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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正看的津津有味,結果一扭頭,就看到了李夫人不以為然的表情,於是乾笑了一聲。
李信是個粗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拉著李水赴宴。
從睡醒之後就沒有吃過東西,李水也確實是餓了。
可是一道道菜擺上來,李水就有點無語了。
雞鴨魚肉,種類倒是不少。可是調料除了鹽就是花椒,味道實在是難以恭維。
至於水果,則是梅子和杏。
主食就是蒸小米飯。
李水歎了口氣,隻好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裡麵的酒味道很淡,也就略微有些酒意罷了,更像是糖水。
眼看著李信吃的狼吞虎咽,李水心想:“古人的物質文明,還需要我拯救一下啊。”
宴會上,豈能沒有歌舞?
伴隨著琴聲,有一群舞妓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李水看了一會,也開始索然無味了。
音樂節奏太舒緩,聽的人昏昏欲睡。至於舞妓……穿的也太多了。
而大將軍李信則是看的津津有味,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
李水歎了口氣,心想:“古人的精神文明,也需要我拯救一下啊。”
片刻之後,李夫人最先站起來了,端著酒杯說道:“初見槐大人之時,隻覺得年紀輕輕,不曾想當真是身懷絕技。這次拙夫能加官晉爵,全靠槐大人扭轉乾坤。賤妾敬槐大人一杯。”
李水連忙端起酒杯,遙遙向李夫人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
李信說道:“夫人,槐兄年紀雖輕,然而當真是身懷絕技啊。當日在楚地,我身受重傷,全賴槐兄……”
李信還沒有說完,李夫人就怒道:“楚地,楚地,日日掛在嘴邊上。吃了敗仗很光彩嗎?逢人便說。”
李信訕訕的一笑,然後向李水說道:“槐兄,我敬你一杯。”
李水又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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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楚地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槐穀子留下來的記憶,實在是太少了,都是一些片段。除非經人提醒,否則的話,很難回憶起來。
這酒宴從中午一直進行到了傍晚,飯菜再難吃,李水也吃了個飽。酒再寡淡,也微微有些醉意了。
而李信更是舌頭都大了,握著酒杯說道:“今日朝會,聽說大王要獎賞槐兄免死金牌?金牌大概已經做好了,槐兄明日,大概就可以拿到了。”
李水微微一笑,說道:“那最好不過了。李兄每日都要朝會?”
李信歎了口氣:“那倒也不是。隻是這幾日大王要定名號。召集位高權重的文武群臣,一同商議。”
“那些文臣當真是討厭的很,有人說叫泰皇,有人說叫秦帝。引經據典,爭執不休。咱們這幫大老粗,也插不上話,每日乾巴巴在那站著,無趣的很。”
“更可恨的是淳於越,今日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他便當堂喝道:你曉得什麼?不要胡言亂語。”
“惹得那幫狗崽子一陣哄堂大笑,真是氣死我也。”
李夫人在旁邊勸道:“你莫要和淳於越置氣,他好歹是你姐丈。更何況,上次你情況危急,他也曾幫忙,想要保住你的性命。”
李信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說道:“若非念著這個情,我當場就打他了。”
李夫人無語的說道:“在大王麵前,你這般不尊禮儀,如何使得?”
李信忽然嘿嘿一笑,魯莽中露出一絲精明來:“我越是不懂禮,大王越覺得我心無城府,性情直率,就對我越加信任。”
李水看的有點無語:“這李信,還有幾分傻聰明啊。”
李信歎了口氣,把酒杯重重的放在幾案上,向李水說道:“槐兄,你是方士,又曾經夢中遇仙人,見多識廣,你幫我出個主意,大王定什麼名號比較好?免得我明日到了朝會,又傻站幾個時辰。”
李水微微一笑,說道:“皇帝。”
李信一愣:“兩個字?自古以來,尊號無非是皇、王、帝,向來沒有兩個字的尊號。這……怕是有些不合時宜。”
李水說道:“大秦崇尚法家。崇尚師今而不師古。古人無皇帝名號,今日就不可以有了嗎?如今大秦皇帝一統天下,開萬世太平,此開天辟地,亙古未有之事也,上雙尊號,更可以突出皇帝威徳。更所謂,德兼三皇,功蓋五帝。”
李信呆滯了一會,忍不住拍手說道:“妙,此言大妙。”
隨後,他拿出來了一塊竹片,將李水的話,仔仔細細的記了下來。
李水信口胡吹了一會,眼看天色已晚,就醉醺醺的告辭了。
小宦官烏交早就等在外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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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他過得很憋屈。李信的宴會,他是沒有資格參與的。隻能和李府的下人擠在一塊,吃煮豆子飯。
飯菜難以下咽也就罷了,關鍵是那些下人沒大沒小的,一直勸自己喝酒,喝了十幾杯之後,又緊緊的盯著自己,想看看自己究竟怎麼上廁所。
想起這些來,烏交就忍不住想罵。這李信是莽夫,李府的下人也是莽夫啊,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但是他惹不起李信,彆人不明白,他們這些住在宮中的宦官還是清楚的。大王,最信任的其實還是李信。
好容易等到李水走出來,烏交迫不及待的帶著他去坐馬車。
他不得不著急,再不迅速一點,恐怕就要尿褲子了。
經過酒肆的時候,醉仙酒老板抱著錢袋興衝衝的迎了上來,喊道:“槐大人,小人帶來了……”
話音未落,烏交就跳下馬車,狠狠的打了老板一個耳光:“宮中的馬車你也敢攔?”
隨後,他跳上車去,吩咐馬夫:“再快一些。”
確實要再快一些,否則的話,他就要尿在車上了。
對於這一切,李水一無所知,他已經醉醺醺的睡著了。
怎麼回到丹房的,李水並不清楚。
雞叫三遍,李水被吵醒了,但是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去了。
至於李信,則匆匆忙忙的穿戴起來,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竹片,興衝衝的去朝會了。
“皇帝,皇帝。嘿嘿……槐兄果然是高人啊,這怎麼想出來的?這個尊號,越聽越是順耳,仿佛冥冥之中,注定就是要這樣似的。”
李信一邊進宮,一邊搖頭晃腦的感慨不已。他開始遐想,今日自己要口若懸河,技驚四座,讓那些該死的儒生,吃一個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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