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啊。”這刺客工行又是什麼來路蘇菲娜不知道,但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規組織,想必不是很好找。她不知道是柯恩也有刺客工行,但是差不多被預言係法術專精的唯一正規施法者組織占星師協會給全滅了。
這倆人倒不是一夥,但各自一方也不好說,起碼傳聞裡麵沒有合作過,反正就是專門收錢殺人。了解到這裡大概可以了,接下來便該去找牧師聊聊了。雖然對於木筏渡深海這種事情不太相信,但例行詢問總要去的。
穿過人群熙攘往來的街道,步入城市的一角,不同種族的孩子們聚在神殿門口嬉笑打鬨,甚至有一位身穿神官服的矮個子牧師看孩子……應該說一起玩。
此時正巧有傭兵接受完治療後走出來,這應該是常事吧。確定自己沒有走錯教會,於是蘇菲娜就上去詢問:“打擾一下,我的朋友跟我說個牧師能夠用木筏在深水區活動,我想問問這真的有人能做到麼?”
“謠傳吧,不過莉莉婭小姐確實能在淺海區活動。”傭兵搖了搖頭。
“居然是個謠言啊,回去得說一下讓他不要什麼都信。”心態微妙的蘇菲娜點了點頭,信以為然。“順便詢問一下,城裡有訓練射擊的地方麼?不是弓箭,火器那種。”
柯恩作為槍械發源地卻沒什麼手槍相關的訓練場所,射程較遠的步槍則是軍隊的專屬。但來之前她聽說沿海地區有海盜活動的地方就有不少擅長使用手槍的水手以此回擊,哪怕是在風浪之中也能在極限距離精準命中。
“那子彈那麼昂貴,一般也就城市衛隊可以訓練了。”
似乎也沒什麼好去處了,蘇非娜決定還是在城裡找份零工打打好了,雖說如此也是從傭兵工行那邊找合適的委托,六天下來轉了三十四塊鑄鐵幣——沒有拋去食宿的花銷,那些部分是盧克掏了的。
盧克和蘇庭筠的事情辦完了,那一百顆灰珍珠的高額賞金也到手了,回來之後狐人見盧克的傷勢被嚇了一跳。不過靈力不比靈能雖然可以用於戰鬥但卻沒那麼全能,治療還是要靈能來的。“不過,小女子為了降低風險,需要慢慢治療,具體來說小女子要試試隔一分鐘治療一次。”
三人聚在旅店的大廳時,已經是晚飯的點了。都看著菜單,要吃什麼呢?這麼多錢不用縮衣節食了。
海岸聯盟的菜譜相當重口,不過有一套燒烤套餐相當不錯。夠四個人吃,隻要兩枚珍珠。裡麵加了相當數量的魔獸肉和海獸肉。
“盧克大哥,這個不錯。”蘇庭筠招來侍者進行了點餐。
“嗯……那個走私的人的事情完全沒頭緒,看來隻能去看看那艘鬼船了。”盧克白期待蘇菲娜的行動力了,但好在還有其他方向可以嘗試。
“找到那兩人未必多難,不過肯定會打起來吧。”蘇菲娜聲音惆悵。
就在等待餐點的過程中一個喝醉酒的傭兵暴起發難,掀了桌子開始毆打自己的同伴,幾拳就把人打倒了,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在落在那人臉上。
“喂,你乾什麼?”盧克站起來打算阻止,隻見醉酒的傭兵站起身神色猙獰的朝著盧克衝了過來,此時另一個看不下去的旁桌獨行傭兵伸腳絆倒了醉酒傭兵,這家夥倒地吐了兩口血沫,獨行傭兵檢查了一下,沒氣了。“怎麼可能,這就死了?”
“殺人了!”兩個女性的商人家眷開始尖叫,店家也派人去報官了。
“沒事兄弟,我們會幫你作證,你先等一下。”盧克走向被打的醉酒傭兵毆打的那個同伴。“什麼情況,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他突然起來打我。”傭兵爬起來揉了揉自己挨打的地方。
“他以前也經常這樣撒酒瘋嗎?”盧克問出這個問題就有些後悔。
“這是第一次和這家夥吃飯。”那傭兵對先前同伴的屍體遠遠的啐了一口。“沒想到是這種人,真是活該。”
“真是一場誤會,我們一時受驚,下手重了點,實在抱歉。”盧克也過去檢查一下屍體,獨行傭兵不知所措中。結果檢查的時候生出了一種吸吮對方血液的衝動……他強忍住了這種衝動並且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個很細小的針孔。
“這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盧克湊近仔細觀察一下那個針孔,希望同伴在留意那個傭兵在乾什麼吧,彆跑了。
但除了說很細小的比蚊子嘴粗也沒啥能看出來的。至於在場的人都沒有動,可能是怕走了被懷疑。
“請問,你的同伴在打你前有沒有說什麼?”一直觀望事態發展的蘇庭筠見蘇菲娜目光稍顯呆滯可能是被嚇到了,於是自己上前詢問情況,見盧克這個樣子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沒有呀,你們不也看見了嗎,他就哐哐猛喝。我也挺能喝,誰知道就變成了這樣。”而且這麼一說,蘇菲娜確實有這個印象,每天都見到這位傭兵喝酒來著。
盧克轉身起來朝桌子走兩步,繞著他們走,一邊觀察看看他們有沒有誰有把什麼東西藏在身後跟著自己轉向的傾向,一邊假裝對死掉的傭兵的酒杯有點感興趣。“你們一起組隊很久了嗎?”說實話有點假。
“就認識半個月,他挺能打的,力氣也很大。平時也是五五分賬,他出力一點也不少。我本來以為是攤上了好隊友呢,誰知道這是什麼毛……”毛病的單詞還沒拚完,就有巡邏的衛兵來了。
“怎麼回事?那裡死……哦,這裡。”衛兵環視一圈,發現就一個人蹲著抱著頭。“放下武器,要是抵抗我們可就動手了。為什麼殺人?你們什麼關係?”
“報告長官,這個家夥動手打我,是那邊的出手阻止的,隻是拌了一下,可能是摔到要害了。”被打的家夥還挺有良心。
盧克趁這人跟衛兵解釋的時候繼續查看附近有沒有藏起來的針頭什麼的,可惜沒找到。“等會到拘留室再說,在場的所有人都跟我們走一趟。”
“卸了他的武器,帶走。”見抱頭逃避現實的獨行傭兵沒反應衛兵頭子發話了。
“這種情況一般會判多久?有什麼轉機嗎?”蘇庭筠路上問向衛兵。
“二三十年?轉機呀,我覺得沒有。怎麼說也是殺人了,死者又不是懸賞犯,哪裡來什麼轉機。”
“這樣啊,小女子知道了,謝謝。”
例行問詢以後都放了回來,除了致死的獨行傭兵,盧克安慰他自己會幫忙的,他的良知不允許讓打算幫自己的人蒙受冤屈。可惜提交的針眼口供不是有效的證據,盧克自己也隻是懷疑可能和究極野獸症候群有關。
好在準許探監和谘詢案情,現在在衛兵眼裡這起案件的性質是過失殺人。
前腳剛回來,後腳侍者上菜的侍者時候立刻囑咐你們:“老板說不讓你們住了,吃完這頓趕緊走。”
“唔……行吧。”確實此時和盧克打算見義勇為也有關係。
“所以發現什麼了麼?”等人走後,蘇菲娜挪動椅子湊到盧克身邊坐下。
盧克盯著那幾個繼續吃飯的人,小聲說:“這個人似乎被誰陰了,脖子上有個小孔,但我沒在附近找到針,看那幾個人的樣子也不像做賊心虛。”
“麻煩啊……怎麼撞上這種事了。”蘇菲娜開始快速扒飯。“不過很有調查意義。”
刷猛辣醬料的海金葵和裙帶菜實在讓人欣賞不來但對本地人來說可能說還不錯、炙燒海牛肉排調味極棒,不知道用的是什麼燒烤料、算是魔獸的名為爆羽白稚雞的燉禽肉十分嫩且入味、烤的公牛海帶非常有嚼勁、焦呼呼的海豹肉有些肥膩但夠香、海鹽灼蛙腿得把鹽殼拔掉這是淡水養殖的不算海鮮也不算河鮮但味道不比雞腿差、醃製的岩鷗就差強人意了,酸酸的可能隻有本地人喜歡、爆炒的赤殼龍蝦和最後的湯文火燜青貝都是鮮味十足呀。
盧克費勁地儘量塞完裝得下的食物,期間一直注意著剩下的傭兵在乾什麼……可斷然不會是凶手,不然不會神色自若地在這裡吃飯,於是他感覺差不多以後端了那盤沒人動的海金葵和吃不完的海豹肉過去搭話:“剛才下手重了點,不好意思。我們這也吃不完了,權當賠禮,請勿見怪。”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呀。”
“倒是也確實被連累了,但也不是你的錯。”
“那個幫忙的家夥還挺倒黴的。”
剩下的人不想和盧克扯上關係,就婉拒了,之後速度吃完都離開了。
“這就當是波及你們的歉禮……剛才那位兄弟的情況屬實有點奇怪,莫不是中了什麼邪?他最近沒得罪什麼人或者去什麼邪門的地方吧?”還有一桌能說話,盧克隻能把主義放在他們身上,但沒有得到答案畢竟不認識,那個被打的傭兵隻覺得晦氣,飯也沒回來吃。
趕人之後,店家也貼了暫時不接收新客人的條子。
“看這樣子,這人在這裡被暗算的概率極低,想找到凶手怕是很難……”盧克拿著行李,在店門外對兩人說道。“我聽到衛兵說,在海岸聯盟最重的死刑也要緩刑七年半以防冤假錯案,至於要判什麼刑,賠多少錢他們得調查……那兄弟我得幫。”
“也好,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再出現類似情況。”雖然感覺有些多管閒事,但蘇菲娜隻是怕麻煩而已,也對那獨行傭兵感到有些抱歉。“有發現能幫他脫罪的線索是在好不過了。”
“唔……先從我們能想辦法的地方入手。那個被打的傭兵我還得問問他。”盧克看向蘇庭筠說道:“死者脖子上的針眼雖然沒發現針頭,但用靈能是不是可以找?我記得蘇小姐說過就算是沒見過的事物也有很低的成功幾率吧,那個類似預言係的類法術搜索能力。”
“小女子隻能試試。”蘇庭筠對此不抱有希望,她知道那個幾率有多低。不過隨著靈能或者說靈魂力量的增強,成功率也會提升,但依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