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哥哥,你現在成了厲害的捉鬼道士呀!”
褚清韻飄在玄朔麵前,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時而還往後退遠好幾米,好奇地打量換了新模樣的玄朔。
“清韻,彆跑太遠,外麵太陽太烈了,會受傷的。”
玄朔見她快後退超出樹蔭的範圍,連忙起身拉了她一把。
現在的褚清韻已經不是實力強勁的厲鬼,被陽光照射,身體上是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傷的。
玄朔對她的安全看得很緊,一個寡言冷語的人,都快成了話嘮,囑咐擔憂的話都沒67離過唇邊。
“要是在外麵玩累了,就回銅鏡中休息。”
“知道啦~~”
褚清韻拉長聲音回道,卻沒有一點回去的意思。
她時而蹲下身,用手指撩撥草地上生長的花草,透明的手掌在裡麵穿來穿去;
時而又飄著坐在玄朔身旁的大樹上,坐在上麵搖來晃去,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
玄朔坐在地上看著她自在開心的模樣,臉上也忍不住流露出幾分笑意。
今天是他帶著褚清韻從柳家離開的第五天。
那日,褚清韻昏迷之後,玄朔便趕緊將她藏進了銅鏡中, 又加了一層屏蔽符咒。
等鎖魂使來時,沒有看到飄魂的存在,玄朔三言兩語就將他們糊弄走了。
之後,柳澤爍醒來,陳夫人也回了彆墅,玄朔將褚清韻的存在隱瞞了下去,告訴他們女鬼的事情已經被解決。
因著柳澤爍沒有執念上身那段時間的記憶,他們便都相信了玄朔的說辭。
褚清韻棲身的銅鏡,被玄朔作為報酬的一部分帶走。
陳夫人怕極了女鬼待過的銅鏡,對他的要求求之不得,後麵又提供了他父母消息作為剩下的報酬。
玄朔在其中找到下一個地點,就帶著褚清韻一同出發了。
褚清韻沒有多久就從昏迷中醒來。
玄朔怕她還是如先前一樣不顧生死,利用銅鏡蒙蔽修改了她的記憶。
現在的褚清韻,擁有的是他們成婚的幻境中的那些記憶。
又有玄朔的一些事情的補充,在她的眼裡,便是朔哥哥不是普通人,擁有比普通人長很多很多的壽命。
他們有同生共死的諾言,玄朔不願意自己一人活在世上,便在她“死”後他保留下了她的魂靈,四處尋找讓她蘇醒的辦法。
後來,陰差陽錯間,玄朔拜了師,成了一個捉鬼的道士,也成功找到了讓她蘇醒的辦法。
隻是這時候,離她“死亡”已經過去了千年的時間,時代變化滄桑,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原來的“爍哥哥”也為了身份不讓人起疑,改了個玄朔的名字,也換了另外一副容貌。
褚清韻對幻境與玄朔的變化都接受良好。
“死”後魂靈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心境也還保持在二十來歲的樣子。
她好奇千年時代變化產生的新事物,也好奇自己目前這個“魂靈”的身份。
在各種東西裡穿來穿去的遊戲玩了上百遍,褚清韻也不覺得厭煩。
玄朔也喜歡她這樣不需要為任何事情發愁的模樣。
但,見她滿滿活力四處亂竄,透明的魂體穿過樹木花草都要變得透明,還是忍不住擔憂地叫了她一聲。
“清韻,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啊~”
褚清韻不情願地應了一聲,癟著嘴在樹上蕩了好一會兒,拗不過玄朔專注看她的關心眼神,還是從樹上飄了下來。
玄朔見她下來,就地取材,從腰帶上取出一片龍鱗割開手腕。
鮮紅顏色的血立刻就往外湧。
他還想找一個便於接血的容器,褚清韻不想那麼麻煩,直接就抓著他的手,嘴唇貼了上去。
溫熱的手腕貼上冰涼的觸感,玄朔身體不由升起一陣顫栗,看著她像是要渙散的魂體凝實了些,身體生理性的不習慣反應又變化成溫熱的安心感。
飄魂不能長久停留在陽間,想要維持住她的存在,除了供以休憩的銅鏡,陽間活物的血液便是最關鍵的一環。
生命力越是旺盛,陽氣越足,血液帶來的效果便越好。
想想,還有什麼比他一個捉鬼道士身上的陽氣充沛呢。
因而,從褚清韻醒來之後,他便常常放血給她喝。
玄朔很慶幸,自己的鮮血還有這樣好的效用,至於每次放學時割開手腕的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不在乎手腕的疼痛,有人比他要在乎得多。
褚清韻感覺身體恢複不少,便不再繼續喝入他身上的血。
她將嘴唇挪開,眼前出現玄朔手腕上割開的傷痕。
龍鱗很鋒利,但到底不是刀,鋒利處彎曲並不平滑,割出來的傷口也撕扯著並不好看。
褚清韻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重新低頭。
她嘴唇重新覆上傷口位置時,玄朔以為是身體還沒恢複好,準備收回的手重新停留在了原地。
他心中還有些對自己的不滿:
‘早知曉這次清韻身體虛弱更多,腕上傷口應該割得更大一些的’
正想著,手腕上被溫柔吮吸舔舐的觸感閃電一般鑽入他的大腦。
涼涼的、又帶著些柔軟的濕意,打斷了他腦中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
玄朔目光中含著震驚,被舔舐的位置連同著整條手臂都變得酥麻,像是與大腦斷開了連接,僵硬得動彈不了半分。
他的大腦運轉速度也開始變慢,磕磕絆絆地問:
“清韻,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褚清韻將傷口外的血全部吮吸掉後,又來回輕輕舔了好幾次他傷口的位置,聽到問話,才抬頭:
“我在給你止血呀。”
她語氣理所當然,是再純粹不過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關心。
女孩一雙眼眸清澈如水,映照得像是問問題的人心中齷齪。
玄朔也無法否認是自己對她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彆過臉,遮住慢慢浮上淺紅發燙的耳垂,輕咳了一聲,道:
“清韻,可以了。不需要止血的,一會兒它自己就不流血的。”
道士的身體比尋常人都要健康許多,傷口愈合的速度也要快很多倍。
玄朔習慣了受傷,並不在乎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傷口,比起傷口,褚清韻的觸碰更加令他反應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