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維衡很快反應過來,思索一會兒,想到了道歉的說辭:
“抱歉,我是見你好像有些不開心,沒有多想才提的建議。”
我……不開心嗎?
溫秋離下意識摸了摸自已的臉,嘴角似乎是微微往下彎了一些。
她離開的動作便變得遲疑。
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已為什麼會不開心,是因為紀家小少爺的拒絕?
還是因為自已必須規規矩矩地按照紀夫人的要求,去接觸自已並沒有感覺的人?
可是,比起另一個深坑,這已經是自已最好的選擇。
她不該有異議的,對嗎?
溫秋離那雙好看的眸子微微低垂,就像是天邊的雲彩都墜落了下來。
紀維衡便什麼也顧不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硬質卡片遞給她:
“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
為了心裡藏了許久的出逃想法,每次出門,他的身上其他都可以不帶,身份證是必須要帶的。
但紀維衡也沒想到,他第一次主動對人掏出身份證,竟然是這個場合。
“我的什麼信息都有,你可以拍照發給你信任的朋友,我真的不是什麼壞人。”
這個證明身份的方式,有點傻,效率也確實很高。
溫秋離不禁莞爾一笑,她接過身份證隻看了眼姓名,就還回去:
“紀先生,我相信你不是壞人。”
她說話時速度並不是很快,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就顯得格外輕柔。
“你好,我叫溫秋離。”
溫秋離看著紀維衡將身份證收回,伸出手做著握手的姿勢介紹著自已。
現在她的笑是對著自已的,紀維衡肯定。
儘管有些留戀女人手上柔軟溫和的溫度,紀維衡也還是僅僅禮節性輕握了幾秒就快速分開。
“你好,紀維衡。”
紀維衡收回的手在身後撚了撚,麵色很平常,似乎隻是提議地說道:
“這兒有點吵,你不是要出去嗎,正好我也玩得差不多了,順便送你出去吧。”
“你應該不怎麼熟悉這裡吧?”
擔心又被懷疑用意不良,紀維衡特意加了句後麵的話。
“嗯。”
溫秋離便跟隨著他的腳步往外走。
同行的路上,紀維衡便很自然地在經過禦都會不同位置的時候給她介紹:
“你看,這兒轉角那一線是單獨的包廂,要是想要有些私密性的朋友聚會可以定這兒。”
“你今天來和朋友玩的嗎?我對這兒還是有些了解,你以後要是來這兒,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都可以聯係我。”
然後,斟酌著話語詢問她的聯係方式。
“不然,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
溫秋離本想婉言謝絕他的好意,但想到紀小公子今天在這兒玩,說不定以後自已也有很多時候要來這兒,便點頭答應了。
因為紀維衡直接將身份證給另一個陌生人看的行為,現在在溫秋離的眼裡,他處處透著一股傻氣的爽朗,並不像有什麼壞心。
而且不過是一個聯係方式而已。
“等我回去後就加上。”
紀維衡忐忑的心情平複下來,他記住了溫秋離的添加號碼。
出了禦都會,溫秋離的目光便被一輛全身漆黑顏色的漂亮機車給吸引了目光。
這輛車就靜靜地放在這兒,卻好像能發光似的,低調的黑色也擋不住它的光華。
紀維衡走過去,轉頭對著溫秋離笑著道:
“看,這是我的好夥伴。開它去兜風的,繞著後海跑一圈,吹吹風,賞賞夜景,然後什麼壞心情都沒了。”
“真的嗎?”
溫秋離想到拿起手機看到的紀母發來的要自已體諒的消息,越發感覺紀維衡描述的內容對自已的吸引。
她今天不想再那麼乖乖地回去。
明明爺爺並不在這兒監督,自已乾嘛要繼續遵守那些並不喜歡的規矩呢。
也許,有時候,人生可以出現一些變量。
也說不定這會是自已最後可以放縱的時間呢。
溫秋離有些自嘲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