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手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定睛一看,原來是從黑包袱裡伸出的一雙細白的手。
黑色的包和嫩白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像見了鬼一樣,大叫一聲,本來想往後跳的腿伸出去,踢了一下黑包袱裡的東西。
驚魂未定,回頭看那四個人還乖乖地躺在地上。
高大狼被紀曉北的聲音嚇得毛骨悚然,轉身想跑,卻被身邊的紀德豔咬住尾巴,拖了回來。
高大狼:嗚嗚嗚……
紀德豔甩給它一個白眼:莫慌!這是我主子一貫作風!
凡是她咋咋呼呼的時候,一般都沒啥危險。
她不吱聲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
高大狼有些狼狽地低了頭,輕哼了一聲。
紀曉北又伸腿碰了碰包袱裡的人。
那裡麵好半天都沒動靜。
紀曉北小心地把黑包袱打開,裡麵竟然是個人,男人!
她把那人腦袋扳過來,隻看了一眼,就驚了一身汗:天呀,這不是那個美少年嗎?
臉好像被什麼踢了,一片紅腫。
但依然俊朗帥氣!
乖乖!
這些黑衣人真是喪儘天良,竟然把一個半大孩子打成這樣,這是有多大的仇恨?
紀曉北把少年拉出來,探了探鼻息。
沒死!
這怎麼辦?
黃婆又不在,不懂醫術呀?
是要人工呼吸,還是要心臟複蘇。
少年雙眼緊閉,鮮嫩的紅唇微抿,這可怎麼下得去嘴?
萬一,萬一被人看到了,這不明擺著占人家便宜嗎!
一番權衡之後,她選擇了心臟複蘇。
把少年放平,雙手疊起來,按下胸部,這個她會的,在幼兒園急救培訓上,她學過。
不過學藝不精,也沒有實踐過。
少年身子雖然單薄,但胸部也有些肉,有些彈性。
紀曉北按壓了幾下,他沒有任何反應。
她又加了一分力道,突然聽到哢嚓一聲微響動,她抬起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沒事兒!
十萬火急,怎麼辦?
她又想到了人工呼吸。
少年雖然帥,但自己下不去嘴,她目光炯炯地看向了紀德豔。
紀德豔身子一緊,夾著尾巴扭頭就往後跑。
跑出一丈遠,才停下來,回頭看紀曉北。
高大狼:……猶豫片刻,也退到了紀德豔身邊。
紀曉北:他娘的,紀德豔關鍵時候掉鏈子。
還是先把弄到山上去,府衙裡應該派了大夫來。
她迅速把兩個沒毒死的人扔到了黑包袱裡,肩上扛著帥少年,另一隻手拉著黑包袱,朝山上走去。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到紀德豔和高大狼一人叼著一個人,緊跟了過來。
紀曉北負重三個人,走的一點都不費勁。
這得益於她最近得到的一個好東西——大石磨。
每天天不亮就背著大石磨在後院轉圈。
上次在付季昌的府衙後院,見識了付季昌的內力,她深深地羨慕嫉妒恨。
自己趴在他身上,雙腳離地,那小子挺挺胸,借著腰上的力量,就起來了,把她氣死了。
以後要是交上手了,自己還打不過他呢。
紀德豔是有經驗的,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主子一眼。
您老確定,那個時候要弄死對方嗎?
您老確定,那時候您還有力氣嗎?
您老確定,那時候他拿不下您嗎?
紀德豔紅著臉瞥了一眼高大狼,心裡蜜滋滋的。
高大狼:嘻嘻嘻,嘿嘿嘿嘿,那個時候,人都控製不住自己,彆說咱們狼族了。
紀德豔白了它一眼。
兩隻狼嘴下的人被拖著地,皮肉蹭的滿目全非。
無所謂了,無所謂了,不是隻要個屍首嗎?
前麵的樹木更密了,兩頭狼在和兩具屍體在前麵開路,紀曉北走的很順利。
不一會兒,就聽到熙熙攘攘的人聲了。
采挖儀式剛剛結束,官員們站在涼棚邊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
準備采挖的人站成一溜,是篩選出來的身強力壯的男人,精悍的短衣,黝黑的皮膚,手裡緊握鐵鍬,儀式感滿滿。
兩頭狼還在前麵開路,紀曉北已經從密林的縫隙裡看到了人影子。
剛要招呼它們兩個停下來,唯恐嚇到那些人。
紀曉北還沒來得及說話,兩頭狼把嘴裡剩的不多的屍體,仍了出去。
紀曉北:……你們……
紀德豔:我們是在幫你呀!
兩頭狼消失在了叢林裡。
紀曉北罵罵咧咧地想把沒有人樣的屍體弄回來,往前跨了一步,就看到一群人,紛紛瞪大了眼睛,朝這邊看著。
紀曉北:打擾了哈,你們繼續!
她扭頭準備往回走。
付季昌一眼就認出了紀曉北,驚了一身的汗。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付季昌抬腳要過去,卻被身邊的梁知府拉住了。
梁知府戰戰兢兢地說:“危險,付通判您彆去,先讓護衛去看看情況……”
梁知府微閉著眼,不敢再看前麵那兩具血肉模糊的東西。
隻是一瞬間,呼啦啦,一群護衛圍了過來。
把官員們護了起來。
付季昌眼眸沉了沉,冷厲地聲音響起來:“都彆動,我去看看!”
衛將軍擔心地一把拉住他說:
“這裡有綠林軍,付大人莫急!”
付季昌把他的手拿開,溫聲說道:“衛將軍,裡麵那人我認識,我先去看看,不會有危險的。”
衛將軍看看地上的兩個黑衣人,沉聲說:“保護付大人。”
衛將軍身邊的兩個護衛往前跨了一步。
賀野緊跟在付季昌身邊,朝林子裡去了。
紀曉北已經把包袱放下來,扔到了一邊,仔細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手上還戴著那枚扳指。
紀曉北猛地站起來,就為了你買扳指的痛快勁兒,不能不救你。
她打算去求助府衙的人。
說實在的,她不喜歡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付季昌撥開灌木,已經大步走到了她身邊。
“曉北,你沒事兒吧?”付季昌的聲音裡滿是焦慮。
紀曉北搖搖頭說:“我沒事兒,他有點事兒,借你們個大夫,快給這孩子看看吧,昏迷好久了!”
付季昌低頭看了一眼躺著的人。
那裡是個孩子,分明是個男人,剛才紀曉北就這麼背著他過來了。
他咬咬牙衝身邊的人說:“去,找大夫來!”
賀野蹲下來,撥開那人的頭發,身子一顫,聲音都變了叫道:“付,付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