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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喬沐嬌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她沒有察覺,是因為明黃色的簾帳拉得很緊,並沒有讓外麵的光線照進來。
這樣的睡眠環境極好,喬沐嬌本來還可以繼續睡下去的,隻是腹中空空,她實在餓得受不了,才從夢中醒來。
“娘娘醒了?”
喬沐嬌才坐起身,發出一點輕微的聲音,就有宮人的聲音從簾子外傳來。
她下意識抱緊被子,緩了一會兒才驚喜開口:
“玉枝?”
那聲音很熟悉,分明就是玉枝。
她還以為孟雍要將自己囚禁在養心殿,還準備想辦法將玉枝玉巧都救出來呢。
“娘娘,是我。”
玉枝沉聲回應道,起身將簾帳拉起,也將外麵明亮的光線一點點放進來。
喬沐嬌眼睛眨了眨,很快就適應了外麵的光線,沒有太多不適的感覺。
“娘娘,玉巧在小廚房備了您喜歡的早膳,等會起床洗漱後就能用膳。”
“您今日想穿什麼衣裳,奴婢去取來。”
玉枝有條不紊地囑咐好一切。
喬沐嬌從陌生地方醒來那一刹那的不安就消失了個徹底。
她手拉著被子的衣角捏了捏,沉默好一會兒,開口道:
“拿套顏色素一些的吧,舒適為主,不要太張揚。”
“是。”
玉枝聽了吩咐,從龍床前離開,到衣櫃找起衣服來。
喬沐嬌也就準備著起床,她掀開被子坐起,手撐著床麵時不小心按到了枕頭,手掌下壓的時候感受到了一個硌人的硬物。
她有些好奇,將枕頭掀開,就看到了一個漂亮的發簪。
這發簪有些陌生,又好像有幾分熟悉。
形狀精巧,中間金絲纏繞的花紋也很特彆,倒是她會喜歡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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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沐嬌捏著簪子想了想:難道這是孟雍送給自己的?
思索間,正好玉枝拿了衣服回來,一眼就認出來這簪子的主人。
“嗯?這不是娘娘的簪子嗎?之前許久沒看見,還以為丟了呢。怎麼這會兒出現了。”
喬沐嬌聽玉枝這話,愣了愣,又仔細看,好像確實是自己的簪子,但是又有些差彆。
至少,之前簪子中間是沒有被金絲纏繞的。
玉枝也發現了這個異樣,探頭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
“這好像是宮廷工匠才會的修補工藝,簪子雖然斷成兩截,卻可以用金絲纏繞修補。修補好之後,不僅看不出任何修補痕跡,還多了幾分巧思。”
“原來這簪子是之前壞了,才被您送去修補的嗎?”
玉枝疑惑著問道,其實心中是不肯定的。
按理來說,娘娘的這些東西,就是送去修補,一般也是要經過自己的手的。
怎麼這個簪子,就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時候消失又出現呢。
因著玉枝的這些話,喬沐嬌倒是想起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那日在假山自己斷裂後就不要的簪子,沒想到竟然被孟雍撿了回去,還特地讓宮廷工匠來修補送回來。
喬沐嬌看了看簪子的模樣,感覺孟雍應當是將它保管得很好很好。
這簪子不僅沒有失去往日的光澤,身上沒有一點灰塵,在照進來的陽光下,還熠熠生輝。
孟雍什麼好東西沒有,卻眼巴巴地守著一根斷了的簪子,自然是因為簪子的主人在他心中是特彆的。
對於昨日的事情,喬沐嬌一開始隻以為他是見色起意,現在看到這被好好保管了許久的簪子,心中感情變得複雜了許多。
“娘娘?娘娘?”
見自家娘娘拿著簪子愣神,玉枝連忙喊了好幾聲,才將她從思考中喚出來。
喬沐嬌將簪子交給玉枝,“放進梳妝櫃裡吧,我今日不用它。”
然後便起身梳妝打扮。
現在離先皇過世已經過去一月,孟雍是新帝。
作為一國之君,不僅整日都有國事忙碌,還需要為皇室開枝散葉,儘管是先皇之子,是不用真的去守那兩三年的孝期的。
他們一般以日代月,守孝一月即可恢複自由生活。
喬沐嬌雖不需要守孝,但先帝過世時間不算長,這個時候是不能打扮太過張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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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口舌眾多,就可能因此遭了妒恨,甚至被人在朝堂上言說一二。
旁的事情喬沐嬌沒有多在乎,隻關於這國孝,是會影響家中人的,在大是大非尤其是與父親相關的東西麵前,她還是很懂事的。
換好一身素雅的服飾,頭上發飾隻斜斜插了幾根銀簪子,她今日的裝扮就做好了。
喬沐嬌吃過早膳,坐在窗前,望著外麵忙碌的宮人,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好像就是一夜之間,自己的平靜生活就被打破了。
做太妃?以現在的情況,想被放過看來是有些困難。
那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喬沐嬌陷入了茫然。
而且,自己這算不算背叛了先皇。
先皇還在時,表麵功夫做得好,又從不對她發脾氣甩臉子,還常常送些珍奇物品哄她開心,在喬沐嬌心中地位還算不錯的。
她壞,她不是善良的姑娘,卻也不是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小人。
玉枝瞧見自家娘娘臉上的掙紮,連忙上前勸道:
“娘娘,您彆為先皇傷心。他……”
因著準備說先皇壞話,玉枝腦袋左右轉了轉,確認屋裡沒有外人後,才咬著牙恨恨道: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玉枝昨天聽到了許多最近皇宮發生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殉葬的事情。
他死了,可帶了不少人一起走,連先皇後與先貴妃都一起帶走殉葬。
聽聞先皇開始還想著要讓自家娘娘也一起殉葬,是新君駁回了他的要求,才沒有讓一句病話成了聖旨上板上釘釘的旨意。
這些都是德安告訴她的,算是宮中秘聞,一般人也不會知道這麼多的內情。
德安是看自家主子有多重視容妃娘娘,才將那些事情一點一點清楚地告訴她。
玉枝一聽這些事情,對孟雍的憤憤不平立刻轉變成了對先皇的憤怒:
‘啊呸,他一個要進棺材的人有發妻與愛妾陪伴還不夠,還妄想自家如花似玉的娘娘,簡直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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