紀曉北掰著指頭算了好久,紀德豔已經走了十二多天,音訊全無。
小卷毛顯得孤單寂寞。
紀曉北把小卷毛拎起來,摸了一下她的肚皮說:“誰讓你是個母的,你看人家紀德才,勾個野驢回來,野驢成了家養的了!”
小卷毛哼哼:野驢可以變成家養的,野狼可以嗎?
提起野驢馬德彪,紀曉北已經好多天沒見他了。
付季昌的臉也真是大,把馬德彪騎走這麼多天,也不送回來,什麼意思呀?
紀德豔被你趕走,馬德彪被你騎走!
說不定以後兩個孩子也被你順走呢,她清楚地記得,那天她罵付季昌把紀德豔趕走,罵付季昌狼心狗肺。
兩個小崽子護著付季昌,瞪著眼睛看紀曉北。
紀曉北:老娘就罵了,怎麼了?
兩個小崽子低下頭去,不吱聲了。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紀曉北喊正在樹下玩蟲子的兩個小崽子。
見娘親臉色不對,四條小短腿倒騰的飛快。
“娘……”
“娘親……”
“靠牆,站好!”
這突如其來的罰站,兩個小娃娃有些摸不到頭腦。
“付季昌怎麼收買你們兩個了?”紀曉北問。
兩個小腦袋互相看了看,搖搖頭。
“給你們好吃的了?”
搖頭。
“給你們喝**湯了?”
搖頭。
“威脅你們了?”
再次搖頭。
“行了,行了,去玩吧!”紀曉北看著兩個懵懵的小娃娃,不忍心斥責他們了。
她突然想到,這個家必須得搬。
否則自已的兩個孩子都被付季昌拐跑了。
果果出生就衝付季昌笑。
自已哄果果睡覺,半天睡不著,付季昌一抱,小崽子馬上就閉眼。
正正屁股上的胎記和付季昌的一樣。
雖然沒驗證過,但老太太上次說過的,說是極有緣分。
付季昌喜歡檀香,他們兩個也喜歡。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
世間萬物,錯綜複雜,為何偏偏這麼巧呢?
不行,她要把這可惡的緣分給掐掉。
“娘,娘……”紀曉北衝到屋裡喊林婆子。
“乾啥?乾啥,叫魂呢……”
林婆子端著半簸箕豆子出來。
“娘,我覺得這裡不能久住了,咱們搬到莊子裡去住吧!”
林婆子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住的好好的,你不是剛剛續過房租的嗎?”
“不是的,娘,我想搬到莊子上住了!”
紀曉北不知道該怎麼說。
“搬啥搬,不搬!房租都續了,錢不打水漂了!”林婆子堅定地說。
就憑著她和付老太的關係,人家要是退房租,自已都不好意思要。
所以,她堅決不搬走。
“娘,我最近找人算了一卦,說咱們家正果莊園人氣不足,咱得過去攢攢人氣去!“
紀曉北煞有介事地說。
“啊,就咱幾個人過去,能攢多少人氣呀?
北呀,是不是莊園裡太空了,實在不行多養點雞鴨鵝,馬牛羊之類的,裡麵熱熱鬨鬨的,就像那麼回事了!”
紀曉北:娘,我說的是莊園少人氣,不是少牲口氣!
說半天,林婆子就是舍不得剛交的房租錢。
兩個小崽子聽說要搬走,一百個不樂意,這裡還沒有玩夠呀,從巷子這頭跑到那頭,暢通無阻,巷子裡的每個院子都可以去探索。
紀曉北被三個人吵的耳根子發麻,一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在這裡呆著吧,我出去溜達溜達去!”
紀曉北出了院子,沒見到馬德彪,心裡又是一股氣。
小白駒好是好,可那是嬌嬌的。
沒事的時候,總不好拉出來就騎吧!
再說了,這麼好的馬,走在大街上,萬一被人盯上怎麼辦?
她心裡又罵上了:付季昌一個當官的,怎麼就那麼摳門呢,都舍不得給自已買個好的坐騎。
她坐在門口百無聊賴,最後還是騎上小卷毛出了門。
去美食一條街,從街口吃到街尾,解饞!
她給其他人買了些糕點,又特意給付老太買了醬牛肉,給林婆子買了桂花糕。
牽著小白駒出了美食街。
突然一個身影映入了眼簾,她心裡莫名地一緊。
柳家婆子?
上次就看到個背影,跟丟了,這次一定要看個究竟。
柳家婆子以前對原身不好,但那是過去的事了,隻要柳家人不找上門,她倒也不想去招惹他們。
紀曉北對眼下的生活很滿意。
那老婆子像是在找什麼,回頭朝紀曉北那邊看了一眼。
紀曉北一看那張臉,心裡忍不住一哆嗦。
就是柳婆子!
原身的婆婆!
她們也來了安州,真是冤家路窄呀!
劉婆子走到一處賣雜貨的地方,拉著一個姑娘就走。
姑娘掙紮兩下,跟著那婆子走了。
紀曉北把買的東西放到褡褳裡,掛到小白駒的背上,不遠不近地跟著。
一路跟著來到一處偏僻的胡同。
這地方眼熟呀!
胡同很深,裡麵掛著個破布幌子,上麵寫著藥鋪。
上次小桌子進去看情況,差點出不來了。
不光賣虎狼之藥,各色盲流,賭徒惡棍,風塵女子都在這裡停留。
柳家婆子不乾好事吧?
剛才被她帶進去的那姑娘,看似不太情願,不會是被脅迫的吧?
紀曉北躲到了胡同口的柴堆後麵。
不一會兒,從柴堆後麵走出了一位英俊的小夥子。
小白駒看了幾眼,哼哼了兩聲,跟著紀曉北進去了。
門口坐著個拄著拐杖的老頭,一雙無神的眼睛看向紀曉北。
紀曉北問;“裡麵賣藥嗎?”
“什麼?你說什麼……人在哪呀,誰在說話?”老頭一邊咳嗽一邊問。
紀曉北:這老頭不光聾,還瞎!
他沒有理老頭,把小白駒拴在門口的大石頭上,拿出圍帽戴到了頭上。
“有人嗎?賣藥嗎?”
紀曉北粗著嗓子衝裡麵喊。
柳婆子叉腰著腰出來不耐煩地說:“賣,要什麼樣的?進來看看吧!”
待她看清來人是個俊俏小生的時候,臉上馬上堆上了笑。
一層輕紗遮住了他的麵容,透過薄紗,依然能看到男子的麵容。
柳婆子的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公子,請進吧!咱這裡什麼藥都有的。”
柳婆子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