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你隻是沒經驗對吧？”沈倦忍俊不禁地勾起嘴角，安慰道。
“嗯嗯，我之前沒怎麼拍過戲。”
“沒事，習慣就好，我剛拍戲那會兒也這樣，在鏡頭前總放不開手腳。”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程蕭眼前一亮，有種找到同伴吾道不孤的感覺。
“我們都一樣。”
“可你現在演得很好。”
“那是因為我已經演過幾部戲了。”
“唉...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喜歡上演戲的感覺。”程蕭愁眉苦臉垂頭喪氣。
“工作而已，談什麼喜歡熱愛。”沈倦也不喜歡演戲，但他想要演戲，因為演戲能幫他獲得很多他想要的東西。
“你說的也是，都是工作而已。”
就這麼磕磕絆絆地拍完室外鏡頭，接下來便進入到夜間室內鏡頭的拍攝。
這部分的重點是營造出同居小情侶那種曖昧溫馨又甜蜜美好的戀愛氛圍。
於是在導演安排下，沈倦跟程瀟接連拍攝了“互相投喂零食”、“依偎在一起聊天打鬨”、“趁對方睡著在他旁邊做鬼臉合影留念”、“雙排遊戲開黑”、“在生日蛋糕的燭光前閉眼許願”以及“沈倦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程蕭枕在沈倦大腿上玩手機”等一係列CP感爆炸的鏡頭。
然後，雖相處起來依舊有些扭捏和尷尬，但已經漸漸適應與對方做出親密舉動的兩人聽到了導演的下一個指示：
“小程你就在沙發上躺好就行，然後小沈你趴在小程上麵，俯下身把臉貼上去，用你的鼻尖去碰小程的鼻尖。”
沈倦倒是沒什麼想法，這種程度的互動在電視劇和MV中其實還挺常見的。
反正跟自己演對手戲的演員不是醜女，不至於到工傷的程度就都無所謂。
但程蕭就有點頂不太住了。
有沒有搞錯？
拍這種橋段，還有這麼多人圍觀？
第一次拍戲就這麼給我上強度嗎？
導演見狀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你們偶像不能拍吻戲，但這種程度的互動應該還是可以的吧，我提前問了你們杜總，她說OK沒問題。”
她肯定沒問題啊，她巴不得讓我跟公司裡的女藝人全合作一遍，這樣才能先富帶後富，讓我把其他人也喂起來...
沈倦在心裡吐槽著自己的老板，然後扭頭看了眼程蕭這會兒是什麼反應。
隻見這個女孩雖然表情變得更加尷尬了，但出於對老板的敬畏，還是點頭應了下來，老老實實地躺在了沙發上。
於是沈倦也就懶得再說些什麼了，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後就以平板支撐的姿態，小心翼翼地趴在了程蕭身上。
不過出於禮貌，同時也不想被對方誤會他在故意揩油，沈倦距離程蕭的身體還是有一段距離，沒有真的貼上去。
沒想到導演又皺起眉頭喊道：“小沈你這樣手不累嗎？還得再趴下去一點。”
“然後小程你注意表情，你們是已經相戀有一段時間的情侶了，這種程度的互動不應該表現得這麼緊張羞澀。”
沒辦法，男女主角也隻得根據導演的指示改變了各自的動作和表情神態。
沈倦先是衝身下的程蕭扯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尷尬笑容表達歉意，然後才將上半身壓低，直到胸膛觸碰到程蕭柔軟的前置裝甲才停下，雙手將女孩那張泛著淡淡紅暈的精致臉蛋輕輕捧在手裡，用溫柔而又炙熱的眼神緊緊注視著她。
“對，這樣很好！就是這種感覺！”導演興奮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不過鏡頭內和鏡頭外就好像是被分隔開來的兩片世界，漫長的沉默中，程蕭看著沈倦那如清風朗月般的眉眼，聞著沈倦身上那股好聞的花果清香，感覺臉頰愈發滾燙了起來，她下意識想要逃避，但還是強迫自己跟沈倦對視起來。
恍惚間，她突然想起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今天的早餐、昨天的晚餐、小時候參加跳舞比賽時的模樣...
然後，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對視是人類不帶**的精神接吻。
她忽然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好，小程也很棒！”導演滿意極了。
隨著兩位主演逐漸適應在眾人圍觀下拍戲的感覺，兩人的默契程度終於有所提升，拍攝也算是終於踏入了正軌。
大概十點出頭，MV終於拍攝結束。
導演走過來與兩位主演告辭後，工作人員也開始收拾東西整理道具，一時間這裡又隻剩下了程蕭沈倦兩個人。
沈倦有點困想回去休息了，於是率先打破沉默，露出笑容說起了客套話：“今天合作很愉快，期待下次...見麵。”
本來是想說“期待下次合作”的，但今天的工作有點特殊，這麼說感覺有點歧義，所以沈倦還是換了種說法客套。
“下次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拖你後腿了。”程蕭一想到今天次數是沈倦那麼多倍，而且拍親密戲的時候自己表現得那麼差，就感覺羞愧難當不好意思。
“沒關係。”沈倦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所以隻是對眼前的女孩安慰式地笑了笑，“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再見。”程蕭認真道彆。
不過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沈倦轉過頭來看向程蕭，臉上掛著溫和淺笑。
“差點忘記了。”
“怎麼了？”程蕭疑惑不解。
“看你今天一直悶悶不樂顯然被拍戲折磨得不輕...”沈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零食丟給程蕭，“所以晚上睡覺前吃點甜食讓心情變好，然後做個美夢吧！”
程蕭手忙腳亂地接住，然後就看到不遠處的沈倦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黑巧克力，應該不長體重。”
程蕭站在原地望著沈倦離去的背影愣了許久，直到徹底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後，才勉強回過神無聲地笑了起來。
看著手裡殘留些許體溫的巧克力，她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針對自己啊...
剝開錫箔紙，將巧克力放入嘴中，濃鬱醇厚的甜味和苦味在唇齒間彌漫。
“唔～好甜！”
程蕭呢喃自語，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臉上閃過一絲朦朧曖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