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筱雲妹妹當做小孩子對待?
孟文錦微微愣住,他順著楚筱雲的話,抿了抿唇,思考自已這些年的行為,發現好像確實如此。
可是,筱雲已經十五歲,過段時間就是要行及笄禮的少女了。
他輕輕晃了晃腦袋,抬眼打量楚筱雲現在的模樣。
掛了好幾年的嬰兒肥早已褪去,圓鼓鼓的眼睛也向眼尾延伸,有了些獨屬於女子的嬌意。
孟文錦思忖間,目光不經意落在了楚筱雲胸前。
她身姿窈窕,一襲桃粉色春衫有些輕薄,更加凸顯出胸前略有起伏的渾圓。
這一點特殊的特征完完全全將她身上的稚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甜美而柔軟的氣息。
等反應過來,他心跳漏拍了一瞬,如白玉的耳垂鮮紅得如同紅石榴,飽滿紅潤。
孟文錦迅速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但那一瞬的感覺,從他心上劃過,連身體的主人都不知到底留下了什麼痕跡。
“咳咳。”
孟文錦輕咳兩聲,將自已的不對勁強行忽略。
他伸出手掌,按在楚筱雲毛茸茸的腦袋上輕力磨蹭,溫和的笑著,道:
“在文錦哥哥眼裡,你就是小孩呀。”
“你就比我大兩歲而已,我是小孩,那你也是。”
楚筱雲皺了皺鼻子,對他的話表示不滿。
逐漸長大的少女,總想讓世界看到自已的不一樣,才不希望旁人質疑反駁呢。
即使知道孟文錦不是那個意思,楚筱雲還是覺得心裡不太開心。
她也抬眼,從上而下打量孟文錦,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出他幼稚的痕跡。
孟文錦十七歲,身姿挺拔,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腰背都是挺直的,像是百折不屈的翠竹。
他著一身月白色外袍,恰配皎皎如月的氣質,芝蘭玉樹,從前的小少年現在真成了如玉如琢的端方君子。
在待人接物上,也挑不出他的半分差錯。
這麼看著,孟文錦好像真的長大了,與她這樣年紀到了還總喜歡朝著娘親撒嬌多睡會兒的小少女,並不大一樣。
楚筱雲心虛地低下頭掰自已的手指,她還是有些不服氣,嘴裡含糊嘟噥著什麼。
孟文錦不需要湊近去聽,也能靠著長久的相處,猜出她的想法。
這個端方君子臉上露出惡作劇般的笑意,從車廂裡一個暗格裡拿出一個小香囊,打趣著她:
“這麼說,我們長大的楚小姐,是不想要哥哥特意帶回來的禮物了?”
孟文錦拿出的香囊隻有半個巴掌大,材質是上等的粉色錦緞,繡著活靈活現的白兔。
光這個香囊,就已經吸引了楚筱雲的注意力,更彆提將香囊撐得有些鼓脹的內裡裝著的東西。
楚筱雲猶豫了一會兒,拋不
糯白的牙齒陷在櫻桃色的軟肉裡,給尚天真青澀的少女添了幾分媚意。
落在孟文錦的眼裡,讓他又失神好一會兒。
他還想不清今日自已的異樣來自於哪裡,就聽到楚筱雲小聲試探著問道。
“文錦哥哥,裡麵裝的什麼啊,能先告訴我嗎?”
楚筱雲轉了轉眼睛,烏黑的瞳孔閃爍著微光,展示著少女的鬼靈精。
她有個好主意,從文錦哥哥那先探聽到香囊裡的東西。
如果是自已就可以買到的,那她就可以不鬆口“認輸”;
如果是獨特的禮物,那她……她就……再做一段時間的小孩。
等過了及笄禮,她就能拿著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已不是小孩子。
孟文錦緊緊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拉開香囊上的係帶,從裡麵取出一個被包得方方整整的小方塊帕子。
然後再一層一層的打開,很快,被藏起來的禮物就出現在楚筱雲麵前。
那是一對串綴鑲珠流蘇耳墜,幾顆瑩潤的珍珠被串成斜斜的彎,珍珠旁則是極巧製的麥穗型金製流蘇。
流蘇最芳華的靈動少女。
除了些許珍珠的點綴,首飾的其他部分都是由金子打造而成的。
明明是過度繁華不適於堆砌在少女身上的材料,被能工巧匠略一修飾,很快就變成獨一無二的靈巧耳飾。
楚筱雲看得離不開眼睛,心中不住讚歎。
她很喜歡這件首飾。
十四五歲這個年紀,本就是愛美,尤其不喜歡與旁人類似相仿,偏愛獨特又能襯自已氣質的首飾妝容。
孟文錦拿出來的這份禮物,簡直送到了她的心尖上,完全讓人無法割舍。
楚筱雲下定決心要服一次軟,但她又有些重麵子,牙齒咬著唇肉許久,才緩慢地準備開口。
孟文錦看到她的神情,搖頭輕歎。
不等她說話,就自覺將展開的帕子又一層一層包在耳垂上,接著又裝進香囊裡係緊。
楚筱雲以為他後悔將首飾拿出來,連忙拉住他的手,拉長聲音如麵對母親父親一樣撒著嬌。
“哎呀,文錦哥哥,你把它收進去做什麼?我還沒看夠呢,再說了,我也沒說自已不是……”小孩。
孟文錦含笑不語,卻拉過楚筱雲的手,打開她的手掌,將香囊放進去,又一根一根手指輕按著和上。
讓她徹底將心儀的禮物據為已有。
麵對楚筱雲欣喜又驚訝的目光,孟文錦開口:
“這禮物本就是為你準備的,不管你還是以前的小孩子,或是變為了成熟的大人,它都應當是屬於你的。”
“我上次離開京城前,筱雲妹妹不是說缺一對耳墜,又覺得市麵上的耳墜被其他家的小姐帶了個遍,就覺得苦惱嘛。”
“這對耳墜,是我完成任務返途時,繞路到隔壁縣裡買的。那裡有一名身負盛名的金匠隱居,我便托他打造了這對耳墜。”
說到這兒,孟文錦話語中帶著天才少年的驕傲自矜。
“這副耳墜是為你而存在的。若是你不接受,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筱雲妹妹,你就放心拿著吧。”
目光從耳墜轉向到楚筱雲的身上時,又變得極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