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範螢告完狀,陸凜眉頭微微鎖起,沉聲詢問更多的細節。
“她為什麼要那麼說你們?”
陸凜知道蕭悅脾氣霸道,但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罵人。
就是之前對他耍脾氣,也是自已新婚夜離開落了她麵子。
這是後來陸凜想明白的。
所以,一定是她們先做了什麼惹怒人的事情。
要是比較嚴重,對蕭悅有什麼影響,他絕不會放任不管。
範螢等人卻不知道陸凜的想法。
光從表情和語氣來看,她們看不出陸凜朝著誰的傾向。
她們還以為陸凜作為軍隊少帥,為人公正,外界形象嚴肅,又受眾多人崇拜尊敬的。
一思量,就覺得他肯定不會喜歡仗勢欺人的蕭悅,紛紛七嘴八舌告起狀來。
“少帥,我們隻是因為好奇討論一下感情狀況罷了……”
“隻是一個小賭約……”
“……”
她們都將事情往有利於自已的方向闡述。
蕭悅聽了,冷笑著輕哼了一聲。
“小賭約?範螢,現在情況這麼明朗,很明顯,你輸了。所以,在智腦星網上公開道歉服輸的事可千萬彆忘了。”
範螢見她沒有半點讓步的意思,看向陸凜。
“少帥,我願意在這裡公開道歉。在星網上道歉,蕭小姐是不是太過得理不饒人了?”
她想賴掉賭約懲罰,再一次在他麵前詆毀蕭悅。
陸凜雖然聽到的信息不全,也能憑借她們的話將事情猜個大概。
此時目光冷冽,態度鮮明。
“我覺得阿悅說得對啊。”
“背地裡說人壞話,當麵就伏低討好,陰溝裡的老鼠這個形容,果真恰如其分。”
陸凜看向範螢。
“賭約是你與阿悅達成的,之後如何履行是你們的事情,我做不了她的主。”
“如果要我表達態度,願賭服輸,既然你輸了,她那麼要求有什麼不對。”
“你說得理不饒人?占著理,為什麼要饒不得理的一方。”
陸凜很少像現在一樣說這麼多的話。
但見著這麼多人圍攻蕭悅,還試圖攛掇占著她丈夫名分的他訓斥她,陸凜就控製不了情緒。
至於從她們的描述中,能判斷中蕭悅在其中並沒有在圍攻中落下風的事情——
陸凜在腦海中自動想象中那時她氣場淩人的畫麵,心裡隻有欣賞。
蕭悅的形象在他眼裡一下子豐富起來。
美麗嬌柔,是她;
驕橫霸道,是她;
麵對欺負不軟弱不憋屈,強勢反擊從不後退,也是她。
陸凜深吸了口氣,讓胡亂蹦跳的心臟慢慢安靜下來。
他眼神淩厲,警告地看向之前滔滔不絕的人。
目光像是鋒利的刀鋒,每個被掃射過的人,都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想告狀,怕是找錯人了。阿悅是我的妻子,不是背叛國家之類原則性的問題,我都會站在她身邊。”
“你們告狀,隻會讓我去想如何處理你們。”
這句話,既是在眾人麵前給她作臉,也是發自內心的實話。
範螢知道一切無力回天,忍不住高聲質問:
“那你這不是在仗勢欺人嗎?您可是陸少帥啊?”
她的聲音高昂尖利,將附近的一些人都吸引了過來。
麵對她的指控與眾人驚疑的目光,陸凜麵色不改。
“我少帥的地位,是我一刀一槍,身上一處一處傷口在戰場上拚出來的。”
“我不喜歡仗勢欺人,但若有人欺負到我的人身上,那仗勢欺負了,又如何?”
“我能保護帝國民眾,難道還不能護住自已的家人嗎?”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字字句句卻像是沉重的鐵錘一樣砸在眾人的頭上。
驚疑的目光一一收了回去。
方才參與指控的人,個個像是被猝然拽到太陽底下的老鼠一般,低著頭,不敢說話。
陸凜沒有再管她們,看向身旁湊過來的宴會主人。
“這場宴會恐怕不適合你們繼續參與,方先生,您說呢?”
宴會主人目光在幾人中掃來掃去,很快笑著附和:
“少帥說的是。”
又轉向範螢等人。
“不好意思,幾位小姐,我們的宴會不適合大家,請回吧。”
這是被委婉地趕出去,等消息傳出去之後,她們怕是都不好再在眾人麵前立足。
她們當然不願意,紛紛起身想要辯駁兩句。
不等出聲,在簇擁過來的侍者麵前,不甘又屈辱地被請(gan)出了宴會現場。
那之前,蕭悅特意走到範螢麵前。
“彆忘了道歉與認輸。你知道的,就算沒有陸凜,我也有辦法讓你照做的。”
“隻是那時候,要付出的代價,就不知道你承不承受得起了。”
“記住,是在星網發布。”
看範螢憤恨又無力的眼神,蕭悅像是炎炎夏日吃了一大口冰淇淋,又爽又痛快。
討厭的人離開,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新起來。
蕭悅看陸凜,也覺得順眼許多。
“你,很不錯嘛。”
她很滿意陸凜今天的立場與做法,用自已的方式誇了一下他。
感謝是沒有的,這本就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呀。
陸凜沒將這奇怪語氣放在心上。
他看著蕭悅,眼神不自覺地下移,看到了她粉潤的嘴唇。
一瞬間,親吻的畫麵又浮現在他腦海。
陸凜不知怎麼想的,忽然抿了抿唇,像是品味殘留在唇上的玫瑰香氣。
蕭悅恰好看到他的動作,腦中一滯,臉紅了。
是氣紅的。
她感覺自已被調戲了。
回想起剛剛的事情,想到那個意外的吻,蕭悅抬起手臂,拚命的用手背擦嘴唇。
她用的力氣很大,粉潤的唇被揉得豔紅微腫,分外誘人。
陸凜看到,喉結又上下滾動了下,轉而想起她擦嘴唇代表的意味,眸光中劃過一些不悅的意味。
蕭悅擦完嘴唇,憤憤看向他,忽然上前,抬起腳壓在陸凜的腳背上,來回地用力碾壓好幾次後,轉身跑開。
說來也是陸凜委屈。
那個吻是因為她踩了他的腳,碰巧轉頭才親上的。
但那時蕭悅太過緊張,對與借位親吻無關的事情沒有感覺,也不知道自已踩到了陸凜的腳。
在她眼裡,陸凜突然地側頭是非常沒有理由的。
說不定,就是為了轉頭占她便宜。
一碼歸一碼,雖然前麵肯定陸凜,被占便宜的舊賬她當然也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