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手在瞭望台上對著下麵舉起了燧發槍，但知道瞄準了。
下一刻法恩突然想到，這個家夥多半是獵潮者滋克，在柯恩和梵歌的沿海地區活躍的一位傳奇——也是魚人中唯一的傳奇，已經一百多歲了。
它很少和人類接觸，是一位獨行傭兵，但非常喜歡吃山羊肉，偶爾會發出哈唰的漏風笑聲。傭兵工行中一些狩獵海獸的委托都是它完成的。
“大半夜翻上我們的船，有何打算啊？”不過法恩還是錘盾相碰，以此叫醒全船的人。
“你們吸引，很好。招潮者，被我，獵殺。”魚人的一枚戒指閃爍了一下，兩顆很接近球形的不規則多麵體落在了甲板上，這種晶體在月光下反射著深藍、墨綠、淺綠三種不同的顏色。“滋克，要感謝。”
法恩沒有在晶體上感應到魔力，但這個物體在改變角度上觀察可以發現這應該是單色晶體。“哦？這麼說是友非敵了？我說怎麼這次海獸不多……你們魚人現在啥情況了？”
“弱者，滋克，不關心。”它轉過身去，打算重新躍入海中。
此時盧克第一個來到了甲板上。
“獨狼啊。”法恩挑挑眉看著出來的盧克。“這哥們大半夜跳上船，本以為是襲擊，但似乎隻是來報恩的，都認識吧，獵潮者滋克，沿海有名的傳奇。”
他又看向魚人指指盧克。“他是盧克，反正現在這裡他話事。”引見完雙方，就拿結晶去一邊開始研究了。
“閣下請留步，在下聽說有個海鑊族似乎最近在海裡興風作浪，不知閣下對他們知道多少，能否賜教一二？”盧克問道。
“並非敵人，無趣。”李淩回去休息去了。
“咯吱，嘎吱，怪物。滋克，討厭。”說完，獵潮者跳進了海中。
“好吧，感謝您的回答。”盧克也隻能讓對方離開。見法恩翻來翻去，於是他湊過去看了看法恩手上的石頭又釋放了鑒定術。
瞭望手把頭縮了回去，傑西和其他船員才來得及到船艙之中，聽到李淩的解釋也都去休息了。
此物名為海淵晶石，特性有:【月相殘】【月相缺】【月相滿】還有一條無法鑒定出來的。“嗯……似乎是種材料。”盧克儘力為法恩解釋鑒定的結果。
“不錯的特殊類材料，可能法器或法杖不錯，回去可以研究研究，盧克你那邊有人需要這個麼？”
“不好說，我對鍛造沒什麼研究。”然後盧克又使用了一次海域掃描，周圍沒有其它摸過來的東西，而這個魚人往東邊的方向遊了——也差不多該有人換法恩守下一班夜了。
早上簡單的調整一下，就可以出發了。在順風的情況下，六個小時就能到，但這隻是理論上。於上午八點半出發，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幾人才到，能看見那個島嶼了。
此時海上開始起霧，很符合傳說故事中幽靈船出沒區域的特征。“嗯，就是那邊那個島……這霧氣，不太對勁。”盧克的辨識結果是，這是一個單純的遮蔽視線的能力。“是人為的遮蔽視線的效果，我們應該找對了。”
“或許是這樣。”李淩靠在入艙口的牆體上。
瞭望手對著下麵喊了一聲:“什麼也看不見。”而來到甲板上的傑西則打了個寒顫。
“傑西，怎麼了嗎？”盧克記得對方的眼睛似乎有特彆之處。
“沒什麼。”她可能隻是穿得有點少。
“有點冷？你還有備用的衣服的話要不先去加一件，也不一定會打起來。”盧克尋思就算給她自己的衣服也不太合身。
“冷麼？咱們出航不久，理論上不應該啊。”法恩觀察了一下在船上養的鳥並沒有出現低溫症狀，實際上船員們也不這麼覺得。
“唔，大概是她的血統或者眼睛跟這地方的什麼東西有所反應……看起來並不是昨天吃的晚飯的問題。”盧克覺得，她確實感覺有點涼。“要是你自己沒有頭緒的話，先回船艙保持戰鬥狀態吧。要是你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你或者呼喚你，或者有彆的什麼異狀，馬上跟我們說。”
“感覺可能不是天氣的原因。”李淩插話道。
“幽靈船會怎麼出現呢？”她有點緊張。
“我反正看著就是有那麼一艘船停在這裡，要是還有彆的船再說吧。”盧克說道。
“保持五節的船速，繼續前進。”木徹上來親自指揮:“炮手準備應對兩側攻擊，弩手上鏈，挪移至船頭。”陣仗擺出來了，這個速度，五到十分鐘可能就接敵了——如果對方率先襲擊的話。
“對麵是什麼來頭？看著不大對勁。”李淩看著盧克一層一層的為自己施加增益能力。此時濕冷的海風呼嘯而過，好似亡魂的嗚咽之聲。
盧克掃描兩人一下海中。哈！對方正在水下行駛，處於這艘船的正下方，對方的船頭對著己方的船尾。甲板上的亡靈船員們的眼窩中燃燒著藍色的靈魂之火——高階亡靈，而且為首戴著灰色海盜帽子的船長是紫色的靈魂之火，沒有錯，是傳奇等級。“他們在我們下麵！”
水手們有些慌亂，木徹則蹲到了甲板船梆上觀察下方。“我什麼也沒看見。”
“從水下上來？”李淩有些疑惑。
“是船底陰影裡還是扒在船殼上？”法恩則打算確認位置。
盧克花了一瞬測算距離。“正下方九十米深，這個距離沒看見，那應該是那個霧氣遮蔽了視野。”幾人的話語期間兩船之間的距離早就錯開了，仔細看那海下的艘船不需要漿和帆就能行動，大概不是實體。
“幽靈船的話，這不是找到目標了，打旗語讓他們留下？”說罷，法恩立刻拿走一盞提燈開始用燈語嘗試跟鬼船溝通。
在盧克的感知中，下麵的船無反應，越駛越遠。“唔，它們好像沒注意到我們一樣越開越遠了。”
“怎麼說？跟上看看？”法恩見對方也沒回應燈語乾脆把提燈掛回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