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做改變選擇繼續聯姻,被女人靠著的人將來就會是自已的丈夫。
溫秋離一想到這一點,便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不由發去消息,想做些求證:
“我們?還有誰?”
她發消息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章旭判斷圖片效果果然有用,開始添油加醋起來。
“就一些兄弟和陪著玩的年輕女孩兒。你彆吃醋啊,靠著紀少的不是他的女朋友,就是玩玩而已。”
“紀少雖然和她親近了些,但不會影響聯姻的。”
“紀少是最知輕重的,之前那麼多女朋友帶回家,伯母不喜歡,他就分了手。”
“反正伯母喜歡你。”
玩玩而已?那麼多女朋友?
這兩句話像是針一樣紮在溫秋離的身上。
她感覺似乎憑空出現了什麼東西遊走在身上,渾身不自在。
溫秋離麵色驟然變得煞白,她丟開手機,迅速進了浴室,然後洗了一遍一遍的澡。
將身上的不適感洗乾淨之後,又拿出消毒液給手機和自已的手一遍遍的消毒。
好不容易清除了心裡的不適感後,溫秋離短時間內不想再知道紀家小公子的消息。
這證明什麼,紀維衡的計策是有效的。
章旭就繼續按照紀維衡的話,一有時間就說了不少紀維衡和從前女友的事情。
不走心,換的速度快,萬花叢中過,處處踩在了溫秋離的雷點上。
導致紀維衡約人正式見麵時,她推脫了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才定下見麵的時間。
這次約的地點仍然是禦都會,但從大廳換成了私密性強的包廂。
紀維衡還找了兩個時間空著的前女友,幫助完成自已的表演。
等溫秋離根據章旭發來的地址推開包廂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包廂內,燈光昏暗絢麗,迷了人的眼。
溫秋離看不見坐在沙發上的人的麵容,卻能看到正中央的位置,坐著一個看著很有氣勢的男人。
他的左右兩邊各坐著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而男人坐姿放鬆,雙臂展開放在沙發頂端。
在恍惚的光線中,看著像是將她們摟進了懷裡。
就算沒摟著,就這樣的姿態,說他們不親密,誰都不信。
據溫秋離的推測,這場聚會身份最高的人是紀家小公子。
也就是說,坐在正中間左擁右抱的男人大概率會是自已的未婚夫。
這樣的人,自已真的要堅持聯姻嗎?
沒有什麼比親眼見證帶來的衝擊力大。
溫秋離皺緊雙眉,眸色中儘是嫌惡不喜。
包廂內吵吵嚷嚷,似乎有人注意到了門口有人影,大聲喊了出來:
“紀少,外麵好像有人來了。”
他話音落下,屋裡藍紫色的燈光被轉換成明亮的橙色光線。
包廂裡的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
紀維衡與溫秋離同時抬頭看向對方,對上視線,眼神都是錯愕。
溫秋離目光在紀維衡和坐在他身邊兩個女人身上來回遊走,目光由驚訝變得震驚,再到嫌惡和惡心。
她神情變得越來越冷淡,唇抿成一條直線,轉身,動作迅速地離開。
包廂裡的其他人還以為自已幫助紀少完成了計劃,歡呼聲一片。
卻不想,計劃的主角紀維衡立刻站了起來,繞開身邊的人,沒有猶豫就追了出來。
溫秋離對禦都會還是不怎麼熟悉,很快就被紀維衡追了上來。
他趕緊抓住溫秋離的一隻手,順勢將人按在了牆麵上,不讓她離開自已的視線範圍。
等確認她不會離開時,紀維衡緩了口氣,急急忙忙開口解釋:
“我隻是為了解除婚約演戲,和旁邊的兩個女人都沒有關係。”
“解除婚約演戲?”
溫秋離口中喃喃,重複這幾個字。
“你是紀家小公子?”
她將一切的事情聯係在了一起。
紀維衡一愣,也從她的話猜到了什麼,反問:
“你是溫家小姐?”
對啊,那麼多的巧合。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紀維衡想到自已一直沒和她說過自已也有聯姻對象的事情,額上冒出細汗,趕緊給她解釋。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與溫家聯姻的事情的,隻是我一直在拒絕,從沒有想過接受,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溫秋離的重點卻不在這裡。
“你和今天的兩個人沒有關係,難道你之前的前女友也是假的嗎?”
為了佐證紀維衡的風流本性,章旭發過不少前女友的照片給她看,名字相貌那麼精準,怎麼可能有錯誤。
也就是說,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自已的人,曾經說不定和多少人說過同樣的話。
或許,還做過更加親密的事情。
溫秋離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人模樣變得極為可怖。
看著兩人很近的距離,她垂眸,身體往裡擠了擠,像是恨不得將自已擠到牆麵裡。
紀維衡啞口無言。
想到調查到的溫小姐最厭惡的事情,心中莫名生出慌亂。
就像是他坐在高層的電梯,沒有預告,一瞬間墜到了底樓。
“今天坐在我身邊的是我的前女友,但我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我讓她們來的時候下過禁令,沒有讓她們觸碰到我。”
“我從前是交過前女友,但那些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了。”
溫秋離打斷他的話。
她隻需要知道紀維衡承認了前女友的事實就夠了。
溫秋離想到他浪蕩的本性,竟感覺和他處在同一片空間,都覺得渾身難受。
她看著被拉著強硬按在牆麵上的手,柳眉微蹙,用力將其從抽離出來。
溫秋離從隨身的小包中拿出消毒水,一遍遍地噴灑在被紀維衡觸碰過的地方,神情淡漠又專注。
等心裡的不適應消退了一些後,她低頭,從紀維衡的手臂下鑽了出去。
溫秋離的動作過分小心,做足了對觸碰到他身體的嫌惡。
擺脫束縛後,她沒有再說話,直接朝著大門口走去。
紀維衡往前跑了幾步,還想去抓她的手不讓離開。
溫秋離卻像是早有預感般,避過了他的觸碰。
“你彆碰我,臟。”
她的聲線冰涼,如萬年不化的寒冰,將想要追逐的紀維衡凍在了原地。
“我不是,我不臟,我是乾淨的。”
望著漸漸變小的背影,紀維衡眼眶泛紅,小聲地喃喃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