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水澡你也不能泡了。”
許苑進來前就沒在院子裡看到侍從，這時候也不敢耽誤時間，什麼女男有彆也顧不上了。
她雙手伸進浴桶，一手扶住他的後背，一隻手繞過他的腿彎，抱起之前，對湯瀲澄說了句：
“你手抱住我的肩膀。”
湯瀲澄暈乎乎的，完全跟著許苑的指令動作，雙手抱住許苑的脖頸。
正好，她一用力，他就完全靠在了她的懷抱裡。
熟悉的墨香味飄到鼻尖，湯瀲澄一顆心安安穩穩地落了地。
手掌觸碰到許苑後脖頸溫涼的肌膚，藥性上來，臉頰也貼了上去。
他將頭深深地埋在許苑的脖頸處，鼻尖縈繞的全部是她身上的氣息，溫柔平和，如風一般，將身上的火都降了一點。
湯瀲澄眼裡有了一點點的清明。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濕噠噠的衣服粘著許苑的衣裳，將她的衣裳也弄濕了一大片。
濕了的衣服又透又薄，就像是沒穿一般。
他好像碰到了她身上柔軟的地方，光潔細膩的觸感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
湯瀲澄本就紅彤彤的臉此刻更是紅得徹底。
一抹羞意從心中升起。
他該往外動一動的，好歹不貼在她的身上，這樣就會好很多。
湯瀲澄這樣對自己說，身體卻沒有半點起來的動作。
好似察覺到自己的心口不一，他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的意誌力在身上烈火的灼燒上也沒剩下什麼了。
‘就這一次，我不舒服，等好一些了，我會起來的。就這一次。’
湯瀲澄安慰著自己，身體更貼近了許苑，臉也在她的頸窩處埋得更深。
她身上的氣息太好聞，讓他不禁沉迷。
許苑抱著湯瀲澄往床邊走的時候就察覺了他的小動作，尤其是頸窩處熱騰騰的呼氣，將那一小塊皮膚撩得通紅。
可手上抱著的人是病人，那些小動作，就當做沒有感覺到吧。
許苑無聲縱容了他的舉動，繼續抱著往床邊走，等到了地方，準備將他放下去時，才恍然驚覺。
‘他身上的衣裳都是濕的，若是打濕了床褥，等會在哪裡躺著休息呢。’
思考過後，她腳步轉了方向，將他放在了床旁邊不遠處的一張小榻上，然後輕輕推了推他，道：
“瀲澄，將身上衣裳換了吧。我給你拿套乾爽的衣服來。”
“嗯。”
湯瀲澄眼睛半眯著，應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許苑的話。
許苑卻當是他聽到了，起身到衣櫃裡隨手取出了一件方便更換的長衫，走過來朝湯瀲澄道，
“你看這件可——”
話沒說完，她眼睫顫了顫，像是雨水落在蝴蝶翅膀上，不堪重負地落了下來。
湯瀲澄已經熱得理智都沒剩多少了。
聽見許苑剛才讓他換衣服，就雙手一齊上陣，去解身上的衣帶。
可他的眼睛與手都不聽大腦使喚，明明是要解衣裳，手不知道怎麼拽著衣帶，讓它成了一個死結。
這個模樣，對一個不清醒的人來說就更難了。
不清醒的人耐性也是比平常少的。
怎麼都拽不開衣帶之後，他乾脆就不拽了。
反正衣帶沒有之前那麼緊了，直接把衣服扯下來不就好了。
湯瀲澄雙手拉著肩膀上的衣裳往下拽，還真的被他卸下了一點。
衣裳從肩頭脫落一部分，恰好將衣裳卡在胸前的兩點蕊心上。
再拽，就怎麼都拽不動了。
衣服卡在他的胸前，將那些漂亮的肌肉凸顯得更加明顯。
又因為有些緊，那裡都勒出了一圈紅痕，往上的一部分肌膚也因被勒著浮點粉紅。
這畫麵，活色生香，像是浮著熱氣，許苑頭都不敢抬了。
湯瀲澄卻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衣服再拽就拽不動了，又氣又急，抬頭往許苑的方向委屈地喊了一句：
“阿苑，衣服脫不下來了～”
聲音像是蕩漾的水波，蕩出了幾個波浪，讓許苑耳朵泛著癢，心中也多出幾分怪異的感受。
她沉下心，想到越來越不對勁的湯瀲澄，更覺得應該快點去找大夫。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許苑沒有再站在原地不動，快步走到榻前，安撫道，
“那你不動，我來給你把衣帶解開可以嗎？”
是最信任的阿苑啊，那沒什麼不可以的呢。
湯瀲澄看著許苑點了點頭，大聲道：“好。”
許苑半蹲在床前，將那身乾爽的長衫放在乾淨的地方，才低頭去解那個纏繞在一起的死結。
他暴露在外麵的肌膚太多，許苑解衣帶的時候，整個過程裡都低著頭，一雙耳朵變成了成熟的石榴果。
‘石榴果，我喜歡。’
‘好渴。’
湯瀲澄抿了抿乾澀燥熱的唇，在許苑看不見的地方，用力吞咽了下。
他盯著許苑耳垂的目光灼熱又熱切，現在上臂被衣服卡著動不了。
但是等許苑將衣帶解開，被束縛的手就有了自由。
不等許苑站起來，湯瀲澄上半身傾過去，叼住那塊小小的肉，收斂了牙齒，用唇小力地吮吸。
如同雷擊一般，許苑一陣顫栗，雙手顫抖，被握在手心的衣帶飄落了下來。
湯瀲澄身上衣裳就這樣儘數落了下來，他像是沒有羞恥心一般，沒有遮擋裸露的身體，親吻的唇從耳垂已經遊離到了側臉的邊緣。
許苑受到的驚嚇有些大，半蹲在原地一直沒有動。
湯瀲澄就抓住了這個機會，雙手伸出，托著許苑的下巴，嘴唇從側臉收回，深深地看了眼前人一眼，將唇輕輕印了上去。
兩片柔軟的唇相貼，燥熱，溫涼，氣息交纏，呼吸被吞沒。
一瞬間，許苑找回了所有理智。
她雙手伸出用力往前一推，湯瀲澄不察，往回倒回了床榻上。
他身上衣裳已經全部落在了地上，此刻身無寸縷，榻上還存留著一些他剛剛躺下去時沾染的水珠，冰涼透骨。
“好冷～”
許苑不敢看他，雙手快速拿過旁邊乾爽的衣裳展開，像是包粽子一般將人將脖子以下的位置全部包上，再俯身將人抱起，往乾淨的床的方向抱過去。
等到地方，將人往裡麵一扔，再蓋上被子，她才吐出一口濁氣。
“我去請大夫，你先睡一覺，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