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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九霄天兵臨凡間,虎牢關外終決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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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關。

陳三石盤膝而坐。

吸收著玄珠內的香火。

在他右手上方,一柄小劍不斷凝結又消散,隻是每一次出現都要比上一次看起來更加結實,散發出來的威能,也要更加強大。

如此循環。

直到某一次,小劍具象之後徹底穩固,隱隱散發出龍吟般的嗡鳴,變得有巴掌大小,而且鋒芒畢露,看起來就像是真的有一把劍刃淩空飛行。

劍氣術,突破!

【術法:劍氣術(小成)】

【進度:0/000】

【效用:……,百丈飛劍】

【百丈飛劍:百丈之外,殺人無形】

威力、距離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陳三石仔細感知著。

如今一道法術下去,殺個玄象境小成,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他親眼看著鄧豐與人交手,基本上摸清楚玄象境界武者的戰鬥力和防禦力。

“大人!”

門外。

隔著很遠的距離,趙康小心翼翼地通報道:“咱們虎牢關裡的糧草昨天就斷了,不過剛剛得到通知,兩個時辰後,會有一批應急糧草押送過來。”

這位孟大帥,還算是靠譜。

陳三石知道,這麼短的時間運輸糧草過來,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那就造飯吧,決戰之前,讓弟兄們吃飽喝足。”

……

南徐大營。

鄧豐四人穿過一層又一層的軍陣,體會到什麼叫做真正的人山人海,十幾萬人,光是列開陣法,都要綿延二十裡。

他們抵達中軍,都要走個十幾裡路。

沙文龍心中發怵:“這要是和談不成功,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汪直瞥了他一眼,說道:“無非是陷入包圍,誰有本事誰活,誰沒本事誰死。”

“……”

沙文龍一個玄象境界入門,毫無疑問是最弱的。

南徐剩下的三個人。

樊叔震自不必說,尤景誌也是玄象小成,隻有以謀略為主的冉敬軒是玄象入門。

整體來說。

一旦出事他們就要完蛋。

但應該不至於……

畢竟,就連房青雲都在,不可能拿著性命冒險。

隻希望和談能夠順利。

……

中軍大營。

“八爺,他們人快到了,你先去看看,務必保證他們都是本人前來,防止偷梁換柱。”

冉敬軒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注意那名赤手空拳的將軍,我現在開始懷疑,是不是鄧豐自己假冒的,他們沒有兩個玄象大成。”

“好!”

樊叔震親自出去迎接。

雙方在營帳外見麵。

“十四弟!”

“快,扶十四弟下去休息!”

樊叔震救走渾身打滿玄鐵鎖鏈樊嘉孝,然後開始掃視其餘人。

“房將軍、鄧將軍,沙將軍!”

他一眼就確認這三個是本人,然後目光落在最後一人的身上:“這位將軍……”

“樊老八!”

汪直摘下鐵盔,獰笑道:“不認得你爺爺了?”

“你……”

樊叔震一怔,幾個呼吸後,猛然把這張麵孔和記憶中的一個名字對照上:“湯若山!伱沒死?銀鬆崖一戰,是你?!”

不遠處。

營帳內的冉敬軒手中按著劍柄,隻等著要是來的人有問題就指揮部下動手,結果卻聽一個無比熟悉的名字。

當年玄武營。

就是在他父親手中全軍覆沒的!

“嘩啦!”

冉敬軒一把掀開營帳。

他很快也確認,真的是此人:“湯若山,你真的還活著?!”

難怪。

當年南徐將士說是玄武營全軍覆沒。

但事實上,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誰?”

沙文龍更是怔住。

這位是玄武營當年的將軍?

那可是十五年前的玄象大成!

彼時天下武聖,哪裡有如今這麼多?玄象境界大成,就已經算是天下一流的戰力。

這人……

混成百總了?

他怎麼說這麼重要的事情,還要安排一個百總跟著。

“你爺爺哪有那麼容易死?”

汪直說道:“倒是樊老八,當年你四叔的腦袋,被湯某人拿走當了幾年的尿壺,還是好用的。”

“你、你!”

樊叔震詢問道:“湯若山,你這些年躲到哪裡去了?”

“這用得著你多管閒事?”

汪直理直氣壯地說道。

身份確認完畢,樊叔震、尤景誌乃至於冉敬軒,三人交換眼神。

看樣子,談判是真的。

虎牢關內所有的戰鬥力,已經全部聚集於此。

“陳三石呢?”

樊叔震詢問道:“他是主帥,他怎麼不來?”

“八王爺。”

房青雲徐徐開口道:“你總得給我們虎牢關留一個管事的人?”

“房將軍說的是,都不要在這裡乾站著了。”

冉敬軒調節氣氛,說道:“過往恩怨不必再提,冉某已經準備好酒肉飯菜,幾位快快請進,停戰之事,咱們慢慢商議。”

“你還想要兵器?!”

沙文龍看著周圍的士卒:“怎麼,你們想直接把我們殺了?!”

“哪裡的話。”

冉敬軒下令道:都讓開,請幾位將軍拿著兵器進去。”

這裡是十萬大軍的中軍大營!

拿著兵器,又如何?

如果他們連兵器都不拿,反而說明有鬼。

“軍師。”

樊叔震安排侯爺去陪客,自己則是留在外麵,單獨商議道:“李恭的那個兒子鬨起來了,他好像知道咱們和談的事情,而且看樣子已經通知給慶國那邊了,李恭肯定會發脾氣,怎麼處理?”

“讓他通知,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冉敬軒老謀深算地說道:“正好借此機會,讓慶國也開開價碼,問他們願不願意把遙州和雷州給我們,根據雙方答複,再決定最後跟誰合作。”

“彩!”

樊叔震連連稱讚:“這就叫做待價而沽,本王怎麼沒想到呢,如此以來的話,不管是哪種結果,咱們都賺大發了。

“至於李恭的兒子……”

冉敬軒冷冷道:“如果和盛人談判成功,就直接殺了,拿他的人頭當做見麵禮,反之亦然,無非是割下房青雲的腦袋。不管哪種結果,主動權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樊叔震心頭舒暢無比。

“本王有十萬大軍!”

“看來,有這十萬大軍握在手上,不管是誰來,都得低著頭跟本王說話!”

果然。

實力才是最大的本錢。

……

永樂府。

“和談?!”

“是世子傳回來的消息,他親眼看到房青雲等人進入中軍大帳。”

“這他娘是友軍?!”

唐王李恭忍無可忍:“老子在這裡辛辛苦苦等他們,他們偷偷摸摸地跟盛人談判?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等等……”

“報——”

“樊叔震密信送到!”

不等李恭發怒,就有新的消息同步抵達。

他看完以後,已經是氣到發不出火。

“王爺……”

劉煥榮問道:“慶人怎麼說的?”

“趁火打劫!”

李恭連連冷笑:“樊老八,居然開始搞上拍賣了,他說盛人願意出嵐州、墨州,問我們願不願意也拿出兩州之地。”

“欺人太甚!”

劉煥榮同樣覺得惡心:“王爺,這可如何是好?咱們要是不答應,就相當於局勢反轉,南徐成盛人的援軍,可要是答應的話,咱們這一仗實在是太吃虧,太憋屈了,而且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他們已經在南徐中軍大營裡開始談判了。

“等等!”

李恭聯想到什麼,打斷道:“你可知道,進入到南徐大營裡談判都有誰?”

“世子在密信上麵寫的很楚。”

劉煥榮說道:“沙文龍、鄧豐、房青雲還要再加上一個失蹤多年的湯若山。”

“也就是說,虎牢關裡所有人都去了!”

李恭忽然間萌生一個大膽的策略,他果決道:“快,修書給陛下,懇求她答應南徐的所有要求,我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要這幾個談判上將的人頭!隻要這幾個人一死,虎牢關不攻自破,南徐十萬大軍進入萊州境內的速度,要比直接攻打快得多,有可能直接殲滅孟去疾部。

“到時候,再聯係草原上的蠻子在北邊動手,還有西齊也卷土重來,這一場仗,說不定可以打成盛國的滅國之戰!”

“王爺。”

劉煥榮有些心疼:“果真?”

“自然是真的!”

李恭心下一橫。

既然如此,那就打個大的!

他咬牙道:“南徐小兒目光短淺,鼠目寸光,我們不能學他們!是房青雲加上陳三石兩個人的命,就值得拿一州去換。

“而且這次,是最後一次迂回。

“盛人,開不出更好的條件!

“樊老八他們,沒有還不動手的理由了。”

……

虎牢關。

一車車的糧草,在夜色中運送而來。

負責押送的參將梁丕,還負責傳達信息,告訴陳將軍無論如何也要繼續堅守下去,然後,他就看到如下場景……

虎牢關內全體將士披掛完畢,整裝待發,就連馬匹都列好戰陣,所有人都在城門後麵等待著,看這陣仗,哪裡是要守城,完全是要衝出去拚命。

經過詢問。

得到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天亮之後,就是決戰。

三千!

去打十萬人?!

“大人!”

梁丕找到主將:“孟帥有令,讓你們想儘辦法利用談判拖延時間的同時,務必堅守不出,再支撐最後兩個月,大軍就能攻破永樂府!”

“兩個月?”

陳三石平靜地答道:“梁參將,虎牢關外十萬大軍壓境,一旦開始攻城三十日內必定城破人亡,哪裡守得住兩個月。”

“那也不能冒這麼大的風險吧!”

梁丕難以理解,在他看來,三千衝出去打十萬,跟肉包子打狗沒有任何區彆。

他勸告道:“虎牢關失守,後果不堪設想啊將軍,事關重大,這是不是應該通知孟帥一聲?”

“自然。”

陳三石喚來師兄的海東青,把一封提前寫好的信箋裝載好:“我已提前寫好戰報,這就稟告孟大帥,無需你操心了。”

他之所以沒有把真正的計劃說出來,就是因為擔心上麵不同意,尤其是孟帥。

這人過於穩健,要是聽說出城決戰,絕對會瘋掉。

所以才在臨開戰之前說實話。

這樣以來,不管誰想否決都來不及了。

而且……

誰又想冒險呢?

如果陳三石手裡有一萬,不,哪怕隻有七千兵馬,他都有信心再守兩個月,但問題是真的隻有三千人,其中通脈更是少之又少,全靠鄧豐一個人撐著。

繼續拖延下去,死路一條。

不想輸的辦法隻有一個。

那就是贏!

從頭到尾,他也隻想贏。

……

永樂府。

又是一輪血肉橫飛的廝殺。

一個多月下來,雙方都損失慘重。

慶國兵力折損過萬,盛國也差不多是這個數目。

大盛最大的優勢,在於永樂府內的糧草支撐不了太久了,糧草耗儘之時,就是城破人亡之時,但是還是虎牢關的問題,好似懸在心頭的利劍,隨時可能要命。

“能不能想辦法,再抽一些兵力去虎牢關?”

孟去疾用沾滿血的雙手拿著輿圖:“先前慶國的降卒,差不多可以用一部分了,咱們永樂府再出一部分,你算算,能調去多少人?”

詹台明估算道:“最多再擠出兩千餘人,而且最快也還要十幾天才能抵達虎牢關,高級將領,更是一個都沒有。”

“那也行。”

孟去疾吩咐道:“就這麼辦,人不多,但也聊勝於無,說不定就能多撐幾天。”

就在兩人絞儘腦汁,琢磨該如何幫助虎牢關的時候。

部下送來情報。

“不好了!”

“大帥,虎牢關,虎牢關出大事了!”

聽到這話。

方才坐下的孟去疾驟然起身,幾乎是衝過去,如臨大敵地說道:“談判不管用,南徐攻城了?是不是撐不住了?不行,詹台明,你親自過去!”

他沒有跟部下說完話的機會,就開始想儘辦法部署挽救。

“我?”

詹台明猶豫道:“大帥,我去了,你怎麼辦?”

“太子殿下!”

孟去疾說道:“太子殿下說過,他還會再嘗試著調人過來,至於什麼時候不確定,總之……你不用管我,虎牢關是最要緊的,實在不行的話……”

“大帥……”

報信的部下扯著嗓子打斷道:“卑職還沒說完!是陳將軍準備領著三千玄甲軍,出城決戰。”

“決戰?”

孟去疾簡直覺得,是自己日夜不眠過於疲憊故而導致產生的幻聽:“虎牢關外麵,不是有南徐十萬甲士嗎,他要跟誰決戰?”

“就是跟十萬大軍決戰。”

部下回答道:“大帥,剛才你在攻城,你可以自己看看密信。”

“哪呢!”

孟去疾看過內容後,險些眼前一昏栽倒過去,他踉蹌著扶著桌子:“陳三石要做什麼?說好的和談拖延時間,就連太子殿下都給他蓋印配合了!談判起碼也能再拖延個十日八日,保不準咱們這邊就有所突破呢,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快去信!”

詹台明吩咐道:“務必攔住陳將軍,告訴他,我們可以給他抽調援兵!”

“來不及了,等信送到,他們隻怕是已經打起來了。”

孟去疾長歎一聲:“老子這輩子打仗,從來沒有這麼心驚膽戰過,陳三石真是夠折磨人的,他不光折磨敵軍,還折磨自己人。”

“大帥……”

詹台明焦灼地說道:“那怎麼辦?”

“怎麼辦?”

孟去疾扶著額頭:“現在還能怎麼辦,隻能選擇相信他了,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南徐大軍從虎牢湧入萊州,咱們從永樂府撤離,打割據持久戰,這也是我原本的想法……”

……

南徐軍營。

中軍大帳。

對方有三名玄象大將在此。

為防止意外發生。

南徐三名上將軍,也都聚集在一起,並且還在大帳周圍提前安排好眾多的參將、化勁,和大量的精銳,以此做到萬無一失。

虛假客套的酒席過後,雙方正式開始談判。

樊叔震看著盛國的請和書,再三確認上麵的大印都是真的。

他開口問道:“房將軍,如果真是如此的話,貴國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來兌現承諾?”

“三個月。”

房青雲平靜地答複道:“割讓城池土地,牽扯到大量且繁多事宜,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

“太久了。”

冉敬軒直截了當地說道:“你難不成想讓我大徐大軍在這裡傻等三個月?那恐怕你們都安定萊州了吧?到時候你們要是反悔,又該如何是好?”

“直說吧。”

房青雲說道:“怎麼樣你們才肯滿意,從淩州撤軍?”

冉敬軒給出答複:“你們命令鎮南王立刻從南方撤走,換成我大徐南方的大軍進駐長城以北的德化、莽山、荔灣三府,另外再把……這樣的話,可以在半個月內就全部完成,咱們雙方都不耽誤時間。”

“過分了吧?”

沙文龍有些聽不下去:“這三府到你們手裡,幾乎就等於掌握南方的命脈,萬一你們到時候還不滿意,大舉北伐進攻該如何是好?”

“這~”

冉敬軒雙手一攤:“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如果幾位不同意的話,那就請回吧,我們繼續攻打虎牢關就是。”

“給我們一些考慮的時間吧。”

房青雲很是糾結的樣子:“畢竟,事關重大。”

“好!”

樊叔震一口應下:“那幾位今夜就在賬內休息,明日一早,就請給我們答複,否則的話,本王就隻能認為你們是在用緩兵之計,沒有任何誠意了!”

交涉完畢。

樊叔震三人陸續離開。

賬內隻留下盛國將軍們。

“這、這可如何是好?”

沙文龍急得來回踱步:“他們也太過分了,真要是按照他們說的做,以後南方的防線壓力會有多大,可是不答應的話,隻怕咱們是回不去了!”

他何嘗不知道,幾人早就深陷重圍。

“不如這樣!”

沙文龍繼續說道:“咱們先假裝答應,等到回去以後再反悔就是。”

“好主意。”

汪直答應道:“就把沙將軍留下來當人質吧。”

“嗯?!”

沙文龍急了:“房將軍,鄧將軍?”

房青雲閉目養神。

鄧豐則是研究起沙盤。

沒人理睬他。

……

不知不覺間。

就是數個時辰過去。

眼看著天就要亮起。

永樂府的飛鷹終於趕到。

“好!”

樊叔震神色激動:“軍師,李恭真的同意了,怎麼樣,要不要直接動手?”

“彆急。”

冉敬軒說道:“再問問盛人,看他們還能不能出更高的價碼。”

……

虎牢關。

陳三石以長槍指著荒野之上,潮水一般的南徐大軍,開口問道:

“敵眾十萬,我軍三千,你們,怕也不怕?!”

眾人沉默。

他們怕倒是不至於,隻是單從人數上來論,差距實在太大。

“看來,你們心裡還是沒有底氣!”

陳三石聲音鏗鏘:“在你們看來,敵眾來勢洶湧,但在我看來,敵軍破綻百出,故爾,我軍有十勝,而賊軍,則有十敗,兩者相加之下,我軍豈有不必勝之理?”

夏琮請教道:“將軍,弟兄們愚鈍,您能否告知,敵我雙方,分彆是哪十勝,哪十敗?”

“好,那我就給你們講講!”

陳三石調動著將士們的情緒:

“南徐賊寇,不過是趁著我大盛邊境開戰,偷偷摸摸來討食吃的鬣狗,而我大盛將士,則是來收複失地,光複太廟,此為第一勝,道勝!

“我軍從紙麵上看起來人數不多,但卻人人披掛玄鐵全甲,刀劈不開,斧砍難破,就連胯下的戰馬,也無一不是上好的極品寶馬!反觀敵軍,半數舊甲,大半無戰馬,此為第二勝,器勝!

“賊眾雖廣,可他們其中有一半,操練不過兩年,玄甲軍的弟兄,哪個不是自幼習武,哪一個不能以一敵百?此為第三勝,人勝!

“……

“……

“敵寇自從來到淩州,未嘗一勝,而我軍,可曾有一敗?!”

眾將異口同聲。

“不曾敗過!”

“此為第九勝,大勢之勝!”

陳三石眼看著部下的神情一點點變得狂熱起來,道出最後一句:

“最後!

“諸位弟兄可曾記得,銀鬆崖一戰?天公助陣?

“敵眾十萬,不過凡俗之輩,烏合之眾,而我玄甲大軍,凡列之陣,皆為天書之陣,凡出之兵,皆為天助之兵,豈是土雞瓦犬之輩可擋乎!

“此為,第十勝!

“天時之勝!

“有此十勝十負,敵眾雖廣,也不過是泥沙捏出來的老虎,隻需要彈指之間,就會土崩瓦解!”

天公助陣!

玄甲軍的將士,自然知道他們日夜操練的都是天書中,神仙記錄下來的仙兵陣法,可如此說來,難道銀鬆崖一戰的天雷不是偶然巧合,今日大決戰,還會有天雷助陣?!

似乎看出他們的想法。

“今日,何止天雷?!”

陳三石再度開口:“半個時辰之後,九霄落下,天兵天將蒞臨凡間,和我等融為一體,屆時我等就是天兵天降,隻需一輪衝殺,十萬賊寇,自會丟盔棄甲,四散而逃!”

“九霄落下?!”

“當真?!”

將士們變得異常亢奮。

“真與不真,一試便知!”

終於。

天穹之上,東方漸漸亮起魚肚白。

但眾將士的視野並沒有變得開闊起來,甚至南徐敵寇的十萬大軍也消失不見。

因為……

三月二十五,天降大霧!

朦朧的霧氣籠罩數百裡的荒原,白汽繚繞仙霧氤氳,一片蒼茫大地,好似化作人間之仙境,可不是就是九霄萬雲墜落凡世?!

“天時已至!”

“列陣——”

“九霄天兵陣!”

“陣成之時,我等羽化天兵——”

陳三石高舉長槍,胯下白馬前蹄高高揚起,在他的懷中,玄珠之中積攢至今的白色玄氣,一次性消耗殆儘,濃鬱到極致的玄氣,化作一條天龍,在三千玄甲軍的頭頂上空盤旋。

“轟隆隆——”

早就演練過無數遍的玄甲軍,在最短的時間內列陣完畢。

與此同時。

玄而又玄的事情發生了。

列陣之後的玄甲軍,好似在天地之間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方圓數百裡的彌天大霧,漸漸地全都被牽扯過來,徹底籠罩住三千玄甲,而其餘的地方,則變得一片清澈晴朗,以至於玄甲軍好像完全消失不見一樣,從外麵看去,隻有白蒙蒙的一片。

在如此玄妙的神跡之下,在濃鬱到極致的霧氣包裹之下,玄甲軍將士們的士氣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此時此刻,他們徹徹底底的相信。

這一戰。

一如那銀鬆崖天雷落地般,會有天兵天降,下凡助陣!

玄珠!

仙人之陣,借天地之勢!

在天書記載中,幾乎每一種天象都有對應的陣法。

雷暴、大水、狂風、天火,甚至……星辰!

每一種陣法。

結合對應的天時,都能夠爆發出非同尋常的威能,威能的強弱,取決於玄氣,或者列陣之人的強弱。

如同當初銀鬆崖的天雷能夠接引天雷般,如果有大火,就能夠借助火勢……

那一道借助星辰之力的陣法,倘若是會觀天象,恰好遇到流星劃過蒼穹,在玄氣足夠的情況下,甚至能夠跟接引天雷一樣,把星辰接引下來!

隻是從目前使用的經驗來看,需要海量的玄氣才能夠做到。

不過眼前的玄氣。

足夠施展出九霄天兵陣的威力。

南徐十萬大軍,豈能與天兵相抗?

他們敗局,已定!

“三千玄甲!”

“隨我!”

“衝陣——”

……

與此同時,南徐軍營。

中軍大帳。

這一場大戰。

所有的玄象境界高手,還在……談判。

“房將軍,你可想清楚沒有?”

樊叔震下達最後通牒:“真的不同意再加一州?”

“這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房青雲經過漫長的思考後,緩緩拒絕道:“樊王爺,我看你們是沒有一點談判的誠意,這簡直就是漫天要價。”

“哦?”

樊叔震眯起眼睛:“那房將軍的意思是,不用談了?”

“容某再想想。”

房青雲淡淡道:“你們逼得實在太緊了些。”

“最後半個時辰!”

樊叔震沉聲道:“房將軍還是儘快做決定吧。”

……

前軍。

本來已經列好戰陣,隻差戰鼓一響就要衝向虎牢關的南徐將士們,在昨天晚上忽然間接到通知暫停攻城。

於是乎。

前前後後綿延二十裡的十萬人,就這樣在荒原上足足等了一夜的時間。

這一夜,他們沒敢睡覺。

直到天亮之後,也沒個動靜,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嘩啦啦坐下一片。

“這仗到底還打不打了?”

“可能不打了。”

“我聽說都開始談判了。”

“要是不打最好,我聽說虎牢關裡麵也有三萬人呢!”

“而且,那個白袍陳三石,還能召喚天雷劈人!”

“……”

“都給我站起來!”

參將程廣耀負責坐鎮前軍,他坐在馬背上嗬斥道:“維持住陣型,誰再胡說八道,割了誰的舌頭!”

“好大的霧啊!”

“是啊,啥也看不清了。”

“……”

伴隨著天光漸亮。

荒野之上彌漫著朦朧的霧氣,導致眾人的能見度變得極低。

“起霧你們也大驚小怪!”

程廣耀開始拿著馬鞭抽打偷懶坐在地上的士卒:“給我滾起來,一會兒霧就散了……咦,怎麼散的這麼快?”

他騎著馬走出沒多遠。

就注意到剛剛才起的霧,又迅速消散掉,速度快到有些不正常。

僅僅過去盞茶不到的時間,霧蒙蒙的天氣,就變得一片晴朗。

“真是見鬼。”

“什麼天氣?”

“是啊,從來沒見過散的這麼快的霧!”

“不對!”

“你們仔細看,霧不是散了,霧是……”

“跑了!”

沒錯。

霧跑了!

在他們的頭頂。

遮天的霧氣全部都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可……

明明沒有風!

這些霧氣就像是擁有生命一樣,被什麼東西吸引過去了。

“嘿!”

“真神了!”

“怎麼回事?”

“嘩啦啦!”

在此奇景之下,本來熬了一宿無精打采的南徐將士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站起身,紛紛抻著脖子往前去,想要看個清楚。

前麵是北方。

也就是虎牢關的方向。

愈來愈多的霧氣在北方聚攏,以至於最後把整個虎牢關都遮住,徹底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南徐國多山多水。

霧氣這東西,他們再熟悉不過,也正因此,才更加確信眼前的情況不正常。

“搞什麼?”

程廣耀自己都看得有些入神,連維持秩序的任務都忘了。

“霧!”

“霧又回來了!”

“你們快看,快看!”

“……”

隻見虎牢關外,遮天蔽日的大霧在聚攏到極致之後竟然又開始移動,朝著大軍所在的方向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啥呀這是?”

“我滴娘啊!”

“這霧活了?

“……”

等到霧氣距離近些,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麵有聲音。

好像……

有馬蹄聲。

有戰鼓聲!

“咚咚咚——”

“噠噠噠——”

聲音越來越真切。

南徐將士們開始感覺到地麵的抖動,五臟六腑也開始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不斷震顫,幾乎是頃刻之間,明明先前還在數裡開外的大霧,就已經來到南徐前軍的麵前。

“不好!”

“是敵……”

程廣耀恍然大悟,不等喊出口,就有一支箭矢好似雷霆般從大霧中驟射而去,上麵攜帶著磅礴浩瀚的勁力,猝不及防下直接貫穿他的喉嚨。

“咚!”

他直挺挺地從馬背上倒下。

“敵軍!”

“有敵襲——”

時至此刻。

南徐將士們才終於反應過來,這場大霧裡麵,是敵軍!

可惜。

已經來不及了。

彌天大霧頃刻之間就把先鋒軍全部吞沒。

進入到大霧之中後。

南徐將士們才看到……

一支天軍!

天兵天將!

烏黑玄鐵甲胄,金戈鐵馬交融;

九霄雲霧氤氳,神兵天刃鋒芒。

恰逢日出。

一縷縷金光透入大霧,灑在玄甲之上,光輝熠熠,神聖肅殺。

好似天神下凡界,真乃人間登仙兵!

一時間。

南徐將士們看得竟然是有些發愣。

休說是反抗,連逃跑都忘記了。

“哢嚓——”

直到鋼鐵洪流轟然而過,白霧之中不斷濺起血泉,南徐將士才幡然驚醒,落入到無窮無儘的恐慌之中。

“神仙!”

“有神仙!”

“天兵天將!”

“……”

“噗呲——”

一種名為“恐懼”的瘟疫,開始在這十萬大軍中蔓延。

“不是天兵天將……”

參將辛啟帆親眼看到,在這大霧之中,有一杆玄黑色鑲嵌著朱紅錦邊的將旗在狂舞,上麵書寫著一個殺氣淩然的鎏金大字——陳!

“陳”字將旗!

是大盛!

是白袍!

“是虎牢關裡的人殺出來了!”

辛啟帆大聲嘶吼:“穩住!列陣,列陣啊——”

“怎麼回事!”

“不是在和談嗎?”

“怎麼又打起來了!”

“三萬!”

“他們有三萬多人!”

“是三十萬!”

“你們快看!”

“放你娘的狗屁,最多五萬,哪裡來的三十萬!”

辛啟帆一刀下去斬死動搖軍心的部下。

然而,還是無法扭轉混亂的局麵。

南徐大軍。

根本就毫無準備!

更為關鍵的是……

沒人指揮!

眼下這種情況下,最需要的是有人出來穩定住局麵!

他們這些參將,根本做不到!

起碼需要大將來才行。

可問題是……

他們都在十裡之外的中軍大帳,談判!

“啊!”

哀嚎聲接連而起。

先鋒前軍開始控製不住地崩潰。

“快跑啊!!!”

“……”

“將軍!”

“快去通知王爺和將軍!”

“敵襲!”

“大盛衝陣了!”

“……”

……

中軍大帳。

“房將軍!”

樊叔震提醒道:“到時間了!”

“是啊房將軍。”

冉敬軒問道:“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好。”

房青雲悠悠道:“我都答應。”

“都答應?!”

樊叔震冷笑。

這話,鬼都不信。

要是真的,可就是天上掉餡餅了。

“好啊。”

冉敬軒也沒有戳破,隻是說道:“既然如此,房將軍就代表盛國簽字畫押,然後即刻按照我們說的執行,然後,就都隨我們回大徐吧。”

言外之意很明顯

要留人質。

“沙將軍!”

房青雲點名道:“你留下,我們走。”

“?”

不等沙文龍反駁。

冉敬軒就否決道:“房將軍,這可不行,事關重大,幾位在塵埃落定之前,一個都不能離開。不過你們放心,隻要你們真能按照契約上麵說的做,大徐保證把你們作為座上賓對待。”

“都留下?”

房青雲說道:“總得出人回去報信吧,不光我們要有誠意,你們南徐是否也應該拿出一些誠意?”

爭論不休間。

外麵忽然間響起嘈雜之聲。

“怎麼回事?!”

樊叔震大聲嗬斥。

“王爺!”

“王爺!”

一名參將跌跌撞撞地闖進營帳,語無倫次地說道:“不好了,不好了!虎牢關裡的盛人忽然間發動襲擊,進攻咱們得軍陣,不知道有多少人,根本擋不住,擋不住啊……”

“呔!!!”

樊叔震勃然大怒,瞬息之間就把兵器抓在手中,厲聲質問道:“房青雲,這就是你說的談判?!”

冉敬軒更是愕然無比。

他簡直無法相信。

虎牢關內,大將儘數困在此地。

陳三石領著他那點人手,衝陣來了?

這不是……

找死嗎?

“陳三石打進來了?!”

沙文龍抓耳撓腮:“他瘋了嗎!”

這他娘的。

不是要害死他們嗎!

“王爺,不要慌!”

冉敬軒安撫道:“他這樣做沒有意義,把這幾個人宰了,虎牢關裡就等於一個玄象都沒有,姓陳的衝進來就是在送死。”

“軍師言之有理!”

“我有十萬大軍,豈會怕一個小小通脈!”

“來人啊!”

樊叔震以無鋒巨劍指著房青雲等人,一聲令下。

早就準備多時的伏兵一湧而出,數不清的刀槍劍戟,玄鐵重盾,將中軍大帳層層包圍。

“誤會,誤會啊!”

沙文龍慌忙解釋道:“樊王爺,我們真的是來談判的,姓陳的是自作主張,跟我們沒有關係!對不對房將軍……”

他這才注意到。

房青雲和汪直兩個人,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詫異,仿佛早就預料到事情的走向。

“你……”

沙文龍難以接受:“你們早就知道,是計劃好的?!”

他完全不知情。

事實上,鄧豐也不知道,但他無所謂,無非是服從命令,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死也無妨。

“房青雲!”

樊叔震憤怒地譏諷道:“虧本王真心跟你談判,結果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敢耍我,動手!”

“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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