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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含青輕輕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告訴段軒懿這個好消息。
“什麼?”
段軒懿大驚失色,眸底一抹陰鷙滑過。
“怎麼會?”
“你親自去看過了?”
他連著三個問題,尤其最後一個問題,“親自”二字音調偏重。
雲含青被他突然放大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害怕有些疑惑,怯怯問道
“柳侍妾懷了快九個月了,預產期就是這幾天。我……妾這些時日總忙著府中事務,還未與她見過一麵。”
聽到她後麵的話,段軒懿陡然輕鬆了下來。
回來這些日子,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差不多。
現在他也看清了大多數人的嘴臉,唯一心裡眼裡有他的隻有自己的王妃一人。
他絕不允許,這最後一個人因彆的事情離開自己。
思及此,段軒懿有了想法,對雲含青道
“含青,經曆過生死,我想通了。這世間隻有你我二人是一體的,後院的女人我都會儘數遣散。
至於柳侍妾,等她生了孩子,若是願意,我會給她賜個莊子,讓她在外也能過得好。”
雲含青皺了皺眉,“那孩子呢?”
“孩子,就跟著她吧,我會派人看護著。但是王府裡的一切,就與他無關了。我們還年輕,會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的。”
段軒懿深情地望著雲含青,低下頭的一瞬,眸光變得暗沉。
‘那個不該有的孩子,能不能活下去,都還是一回事呢。’
雲含青不知道段軒懿心底的想法,光從段軒懿堪稱絕殺的“餘生一雙人”的話,她心中的愧疚情緒越壓越深。
趁著有空的時間,她就去約了風流雲在酒樓見麵。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約他見麵,卻是為了把一切說清楚,和他斷絕所有的關係。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風流雲淡淡說了這麼一句話,沒有對她“斷絕關係”的說法表示態度。
既沒有說同意,就沒有說不好。
雲含青就當他默認,獨自離開了酒樓,回到王府。
王府的另一個主子回來後,日子並沒有如想象中恢複往日的平靜。
後院中其他的女人被遣散倒是都很順利的,就是唯一因孩子留在王府的柳侍妾有些不對勁。
不知是什麼原因,本來那胎懷得好好的柳侍妾近日又是身子不適,又是出門散心時差點跌倒,坎坷不斷。
到了後麵,更是直接流產。
一時間,雲含青不知心裡什麼感覺,當段軒懿提出讓柳侍妾去鄉下莊子的時候,她阻止了。
一個發育良好的足月胎兒,就這樣沒了,對母體的傷害是極大的。
雲含青很是不忍心,若是放柳侍妾還沒休養好身子就去莊子上,恐怕會留下些後遺症,王府好歹有醫術不錯的大夫和足夠的藥材補湯。
作為自己夫君的小妾,雲含青和柳侍妾的立場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對立的;
但作為同樣身份、同樣可能在生育過程中遭遇不測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她怎樣都不會去做傷上插刀的事情。
而且,因為柳侍妾的事情,雲含青現在對於曾經愛著的夫君心情很複雜。
好像一切從他回來後,事情就變得不同了。
雲含青坐在自己房中,眼睛失神地看著窗外靜坐,思考著原因。
鈴語從屋外走來,遞過一封書信。
“誰送來的?”
雲含青轉過身,看著上麵的“含青親啟”,愣了一下。
她沒有什麼關係好的熟人呀。
“小姐,是國師。”
鈴語表情有些奇怪,像是開心期待又像是煩悶憂愁。
雲含青住在龍紋山的經曆可以瞞過鈴語,畢竟分開在住。
但軒王“離世”的那段時間裡,國師來府和與自家小姐見麵的次數太多,且小姐麵對國師的態度非常不對勁,一下就讓一起長大的鈴語猜出了事情始末。
一開始,鈴語的態度是仇恨憤怒的。
可隨著時間漸長,看著國師對自家小姐的無微不至和專心體貼,又能在小姐受欺負時及時幫忙,鈴語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了現在,軒王回來,脾性變得暴躁陰鷙,鈴語就覺得國師還是不錯的。
其實,說到底,鈴語心裡就隻有雲含青這一個人。
誰對小姐好她就對誰態度好。
就因為軒王從前府裡的一大堆女人和對公主的特殊對待,到了現在,鈴語不在外人麵前,都還習慣叫她小姐。
鈴語現在糾結,就是不知道該不該替國師傳信,畢竟王爺都“複活”回來了。
她遲疑著,雲含青也有些遲疑。
按理說,這種相當於私相授受的書信她是不該看的。
現在不知為什麼,心裡生出一種預感,如果不看,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雲含青拿過書信,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信裡字不多,就是約她去上次見麵的酒樓,有重要事情相告。
雲含青思索片刻,將信交給鈴語銷毀,出了王府。
才到酒樓,就有客棧小二熱情給她帶路。
走到一間包廂,雲含青推開門,眼前的是一名身形消瘦的女子背影。
她有些疑惑,看到旁邊坐著的風流雲,還是關門走了進來。
走到屋內兩人麵前,約會麵的原因還沒問出口,雲含青就怔住了。
“公主?”
她驚呼出聲,再細看,反駁了自己的上一句話。
“不,你不是公主,你是誰?”
雲含青看著眼前的女人,五官與段若歌長得有六分相似,就是消瘦了些、憔悴了些,也沒有皇家女身上的那股子驕傲氣質。
那女人緩緩起身,朝雲含青跪了下來。
“王妃安好,奴是柳雨,也是府中的柳侍妾,今日才得以與正妃相見。”
雲含青被驚得往後退了一步,腦中響起一道驚雷。
她預感,今日要知道的事情必定超乎她能接受的範圍。
果然,柳雨將一切事情都說給雲含青聽,包括段軒懿對自己侄女不堪的心思。
“王妃,”柳雨扯著帕子哭哭啼啼,“若不是王爺不給奴一條活路,奴怎麼也不敢將這樣大不韙的事情說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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