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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繆離唇角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他不知道小魚拒絕他的理由,可他知道聽到她拒絕跟自己離開,被壓抑了許久的暴躁有了噴湧而出的衝動。
殷琇語沒有回答,視線在他身後的魔族身上打量許久,停留在了淩巧玥的身上。
“阿離,放開淩姑娘。”
一瞬間,繆離就明白了她不跟自己離開的理由。
“你知道了?”
話隻說了半截,但該懂的東西在場的人都知道了。
燕澤長劍撐著地半站著,聽到他們的對話,淌血的手指輕顫了顫,下意識將目光看向殷琇語的背影。
她知道了,那會不會很難過?
他很想上前告訴她,這件事不是她的原因,不是她導致現在的情況發生的。
可腳步才邁開一步,又停在了原地。
自己想保護她,但,也不可能永遠都將她視作需要保
保護的對象。
曾經覺得繆離做的不對的事情,難道自己也要重蹈覆轍嗎。
這是她的事情,該做決定的人也是她。
燕澤五指合攏,將插在地上的長劍抽出,身體挺直,站在距離殷琇語幾步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她。
自己要做的,就是在後麵支持她做的一切決定,也為她掃除阻止她決定的阻礙。
“阿離。”
殷琇語臉上表情複雜,似痛苦似憂愁。
“我不需要很長很長的壽命,你不要因此剝離彆人存活的機會,好嗎?”
“放過淩姑娘,我跟你回去,我們好好地過一輩子。如果中間你變心,將我送回村子裡就好。”
“如果你一直愛我,我們就這樣好好地過一輩子,我死後,你便花些時間忘了我,以後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她仍舊對繆離有些情意,儘管他們在有些事情上有了些分歧,儘管自己曾說過他不能對自己有第二次的欺瞞。
但對於喜歡的人,有些事情哪會就那樣固定不變。
繆離表情出現一絲動容。
他也渴望,將這次的芥蒂儘數抹除,與小魚好好地在一起。
可是——
“不好。”
繆離彆的事情都可以退讓,禁術這上麵,他不願意退讓半分。
“小魚,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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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在她麵前這麼強硬。
殷琇語看見他堅定的表情,什麼情緒都在這麼一瞬間消散了。
她頭腦變得異常清晰,許多事情都想通了。
也是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與阿離的身份差彆,到底意味著什麼。
從一開始,他們不同的身份,也注定了這樣要分開的結局。
他們不同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他們不同的思維觀念。
對繆離來說不值一提的他人性命,於殷琇語來說,卻是無法掙脫的良心譴責。
殷琇語是人,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私心,會希望自己能夠與心愛之人長相廝守。
可再是渴望,她也絕不可能為此置旁人的生死而不顧,甚至用彆人的命,來交換自己的命。
於繆離而言,就不是這樣。
這世上所有人不過螻蟻,沒有誰能比得上她重要。
聽起來多麼深情的話,卻隻會讓殷琇語一步步後退,離開他的世界。
捫心自問,如果自己不是那個被厲害的魔尊放在心上的人,又會是什麼體驗。
比如無辜被抓了兩次的淩姑娘,夜夜被迫自願放血給她。
殷琇語問了繆離。
他第一時間就是否認:
“不可能。小魚,我絕不可能讓你做那個被放血的人。”
所以,他是無比清楚這件事有多麼不好的。
殷琇語徹底明悟。
她直直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又強調了一遍:
“放、了、淩、姑、娘。”
繆離本是不願意,與她僵持了一會兒,還是招招手,讓手下將淩巧玥放開。
迅速,就有宗門的弟子將淩巧玥帶回了護宗陣法裡。
“小魚,我放過她了,你跟我回去吧。”
今日放過淩巧玥,對後麵的事情會帶來不少麻煩。
但以後總歸是有彆的機會的。
眼下,還是將小魚帶回家最重要。
達成了想要的目的,殷琇語看了繆離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阿離,我不跟你回去了。我們,不合適,還是到此為止吧。”
“你回魔宮做你的魔宮,過些日子,我就回去村子裡做我的漁女,我們都好好的。”
話罷,她轉身,離開的腳步卻因為手腕上突然的力量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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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
繆離咬著牙,看著她的神情,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許我們分開。”
殷琇語眼睫輕輕垂下,拒絕的態度十分明顯。
繆離攥著她的手加重力氣,就要強勢將她帶回魔界,迎麵,一道帶著殺意的劍風迎麵而來。
他隻好暫時鬆開攥著殷琇語的手,往後避讓了下。
再看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擋在殷琇語麵前的燕澤。
他手持長劍,直直地指向自己,眼神堅毅。
“殷姑娘不願意跟你離開。”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繆離本就因殷琇語要分開的話語心情不好,看著情敵站在心愛女人的身旁,眼中的怒火更是難以撲滅。
“殷姑娘不願意跟你離開,那麼,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帶走她。”
燕澤不在乎他的臉色有多黑,結結實實地擋在殷琇語的麵前。
高大的背影與沉穩的聲音,讓站在他身後的殷琇語心中多了幾分安穩。
繆離見狀,冷笑一聲。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他抽刀,與燕澤又打了起來。
因著情緒上頭,攻勢一次比一次猛,燕澤實力本就差了些,又受了傷,一次一次地被從高處摔到地上。
黑色的衣袍粘上灰土,狼狽得根本看不出來他還是宗門裡眾人敬仰的燕師兄。
“砰。”
又一次摔倒在地後,燕澤手緊緊握著劍,鮮血從指縫中流下,滑過鋒利的劍刃。
他單腿半跪在地上,許久沒有再從地上起來。
“起來啊,不是說就是死也不會讓我帶阿離離開的嗎?”
繆離嘲諷地看向燕澤,刀刃劃過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聲音由遠及近,逐漸靠近燕澤的耳旁,他身體搖晃了下,掙紮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從地上起來。
“我現在就滿足你這個願望。”
繆離輕輕呢喃,舉起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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