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鏡四人不自覺後退半步,他們雖然了解曹正陽,卻從未像此刻這般真切感受到這位太清掌教的恐怖。
曹正陽此刻踱步到天樞子麵前,輕輕道:“其實,本座挺看好你的,畢竟你年齡相較於淩虛子最小。”
“否則,我怎麼隻傷他不傷你呢。”
隨後,他俯身逼近。
“但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就看你的表現了。”
此時的天樞子早已慌了神,求生的渴望讓他渾身戰栗,近乎是嘶吼著連連點頭。
“我說,我說,那乾屍的確是我們操控驅趕的,如今就被關在後山的牢籠裡。”
“而且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玉衡子師兄一手策劃的,具體的還要從五宗大戰時說起,我們也是偶然發現了戈壁礦脈下的那處山洞……”
天樞子此刻早已不管不顧,將天璣門所有隱秘儘數道了出來,眼中滿是乞憐的瘋狂。
隨著一樁樁秘辛被揭開,眾人神色愈發凝重。
這盤橫跨數年的布局,竟比想象中更加陰毒狠辣,而且如此之大。
直至聽到一半,眾人幾乎下意識轉頭看向周清。
少年負手而立,神色出奇地平靜。
因為天樞子的供述,竟與當初周清抽絲剝繭的分析分毫不差!
若非周清堅持追查,此刻太清門怕是早已與金雷宗兩敗俱傷,最終讓天璣門坐收漁利。
妘鏡等四人更是臉色蒼白,她們自詡算無遺策,卻沒想到自身早已身處局中。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天璣門,竟謀劃得如此深遠!
至於鹿瑤瑤,早已雙眼亮晶晶的,滿眼崇拜地看著周清。
仿佛此刻站在眼前的不是同門師兄,而是力挽狂瀾的蓋世英雄。
閆小虎和李道玄則是皺著眉頭,看看周清,再看看他們,齊齊輕歎一聲。
果然,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這場突如其來的宗門之戰,此刻看來竟是最正確的決斷。
若再遲疑,待天璣門陰謀得逞,太清門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田鴻也是我們故意派去擾亂視線的…你們這邊還有我們幾個臥底,這是名單…金雷宗的宗主雷無極,如今應該成了半人半鬼……”
“原本按照計劃,之後還要借他之手,以及我們暗中推動,用太清門兩位峰主的命……對了,留下我,我還能操控蒼炎道宮的宮主司空焱的決策…”
“總共八滴心頭血,這是當年…”
天樞子不斷絞儘腦汁,透露著一條條有用的線索,隻為了換取活命的機會。
周清聽到最後,眉頭緊皺,眼中殺意如同實質般翻湧。
若不是及時發動了這場宗門之戰,一年後,兩位師叔就真的被他們算計而死。
而宗門就算報仇,也會稀裡糊塗報錯仇。
這等連環毒計,當真是殺人不見血!
曹正陽同樣滿臉殺意,隻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控製司空焱。
十幾位峰主則是麵色陰沉,誰能想到平日裡唯唯諾諾的天璣門,竟藏著如此深的獠牙。
表麵當蒼炎道宮的附庸,實則是躲在幕後的操控者。
怪不得蒼嵐山之戰時,明明司空焱背刺了所有人,可之後天璣門依舊願意當他的狗腿子。
厲害,當真是厲害!
四大宗門,幾乎都被他們悄無聲息玩弄於股掌之間。
“還有一件事,是有關青羽仙宗玄幽仙子的!”很快,天樞子說到最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聲音陡然拔高。
妘鏡四人渾身一震,四道淩厲目光如利劍般射來。
該死的天璣門,又對她們藏了什麼陰毒算計?
但天樞子卻瑟縮著偷瞄向曹正陽,喉結滾動道:“此事…此事隻能稟明太清門。”
曹正陽下意識看了一眼妘鏡四人,她們雖不甘,但也隻能準備離開避嫌。
可沒想到,曹正陽卻淡淡開口道:“你們留下。如今青羽仙宗與太清門同氣連枝,無論什麼秘密,都該坦誠相待。”
一時間,妘鏡四人身體一顫,眼眶瞬間泛紅。
事實上,就憑如今太清門的實力,壓根不用理睬他們,甚至隻要他們願意,青羽仙宗就是下一個天璣門。
可曹正陽不僅沒有將她們當作附庸,反而在這關鍵時刻,用最直白的方式給予足夠的信任和尊重。
這份胸襟,比任何結盟誓言都更重千鈞。
“多謝曹掌教!”四人同時抱拳,躬身行禮。
周清暗自咂舌,這玩弄人心的一套,算是被掌教師伯給使明白了。
而天樞子心裡則是一緊,自己原本還想留點的挑撥離間,卻在在曹正陽的坦蕩麵前,竟如此蒼白無力。
此時,天樞子隻得將目光轉向妘鏡:“敢問四位,玄幽仙子當年進入青羽仙宗後,是否生了一場大病?”
妘鏡瞳孔微縮,短暫沉吟後勉強點頭:“是,但你怎麼知道?”
玄幽當年入門,還沒改名時,隻不過是個無人在意的凝氣小卒,而且時間久遠,根本就不會被人注意到的。
天樞子則有些訕訕道:“因為那場病,是我們刻意製造的!”
話音剛落,妘鏡四人同時暴起,周身靈力不自覺翻湧,衣袂獵獵作響。
若不是被曹正陽的威壓震懾,此刻怕是要直接衝上去將天樞子撕碎。
“不是我!”天樞子早有預料到幾人反應,慌忙後退辯解,“是玉衡子師兄,他才是主導!”
“到底怎麼回事?”妘鏡聲音冰寒,強壓怒氣質問道。
她才不管具體是誰乾的,反正從你傾倒天璣門秘密到現在,幾乎所有的鍋都丟給了已經死去的玉衡子,一切早已死無對證。
曹正陽等人也是皺了皺眉,身體微微前傾,靜待下文。
天樞子縮著脖子,聲音發顫:“咱們五宗之間互插暗探已經是擺在明麵上的秘密了,這點誰都不可否認。”
說到這裡,他偷瞄了一眼妘鏡四人幾乎要噴火的眼神,咽了咽唾沫繼續道。
“當然,玄幽仙子當初進入宗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那種默默無聞的,直至我們的探子那晚不經意地發現,她打坐修煉時,四周都會異常的安靜。”
“換句話說,原本的蟲鳴或者鳥鳴,都會立馬停下,生怕會打擾到她。”
妘鏡等人麵色凝重,並未接話,反觀曹正陽等人則投來好奇目光,麵露思索。
畢竟玄幽仙子的事,莫行簡已經跟他們說了,尤其之前還把鬼獒當作三花聚頂。
隻是沒想到,這裡麵竟然還有天璣門的事。
天樞子見狀,繼續道:“事後我們經過反複探查,確定玄幽應該擁有一種名為天律止音體的特殊體質。”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這種體質對我天璣門無用,卻剛好是你青羽仙宗最夢寐以求的修煉根基。”
“擁有此體質者,在音攻之道上能事半功倍,將來必定成為你青羽仙宗的領軍人物。”
“原本我們想早點除掉她的,但玉衡子師兄覺得留著說不定有大用。”
“所以,我們先行在她身上下了某種毒素,並引導著讓你們發現。果不其然,她很快就成了你們重點培養的核心弟子。”
妘鏡等人聽完,早已怒不可遏。
周身氣息震蕩,四周空氣都扭曲出漣漪,
尤其想到自家宗主這麼多年,每天晚上所遭受的非人折磨和痛苦,她們恨不得現在就讓天樞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清更是眉頭緊鎖。
畢竟那次玄幽仙子來過宗門一次,二大爺還帶著他悄悄偷窺過。
他更是親眼見過玄幽所遭受的疼痛,事後他差點被發現,硬是裝作夢遊才解除了懷疑。
“卑鄙!”四人咬牙切齒,眼眶通紅的怒罵道。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玄幽所遭受的苦難,竟是天璣門早就開始處心積慮地布局。
天樞子自顧道:“之後一切都按照正常發展,直至毒素爆發,讓你們覺得她生了病。”
“然後,我們讓董寧貴……也就是你青羽仙宗當時一位長老,他是我們的人,隻可惜後來被你們給清除了,讓他故意提到了《封靈禁法》。”
妘鏡等人回想昔日的一幕,將這些聯係到一塊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此刻隻覺渾身顫抖,腳下青磚更是寸寸龜裂,已時刻處於暴走邊緣。
“此禁術能救命,且讓人進步神速,卻徹底斷絕了未來的路,最多修煉到化神境後期,將再也無法提升。”
“隻能慢慢消耗壽元而亡,不,應該比同境界的人損耗得更快。”天樞子老實回答道。
曹正陽等人靜靜看著這一切,隻感覺後頸發涼。
這天璣門的布置當真深遠,而且每一步都如此環環相扣。
怪不得當初玄幽仙子會突然被立為青羽仙宗的宗主,原來是這個原因。
而周清在此時卻不由想到了二大爺。
他也說過,玄幽仙子是最後入門的,那時他剛假死離開,沒想到再次見麵時,那丫頭不光進展神速,還成了宗主。
還說自己以後若能三花聚頂,跟她雙修的話,絕對會獲得難以想象的好處。
如今看來,這好處便是玄幽仙子的特殊體質了。
天樞子眼見氣氛不對,連忙解釋:“都是玉衡子師兄策劃的,我真的隻是執行人,與我無關!”
曹正陽冷聲道:“繼續說。”
天樞子隻好咽了一口唾沫,卻是話鋒一轉道:“其實這《封靈禁法》,我們早已研究出了一種解藥。”
此言一出,妘鏡四人同時向前半步,滿眼不敢相信。
她們剛才聽到了什麼?
解藥?
周清也是一臉驚訝,畢竟此番他跟師父莫行簡去了青羽仙宗一趟,更是親眼看到了如今的玄幽是個什麼可悲樣子。
天樞子額角冷汗直流,繼續道:“解藥就在玉衡子師兄的儲物袋內,至於跟三花聚頂雙修什麼的,也是我們故意放出的誘餌!”
“畢竟尋求三花聚頂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們打算是等玄幽極度絕望後,再拿出解藥,進行雪中送炭,從而讓她為我們所用。”
“若是拒絕,其實也好辦,要麼可以跟青羽仙宗高層商量,以我們所需的龐大資源換取。”
“要麼就直接讓玄幽仙子就此壽元坐化,使得青羽仙宗多年的培養付之東流,甚至短時間陷入群龍無首的地位。”
“當然,她若命好的尋找到三花聚頂,我們也會時刻暗中關注並出手,用特殊的方法將如此天驕困住,然後為我們所用,徹底讓我天璣門崛起!”
“所以,玄幽仙子這盤棋,可以說是一箭四雕!”
此話一出,全場死寂。
青羽仙宗妘鏡四人氣得不斷哆嗦,更是汗毛倒立。
曹正陽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殺機。
這樣滴水不漏的毒計,讓他都有些膽顫起來。
這樣心思深沉的人,他是真不敢用。
若是留下,說不定日後他也會像玄幽仙子,或者司空焱一般,被當作棋子肆意擺弄。
還有如今的雷無極,不也是已經遭受算計,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嗎。
還是心甘情願的。
“此人留不得!”這是曹正陽的第一反應。
他駕馭不了,搞不好還會引火燒身。
想到此處,曹正陽再次看向周清,心中一陣感激。
這場宗門之戰,發動的太及時了,使得太清門成功險而又險的避過之後的算計。
而周清同樣心驚,隨後不著痕跡看向玉衡子的儲物袋,裡麵丹藥很多,但具體是哪個一時還無法確定。
“解藥呢?”此時妘鏡等人齊齊上前一步,眼中滿是希望。
她們壽元將近,已經活不了幾年了,至於踏入斬靈,更是不可能。
但玄幽年齡的確很小,如果能破解《封靈禁法》的束縛,成功踏入大圓滿。
到時候再服用一些增加壽元的丹藥或者天材地寶,或許還能延續青羽仙宗命脈。
可話一出口,妘鏡四人便如墜冰窖,下意識看向了曹正陽。
怪不得天樞子想避開她們跟曹正陽私聊,這解藥要是落在太清門手中,何嘗不是製約青羽仙宗新的枷鎖?
甚至,他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等玄幽死後,等她們坐化後,整個青羽仙宗到頭來還不是潛移默化的被太清門所掌控。
麵對妘鏡四人的目光,曹正陽隻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而後繼續看向天樞子道:“解藥呢?”
天樞子目光卻不由飄向周清。
其他人也是紛紛轉過頭,周清隻好對著曹正陽微微點了點頭。
曹正陽頓時明白。
天樞子則歎息一聲:“玉衡子師兄原本打算等一年後,算計掉太清門兩位峰主的命,挑起你們和金雷宗的大戰後,再用解藥跟玄幽仙子進行交易的。”
“隻是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你們突然就聯合上門了……”
天樞子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直接往地上一坐。
曹正陽等人長舒一口氣,望向周清的目光中滿是慶幸與感激。
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周清,真是他們八輩子修煉的福星!
不久後,莫行簡等人帶著淩虛子的元神回來了,並將一枚影像石交給了曹正陽。
曹正陽沒有公開放,而是放在額頭看了看。
但淩虛子看向天樞子,則一臉的冰冷。
若兩人之中隻能活一人,他迫切地想要成為那個幸存者。
見到這一幕,天樞子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兄弟,你彆害我啊,我可是將一切都推給了死無對證的玉衡子師兄了,沒連累你半點。
而淩虛子隻是麵無表情地動了動嘴唇,做出一個“抱歉”的口型。
這簡單的兩個字,讓得天樞子臉色瞬間慘白,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而曹正陽看完影像石後,麵上卻無絲毫表情,而是將其收了起來。
沉聲道:“將他們押回太清門,其餘人先行打掃戰場,對了,那具乾屍得留好了。”
“是!”見到掌教師兄有了計較,眾人當即分散開來。
天璣門積攢數千年的財富等待清點,門下弟子的去留需要決斷,周邊大小宗門的態度也需安撫,無數瑣事亟待處理。
妘鏡等人卻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盯著周清,眼神中滿是忐忑和期盼。
周清卻裝作視而不見,低著頭跟在師父莫行簡身後。
畢竟玄幽能否繼續存活,最終還得看師伯的態度。
……
不久後,有關太清門聯合青羽仙宗,隻用了短短一天時間,就攻破天璣門的事,如驚雷般響徹整個東域。
無數宗門為之震驚。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太清門竟藏有多達二十位化神境大圓滿修士。
如此恐怖的實力,足以震懾任何勢力。
而蒼炎道宮和金雷宗的按兵不動,更是引發諸多猜測。
有人說是太清門行動太快,讓人措手不及,也有人懷疑其中另有隱情。
但最讓人驚歎的,還是太清門未來小掌教周清。
他竟然憑借化神境中期的修為,單槍匹馬斬殺了天璣門太上長老玉衡子。
此等戰績,讓得無數年輕修士既震撼又羨慕。
更讓他們回想起當初五宗之戰時,周清連斬蒼炎道宮五大天驕的事。
一時間,各宗高層又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崛起的天才來。
……
太清門內!
淩虛子和天樞子被分彆關在不同的牢籠內,而且由八位太上長老統一看管,確保他們插翅難逃。
至於天璣門怎麼處理,周清並不想參與,但聽師父的意思,掌教師伯大概率會將其除名。
也就是說,東域的格局將徹底改寫,曾經的五大宗門,自此便隻剩四大宗門鼎立。
淩虛子兩人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曹正陽對他們能借用心頭血操控司空焱決策的事頗為感興趣。
然而,據他們所言,那八滴心頭血,除了他們三人以及天璣門宗主玄機子外,其餘具體在誰身上,他們也不清楚。
因為為了防止司空焱搜魂,他們幾人都抹除了相關記憶。
尤其消失的那四滴心頭血,純粹是為了震懾,讓司空焱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但曹正陽可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是對方故意給自己留的保命籌碼。
無論真假,以他的手段,自有辦法慢慢獲得。
周清並未再過多詢問,而是打算先行搜魂,看看有關極道武器“無間業火鏡”的事。
隻是剛出門,沈雲舟就滿臉興奮的跑了過來。
“周兄,厲害,真厲害啊,聽說你被人抓了當人質後,不到一個時辰,不光逃出來了,還反殺了一個?”
沈雲舟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歎和欽佩。
宗門大戰後,沈雲舟為了避嫌,並沒有過去,而是乖乖在太清門待著。
此刻宗門凱旋,尤其聽到周清率先回來的消息後,他便迫不及待地趕來。
麵對沈雲舟的詢問,周清隻是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道:“隻是他們大意了,僥幸而已。”
“又謙虛不是,算了,無論咋樣,隻要你沒事就好。”沈雲舟擺了擺手。
而後繼續說道,“不過,這次你太清門絕對發大財了,一個數千年的宗門,絕對藏有很多底蘊,卻因為被你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愣是沒發揮出什麼戰力!”
沈雲舟越說越激動,眼中迸發狂熱,“青羽仙宗如今唯太清馬首是瞻,依我看,不如一鼓作氣吞並金雷宗。”
“再用三宗人馬當炮灰攻打蒼炎道宮,待他們兩敗俱傷,太清門坐收漁利,屆時東域霸主之位,非你們莫屬!”
周清聽後,不由搖了搖頭。
若將三宗修士推上必死之戰,難保他們陣前倒戈,與蒼炎道宮聯手反噬。
況且,鷸蚌相爭,焉知不會有其他勢力趁機崛起?
“一切自有掌教師伯定奪,我不管這事!”周清隻好道。
沈雲舟撓了撓頭,乾笑兩聲:“我也就隨口一說,周兄彆往心裡去。”
“你找我這是有事?”見到沈雲舟神色不自然,周清敏銳地問道。
沈雲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是有點事,你看啊,當初我是察覺到了那半具售賣的妖獸屍體,所散發的臭味對我的意境彌補大有幫助。”
他搓了搓手:“然後循著線索前去,才在那戈壁發現了金雷宗的宗主雷無極。”
說到此處,他壓低聲音,“此番被天璣門故意放出來的那具乾屍,雖說對你宗礦脈造成了嚴重的損失,可所有慘死弟子的屍體所散發的味道,其實跟那具妖獸屍體沒什麼兩樣。”
周清聽到這裡,不由皺了皺眉,疑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