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北把黃婆送到南城後,就匆匆趕去了鄭大福。
“嬌嬌呀……嬌嬌……”她上了二樓就喊。
“姐,怎麼了,有什麼好事?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嬌嬌從屋裡出來笑問。
“嬌呀,姐給你說個天大的好事!”
紀曉北神神秘秘地把嬌嬌拉到屋裡,關上門。
嬌嬌放下手裡的賬本,好奇地看著紀曉北。
認識紀曉北這麼天了,從來沒有什麼事兒,能讓她高興成這個樣子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紀曉北笑的不行。
嬌嬌:姐,你沒事兒吧?
“嬌兒呀,我和黃婆去了府衙給那曹大人治傷去了,你猜怎麼著,小腰子對梁知府說話,趾高氣揚的……”
紀曉北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
嬌嬌等著她的下文。
“也就是說,小幺比梁知府的官位都高,哈哈哈哈,以後咱家也在府衙有靠山了!”
紀曉北哈哈哈笑著說出了自已的推論。
嬌嬌:我滴娘呀,你可是我的好姐姐,一年多的時間了,您老可終於想明白這個事兒了!
付季昌對嬌嬌交代過,紀曉北不問自已的官職,不用特意給她說。
嬌嬌期待地看著紀曉北,等著她問付季昌的官職。
沒想到紀曉北卻拿過賬本說:“庫房裡我又拿出了些貨,你看到了吧,你把客戶定下的單子,都給我寫下來,我去準備……”
嬌嬌失望地搖搖頭,拿過賬本問:”姐,你就不想問小幺是什麼官嗎?“
紀曉北不解地看著她:“和我沒啥關係,他的俸祿又不給我,他愛是啥官是啥官,可能咱也不需要他幫忙,就是有人在衙門口,咱這心裡踏實……”
“不是,姐,你在安州開鋪子,還是要和官場上的人打交道的,多少還是要了解一些的。”
紀曉北擺擺手:“這不是有你呢嗎?”
嬌嬌:……
嬌嬌想告訴紀曉北,付季昌是皇上欽點的通判,是赫赫有名的將軍,文武雙全,才華橫溢。
關鍵是他還單身,京城的小姐姑娘們都在盯著他。
好像這些紀曉北一點都不關心。
嬌嬌心裡那個急呀,要是被彆人搶走了,後悔都來不及了。
她拉住紀曉北剛要說,就見門口有人跳下馬來朝屋裡來了。
“賀野,你怎麼來了?”紀曉北驚詫地問。
他不應該在西山上保護田地嗎?
“西山上有綠林軍,我們衛所的人都撤了,我來逛逛鋪子買東西!”賀野笑嘻嘻地說。
他看了一眼紀曉北後麵的嬌嬌。
心裡想:這個就是邱鳴的孫女吧。
若孝廉的夫人,好像在鬨和離。
嬌嬌一聽來了客戶,笑著說:“賀公子請進吧,鋪子裡有新來的好多東西,您挑一挑……”
嬌嬌把賀野讓到了屋裡。
賀野挑了兩塊玉佩。
“賀公子是送人還是自已佩戴呀?”嬌嬌問。
“一塊留著,一塊自已戴,邱娘子麻煩您幫我用絲線繩穿起來吧……我看您那邊掛的樣式都很好看!“
賀野朝櫃台那邊一指。
嬌嬌笑著答應了,讓賀野挑了顏色。
她拿著五彩絲線垂頭幫他穿玉佩。
“邱娘子,您那匹小白駒真不錯,你知道嗎,把老付十萬兩銀子買的馬都跑死了!”
賀野沒話找話地說。
“啊……跑,跑死了?怎麼會跑死了?“嬌嬌驚詫地抬起頭問。
賀野添油加醋地把付季昌怎麼花十萬兩銀子買的絕影,怎麼和小白駒比試,以及絕影死的慘狀說了一遍。
嬌嬌強忍住笑說:“那真是可惜了!十萬兩買的良駒一定也不錯。”
“呸,十萬兩跑到西山就跑死了!”
嬌嬌實在忍不住了,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小白駒一般的馬是跑不過的。
嬌嬌突然看到賀野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已看。
覺得自已有些失禮,忙止住了笑。
賀野的臉微微一紅,慌忙移了眼, 輕輕咳了一聲又說:
“邱娘子,聽說小白駒是您祖父從西疆弄回來的,這麼遠的路,真是不容易……”
嬌嬌就當賀野沒事兒閒聊,有一搭無一搭地回應著。
她把玉佩穿好了遞給了賀野。
賀野起身係到了腰間,付了銀錢,笑嗬嗬地走了。
嬌嬌去庫房找紀曉北了。
“姐,那個賀公子就是西山衛所的指揮使吧?他父親是兵部尚書賀大人?“嬌嬌問。
“應該是的,怎麼了?”
紀曉北狐疑地問。
嬌嬌笑笑說:“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兩個人把庫存盤點了一下。
沒想到了第二天,賀野又來了,買了一隻玉簫。
第三天又來了,買了一隻琉璃盞。
第四天又來了,買一隻玉壺……
嬌嬌每一次都熱情接待,財神爺來了,要笑臉相迎。
他一連來了半個月,花了幾千兩銀子。
嬌嬌對紀曉北說了這件事。
紀曉北笑笑說:“那一定是有所圖了!”
嬌嬌搖搖頭,不會,他能求自已做什麼呀?
他有事也是求紀曉北呀,直接去找她不就好了,為何要去鋪子裡買東西呢。
真是奇怪!
.
幾場雨過後,山上的秧苗都出來,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有了綠林軍的把守,流民再也沒敢過去鬨事。
流民不敢過去搗亂,還有一個原因,他們聽說天神下凡保護西山的田地,誰要搗亂就觸犯了天神。
茶鋪裡說書的人,把驚堂木一拍,口若懸河地講了起來。
“那是一個豔陽午後,天神賜予了西山種子,誰知道剛種下,就有歹人來搗亂,天上一陣驚雷,大地崩塌凹陷了一個巨大的天坑,一個身披霞帔的女天神,帶著神犬下凡……“
這事兒被安州老百姓傳來傳去,傳成了這個樣子。
流民還敢去西山?
府衙也放出了消息,西山上的糧食留下種子,剩下的全部分給流民和窮苦百姓。
全安州的人都歡呼雀躍。
曹大人那邊黃婆又單獨去過兩次,還給他帶了熬好的大補湯。
曹大人稱她為濟世神醫。
黃婆:我是啥都行,隻要您彆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