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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腳下有一座石雕像,是扛蠻英雄雲定默的雕像。
先皇時期,他戍邊三十年,西疆固若金湯,穩定了三十年。
淩波山附近的幾個州縣人們生活富足。
雲將軍去了之後,西蠻人沒有了顧忌,再加上他們換了新的頭領,肆無忌憚地騷擾西疆人們。
再加上這些年來,天公不作美。
民不聊生。
每次和蠻人有大戰的時候,房青都要來拜一拜雲老將軍。
他最崇拜雲老將軍。
前些日子,有信使過來,西蠻頭領有意交好,但提出一個讓房青無法接受的條件。
讓他把小兒女送過來。
女兒房枝影今年才15歲,長得花容月貌,是他的心頭肉。
他不同意。
西蠻頭領就借機提出讓房青帶著十二人,去他約定的地點,兩個單獨比試,他要是輸了,就把女兒送過來。
否則,他就集結軍隊,踏平掖縣。
半個月前那場惡戰還曆曆在目。
他們死傷了百十號精良騎兵。
大北朝的騎兵本來就弱,又損失了那麼多,他心疼死了。
當時,有個陌生人的平民,正好趕上,過來幫忙,武功不錯。
但在混戰中,就沒有了他的下落。
他看到那個人了,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在掖縣這個地方,行俠仗義的人不少。
既然趕上了,死在了沙場上,為國捐軀了,算是他的榮幸。
他聽手下人說,有幾個人來軍營找他。
他輕嗤一聲:死就是死了,軍營裡死個人,太正常不過了。
要是家眷都來找,那還了得。
他們如果闖軍營,格殺勿論。
他騎在馬上,心事滿滿。
這個邊護使可真是不好當。
外地虎視眈眈,軍中糧草不足。
城中百姓缺吃少穿,天災嚴重,逃的逃,死的死。
掖縣,危在旦夕。
如果舍棄女兒能換來一時的安寧,他可能還真會那麼做。
可現在的西蠻首領為非作歹多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貪戀美色,殘忍無度。
把女兒送過去也是一死。
西蠻還會繼續騷擾邊境的。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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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了閉眼,看到了不遠處那威武的雕像。
這是他前幾年,自己出錢修過的,他還想給雲將軍蓋一座房子。
一直沒有顧得上。
他翻身下馬,獵獵山風吹起了他的袍子,露出了腰間的青龍寶劍,威風凜凜地走到雕像前,彎腰就是一拜。
隨行的人拿了酒肉擺到石碑下。
行禮過後,房青坐下來,倒了兩杯酒,放在了石雕像下一杯,把手裡的那杯一飲而儘。
他坐了好久,直到太陽下山去了。
紀曉北在樹林裡腳都蹲麻了。
本來,她們的計劃是,房青到這裡之後,就行動。
但她看到房青一臉莊重肅穆祭拜老將軍,她沒忍心打擾。
房青正準備要上馬,紀曉北帶著幾個人從林子裡走出來。
護衛軍呼啦一聲把紀曉北他們圍住了。
看到他們穿著大北朝的服飾,緊繃著的神情稍微放鬆了一點。
但見到他們身上帶著刀,又警惕起來。
大北朝現在也不安定了。
不乏有暗中勾結西蠻的官員。
也有當地百姓偷偷和西蠻人做生意。
“什麼人!”護衛怒喊。
“房護使,我是從京城來的紀曉北,有點事要求助房護使。”
紀曉北朝房青一抱拳。
房青被打擾了,一臉怒氣,掃了那麼一眼,發現是個女人,心裡的怒氣更重了。
“胡鬨,帶走……”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翻身上馬,不再理睬紀曉北。
朗寧和賀野嘩啦一聲抽出刀來。
房青的護衛蓄勢待發,打不過西蠻的騎兵,但對付內地的小羅羅,他們還是有把握的。
紀曉北不想鬨出太大的動靜。
她朝朗寧使了個眼色。
朗寧揮舞著刀,一邊往後退,一邊扭頭就跑。
護衛詫異地愣了一下,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跟上就追。
賀野朗寧和黑塔,往三個方向跑,分散了一部分護衛。
房青怒視著紀曉北,抽出了長刀。
“劫持邊護使,擾亂軍事行動,格殺勿論!”房青說完,朝紀曉北揮了揮刀。
護衛一擁而上,和紀曉北打了起來。
護衛是下死手,紀曉北一個勁兒躲閃,儘量不傷人。
十來個回合。
誰也沒傷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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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青目不轉睛地看著,紀曉北的一舉一動都進了他的眼。
五六個護衛對付一個人,是個男人也招架不住的。
這個女人,竟然絲毫不顯吃力。
“住手!”房青喊了一聲。
“姑娘,接我三招,要是接到了,我就給你一分鐘時間。”房青說完,揮刀就砍了過去。
紀曉北有些措手不及,忽的一閃身,躲過了冰冷的刀刃。
她頭上出了一層冷汗。
他娘的,房青這刀法可真快呀。
你來真的,老娘也不端著了,陪你過幾招。
瞬間,紀曉北手上又多了一把刀。
房青的刀卷著風又刺了過來。
紀曉北這次沒有躲,舉起重閃就朝房青的刀砍去。
隻聽到桄榔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火花四濺。
房青隻覺得胳膊一陣發麻,險些把手裡的刀扔出去。
他皺皺眉,看向紀曉北。
紀曉北另一隻手上的刀已經削了過來,輕飄飄的的利刃,閃的人眼睛生疼。
房青利落起身,刀從他的腳下飛過。
房青心裡暗暗佩服:這女子刀法可以。
房青把手裡的刀扔出去。
紀曉北一愣,這是要耍拳腳,肉搏嗎?
紀曉北把手裡的兩把刀扔在一邊,提拳就上。
房青赤手空拳,露出的半截胳膊青筋畢露,強壯有力。
紀曉北的拳虎虎生風,朝著房青砸過來。
房青上身躲過,蒼勁有力的左腿朝紀曉北掃去。
紀曉北反過來一個勾腿,房青躲閃不及,他臉色一白。
紀曉北輕輕起身,稍稍扶了一下房青的後背。
房青穩穩地站在地上。
兩個人的功夫之快,旁人看的眼花繚亂。
紀曉北不想讓房青丟了麵子,他是守護西疆的護使。
紀曉北假裝趔趄一下,隨後站穩身子,拱手佩服地道:“房大人,小女子無理了!冒犯了大人,還大人恕罪。”
房青哼了一聲,但臉上的神情明顯和剛才不一樣了。
語氣仍然冷冷地上:“你說吧!”
紀曉北說:“半個月前,京城來的安州通判付季昌,偶遇到邊護軍和西蠻人交戰,他本想儘一份綿薄之力,沒想到卻下落不明,小女子請求房大人能幫忙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