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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楹舒吃著包子,想起什麼,指了指紀疏景桌上的盒子,提醒他:
“對了,這是惜容自己做的糕點餅乾,作為感謝禮物送給我們的。你一份我一份,你餓的話就可以先嘗嘗。”
紀疏景看了眼桌子上的盒子,朝楊惜容道了一聲“謝謝”,注意力又轉移到喬楹舒的身上。
他食指曲起,輕輕地敲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吃早飯到現在一個小時不到,就餓?你當我是小豬啊。”
喬楹舒嘴裡塞著包子,將咬的那一大口吞進去,含糊道:
“唔……怎麼不是呢?”
她隨意對紀疏景開著玩笑,那是與很親近很親近的人才不需要在意的說話分寸。
紀疏景當然也不會生氣。
他輕哼了一聲不知是應下還是在對她這話表示不滿,沒有在這上麵深究,十分順手地將她打開的糕點盒子關上。
“你吃這些應該夠了,這盒糕點我就先一起收起來放在後麵的儲藏箱裡,晚一些的時候你想吃再拿出來。”
高中生書本教輔都多,光桌子和地麵都是不夠放的,學校便定製了一批儲物櫃放在教室最後麵。
每一個櫃子都有鎖和鑰匙,也不怕東西被彆人隨便拿走。
喬楹舒喝完豆漿,感覺肚子確實飽了,點頭應了他的話。
“好。”
但她還是記得轉過來對楊惜容比一個大拇指:
“你手藝真好,雖然我就吃了一塊蔓越莓餅乾,也百分百確定你做甜點的手藝一定很好。”
“就剛剛那塊餅乾就很好吃,酥脆,還有股奶香,蔓越莓碎的酸味也很好地調和了甜品的膩味。”
“惜容,你在這方麵很有天賦哦,以後去開甜品店的話,肯定會有很多人買單的。”
喬楹舒毫不吝惜自己的誇讚,點評也是十分地恰當,並不是那種因為收了東西才說出的客套話。
楊惜容在那樣窮苦艱難的環境下長大,性格又倔強,最缺的就是彆人的認可。
喬楹舒的誇讚還恰恰好應了她的心中所想。
她心情很是激動,臉頰也不受控地紅了淺淺一片,開口道:
“那以後有時間,我還做一些彆的給你嘗嘗。”
“有一些複雜一點的糕點,口感比較豐富,比今天的要好吃很多,就是要花的時間比較長,得等什麼時候放假了我才有時間做。我還會做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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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不及待就想將自己擁有的一切都展示給喬楹舒看。
喬楹舒也很配合,笑著應道:
“好啊,那等你閒一些的時候。我彆的不行,舌頭還算靈敏,以後還可以品嘗了給你反饋,方便你調整改進。”
“嗯。”
楊惜容重重點了點頭,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提出一件事:
“我以後,可不可以叫你舒舒,我們能不能做好朋友?”
“當然。”
喬楹舒毫不猶豫地點頭,“容容!”
她先開口親昵地叫楊惜容的昵稱。
楊惜容抿著嘴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嗯”了一聲之後,就想要也用新稱呼喊她一聲。
還沒開口,將盒子鎖好回來坐下的紀疏景拿起一支筆,用筆頭稍稍用力推了楊惜容的手臂一下。
“快上課了,你先坐回去吧。等會兒老師來了,看你還不轉過去看書做題,會批評你的。”
他說的好似是關心的話,楊惜容卻忽然覺得他的存在有一些討厭。
意識到自己有這個念頭時,楊惜容瞳孔縮了下,愣愣地回到座位上。
當老師進來開始講課後,她還走了會兒的神。
她感覺,自己最近有些奇怪了。
楊惜容在心裡很明確,她暗戀著紀疏景,喜歡他,可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更加靠近喬楹舒一些。
甚至,在紀疏景打斷或者與喬楹舒親近時,她心裡還會隱隱對他升起一些不滿。
認真辨彆之後,楊惜容猛然發現一個重要的事情:
自己說過無數次喜歡紀疏景,好像卻從來沒有想過去靠近他。
或者更準確一點,是她敏銳地感知到了,除了喬楹舒,沒有人能輕而易舉地靠近他。
也許在很多人麵前,紀疏景是溫柔謙遜的,老師也覺得他是個樂於助人、品行優良的學生。
但楊惜容經曆的人情世故多一些,心思也更加敏銳,能朦朧地察覺到,他那層完美的形象不過是一層假麵。
紀疏景並沒有群居動物特性一樣的喜歡靠近熱鬨,大多數時候,更願意獨自待著,有種過度淡然的冷漠感。
這麼多年過去,紀疏景其實還是與小時候沒有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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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改變,不過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偽裝罷了。
就是隱約看到了他偽裝下的真麵目,楊惜容才從未想過去告白親近他。
因為她知道,怎麼靠近都是不會有結果的。
也沒有人說,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得到他的吧。
楊惜容想通這一點,心裡驟然放鬆許多,一直壓在心上的秤砣落了地。
她決定遵循自己的真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給自己行為受限,順心而為。
楊惜容是個很需要彆人肯定的人,又因為性格內斂敏感,很擅長照顧人;
而喬楹舒最不缺的就是對旁人赤誠熱烈的認可與肯定,她又因注意力常常被各種事情分散而難以關注到自己。
兩人完完全全地互補,都能夠在對方有所缺失的地方給予彌補。
在楊惜容拋開那層心中的束縛之後,兩人關係就開始一日千裡地親密起來。
從好朋友,已經開始往閨蜜的方向發展了。
她們幾乎形影不離,喬楹舒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這對紀疏景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喬楹舒身邊的那個位置,從前一直都是他的,十幾年裡沒有變過。
楊惜容出現不過幾個月,那個位置就被奪走丟失。
紀疏景開始看楊惜容不順眼了。
那種不順眼,在她的身上,還隱隱透露出一股熟悉來。
紀疏景遇到什麼難題並不會逃避,尤其他最擅長的便是思考。
給自己十分鐘的獨處時光,他將問題想清楚了。
他看楊惜容不順眼,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她跟自己有些像。
某一些方麵上,她很像是變了性彆的自己。
想通這一點,那份不順眼又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