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清的突然詢問,沈雲舟當即來了興致。
左右看了看後,確認無人偷聽後,壓低聲音,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意。
“你恐怕打死都想不到,那是她的元嬰增幅。”
“元嬰增幅?”周清微微一怔,瞳孔中閃過一絲詫異。
此前他曾有過猜測,卻更傾向於化神意境層麵,未曾想竟與元嬰相關。
沈雲舟故意賣了個關子,神秘兮兮地湊近,壓低嗓音道:“我姐煉化的,乃是天道之氣中排行第三的【牽因】。”
“她所覺醒的纏因元嬰,極為看重緣分。反正,能讓她覺得是有緣人的,那絕對跟她磁場很合。”
“相處時能令她心境寧和,且能帶來實質性助益之人,方能入其法眼。”
周清聽後,倒是有些震驚。
如果沒記錯的話,天級元嬰一共十個,而纏因元嬰便是排行第三的,幾乎僅次於三花聚頂和四象歸墟。
難怪她年紀輕輕便登臨斬靈境,這份資質,當真是驚才絕豔!
不過,自己是四花聚頂,嚴格意義上已經不排在天級元嬰中了,真不知道以後會走到哪一步?
“對了,令姐芳齡幾何?”周清終究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沈雲舟頓時跟防賊似的看著周清,語氣裡滿是警惕:“怎麼?被我姐認定為有緣人,就動了彆的心思?”
“沒,你彆誤會,我隻是好奇,畢竟她看起來很年輕,卻已經是斬靈境修為了,”周清慌忙擺手,解釋道。
沈雲舟這才放鬆下來,但仍搖了搖頭:“女孩子的年齡可是天大的秘密,我不能說,要不然會被我姐打死的。”
“而且你也彆太當回事兒,自她煉化天道之氣、踏上修行路以來,被她認定的有緣人數不勝數。”
“不過,能長久維持這份緣分、持續帶來裨益的,卻是寥寥無幾。”
周清聞言陷入沉思。
這般“因利而聚,利儘則散”的相處模式,聽起來怎麼有種“始亂終棄”的意味。
難道今日能帶來好處便是知己,明日稍有不順便形同陌路?
沈雲舟見周清眉頭緊鎖,笑著撞了撞他的肩膀:“擔心什麼?就當是萍水相逢的緣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連我這個親弟弟都沒被她認定為有緣人,你還糾結什麼?”
周清頓時笑了笑,道:“沒有,隻是覺得她這個天級元嬰挺神奇的。”
“那是自然!”沈雲舟來了興致,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天地玄黃四級元嬰,各有千秋。”
“對了周兄,你煉化的是什麼天道之氣?覺醒的又是什麼元嬰?”
很快,沈雲舟好奇的看向周清問道。
周清臉色訕訕,而後正色道:“我,我沒什麼,不值一提,你呢?”
“切,不說算了,我的也不告訴你,”見到周清不願意說,沈雲舟也不再多問。
不過他還是能猜到,周清也絕對是天道築基,否則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已是化神境中期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級元嬰。
“咦,那是什麼東西?”就在這時,沈雲舟一轉頭,就看到兩個黑衣人影從下方深淵裡突然爬了上來。
不是,他們剛才探知時,可沒活人氣息的啊,這兩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當周清看到這兩人時,頓時瞳孔一縮。
“黑衣傀儡!”
而這兩個黑衣傀儡自下方深淵爬出來後,立馬左右四顧起來。
沈雲舟還想說什麼,周清連忙將他拉到一邊躲藏了起來。
好在對方隻是木訥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便飛快離開。
“你認識?”被拉到一邊的沈雲舟好奇問道。
看著他們鬼鬼祟祟的背影,周清做了一個噓聲,短暫猶豫後就此跟了上去。
很快,那兩個黑衣傀儡便徑直來到了不遠處更深的深淵處。
此刻,越來越多的黑衣傀儡從下方爬了出來,密密麻麻,足足有十多萬,場麵說不出來的壯觀。
看到這一幕的沈雲舟,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滿臉震驚道:“這些不是人,而是傀儡?”
周清眉頭緊鎖,沉重地點了點頭。
倒是好久沒見過這些黑衣傀儡了,他們怎麼會在蒼嵐山?
“這傀儡有意思啊,好像是直接拿活人煉製的,看起來是如此靈活,卻又沒生人氣息!”
沈雲舟一陣嘖嘖。
更恐怖的是,數量還這麼多。
雖說大多數都是元嬰和金丹,甚至築基,但若真聯合起來,就算是大批化神也吃不消啊。
畢竟這些傀儡隻會無條件服從命令,不知疼痛,不懼死亡。
周清沉默不語,目光緊緊盯著不斷彙聚的傀儡大軍。
它們的視線,似乎都集中在同一個方向。
“走。”周清突然開口,身形一閃,朝著前方掠去。
沈雲舟不敢耽擱,連忙跟了上去。
很快,他們就在東北方位的邊緣處,看到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司空焱——”看到背對著他們的那道身影,周清似乎並沒有感到太多驚訝。
隻是——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司空焱身旁的碎花裙小女孩身上時,瞳孔再次劇烈收縮,滿眼不敢相信。
因為那個女孩,正是前段時間,司空焱派人送給高玹師伯影像石中,留影的那個小女孩——囡囡。
周清趕緊揉了揉眼,確保自己沒眼花。
到底怎麼回事?
囡囡還活著?
那枚影像石裡留影的不是過去的囡囡,而是現在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按照高玹師伯所說,囡囡已經死去很久了,先不說活著,那也不該還保持著過去的樣子吧。
可突然,沈雲舟輕輕用手碰了碰周清,並神色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
回過神來的周清一看四周,這才發現密密麻麻的黑衣傀儡,一個個正神色空洞地將兩人圍了起來。
周清臉色當即一變。
“道友偷看這麼久,不如大大方方過來一敘?”遠處司空焱也是緩緩轉過頭來,笑著開口道。
沈雲舟看著周清,長歎一聲,早知道就不湊這熱鬨了。
“這人是誰?大概什麼修為?咱兄弟倆能乾過嗎?”沈雲舟壓低聲音道。
周清則看著司空焱頭頂【魚】的備注,眉頭皺得更深。
“五大宗之一的蒼炎道宮宮主,化神境大圓滿!”周清還是解釋道。
沈雲舟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到:“有點麻煩,主要是這裡的傀儡太多,飛舟施展不開,待會如果有必要,還得周兄幫忙引開一下。”
周清微微點頭,而後神色凝重的看向司空焱。
上次在線下見麵,還是靈骷山秘境開啟那次,他更是在暗處將其綁定的。
就在周清抬腳準備出去時,司空焱再度開口。
“道友,此地已經很少有人來了,你既獨自前來,想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如出來聊聊?”
聽到司空焱的話,沈雲舟有點懵。
獨自?
眼瞎啊,這麼多傀儡當你眼睛,你分不清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而周清剛剛抬起的腳也是立馬收了回來,麵露古怪之色。
隨後輕咳一聲,道:“他叫你呢,出去吧。”
沈雲舟:“……”
咋地,你不是人?
“大哥,我本地的!”周清一臉認真道。
沈雲舟一陣嗬嗬。
彆以為我初來乍到就沒了解過你們,五宗大戰時,你可是斬了人家不止一位天驕呢。
本地是本地,但同樣也是仇家。
“不相信?那我走給你看!”周清說著,轉身就向著周圍的黑衣傀儡縫隙穿插過去。
而自始至終,這些黑衣傀儡都沒阻止周清分毫,仿佛看不見一樣。
這讓沈雲舟有點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
不是,怎麼個事?
區彆對待是吧?
不對,難道周兄發現了這些傀儡一個漏洞?
眼看著周清已經穿過了傀儡,飛快的向著外圍跑去,沈雲舟搓了搓手,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就要瞅準間隙溜出去。
可下一刻,所有黑衣傀儡齊刷刷往前踏出一步,空洞的目光如冰冷的利箭,緊緊鎖定在他身上。
沈雲舟:“……”
……
“伯伯,那個大哥哥誰?”囡囡看著被眾多黑衣傀儡簇擁著走出來的青年,好奇問道。
司空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沈雲舟身上。
不緊不慢地說道:“沒見過,但這個大哥哥似乎有點拘謹,估計是被嚇到了。囡囡,你讓他們退下吧。”
囡囡乖巧地點點頭,粉嫩的小手輕輕一揮。
刹那間,所有的黑衣傀儡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齊齊低下頭。
緊接著如同一團團黑影,迅速沒入地麵,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周清不由眉頭緊鎖,更是以影像石飛快的將眼前一幕留影了下來。
這些黑衣傀儡的改造過程,他可是親眼目睹過的,甚至於石蓁師姐都差點慘遭毒手過。
三師兄曾猜測過,這些黑衣傀儡體內的法陣都是有著細微差彆的。
蒼炎道宮那邊應該有一個母體可以單方麵控製,想要解決它們,要麼強勢鎮殺,要麼直接解決母體,才能一勞永逸。
如今看來,三師兄的猜測是正確的。
可周清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個隻有五六歲的可愛小女孩,與控製傀儡的母體聯係起來。
但剛才發生的一切,又讓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沈雲舟同樣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此刻的他如果想要逃走,對方似乎確實無法阻止。
然而,短暫地猶豫之後,他還是選擇了走上前去。
囡囡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聲音輕柔地說道:“大哥哥彆害怕,伯伯人很好的,不會傷害你的。”
沈雲舟看著眼前這個可愛又單純的小女孩,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定了定神,隨後看向司空焱,微微拱手行禮道:“道友請了!”
司空焱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緩緩開口道:“我聽聞在天璣門的戈壁處,有一人曾撞見了金雷宗的秘密基地,而後倉惶逃離,想必就是閣下吧?”
沈雲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不由輕笑道:“嗨,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哈,消息這麼靈通?”
話雖這麼說著,但他並沒有繼續上前,而是適當地與司空焱拉開距離,保持著警惕的姿態。
司空焱倒是神色自若地輕笑一聲,上下打量著他:“年紀輕輕就已是化神境後期,你並非淩雲府的人吧?”
沈雲舟雙臂抱於胸前,仰起下巴,眼底透著幾分不羈:“算你有眼光。不過我更好奇,你是傀儡師?”
司空焱聞言,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淡然:“不過是淺嘗輒止罷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又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這兒是你家後院?逛逛還不行了?”沈雲舟挑眉回懟。
司空焱卻不惱,反而仰頭大笑起來:“自然可以,儘可隨意。隻是你這性子,倒讓本宮想起一位故人,他似乎也在此處。”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已若有若無地瞥向遠處山林。
周清原本躲在暗處觀察,忽見兩人齊刷刷望來,臉色驟變,慌忙轉身。
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白衣人正背著他靜靜而立,衣衫獵獵作響,背影透著幾分清冷孤傲。
周清看著林燼,又看了看向這邊望過來的司空焱,這一刻,心中的疑惑算是徹底解開了。
“你們倆果然認識!”周清冷冷道。
上一次在太清門山門外,林燼執意想大量跟他購買【黴運帖】被他拒絕。
自己隻是問了一下他為何要將【黴運帖】用在大內總管高顯忠身上時,他一句話未說,就此離開。
如今,又好巧不巧地出現在這裡。
加上在神墟天宮裡,七號司空焱說他抹殺了五皇子,一切都足以證明,這兩人關係程度不一般。
這也更加解釋了當初在白玉太墟院時,林燼為什麼一開始會先折騰三師兄。
因為三師兄連續三次扒了蒼炎道宮的祖墳,最後一次更是溜進宗門內,跟那雷洛在廣場上又是留言又是撒尿的。
“周小友,許久不見,過來敘敘舊如何?”司空焱的聲音裹挾著靈力遠遠傳來。
周清深吸一口氣。
他有《帝煌經》、破傷風,以及銘文級神通《百劫血幕》,足夠他應付一般的化神境大圓滿了。
更何況,沈雲舟還在一旁呢,屎之意境一展開,惡心不死你。
“一起過去吧,林燼!”周清看了一眼林燼後,就此而去。
而在深淵邊緣,看著周清踏空而來,沈雲舟不由笑了。
我還真以為你把我丟下了呢?
“咦,這不是那個挺能裝的人嗎?他竟然也在!”
很快,沈雲舟就看到一個白衣人影倒著飛了過來,並且立在樹冠上。
自始至終就是不露麵。
“裝什麼高深?”沈雲舟撇了撇嘴,眼底滿是不屑。
而周清落下後,先是對司空焱抱拳行禮。
畢竟無論怎麼說,對方也是跟掌教師伯一個輩分的人,而且他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後起之秀的晚輩而已。
禮畢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躲在司空焱身後的碎花裙女孩身上,眉峰緊緊蹙起,眼底滿是複雜。
“好兄弟!”沈雲舟則笑嘻嘻過來,看似隨意地並肩而立,實則警惕地盯著那白衣人,以防突襲。
司空焱則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清,一陣嘖嘖。
“上次見麵似乎還是在靈骷山那裡,聽說你從白玉太墟院學成歸來,並且踏入了化神境。”
“如今不過數年,竟已至化神中期,這等進境,當真是驚才絕豔!”
周清再次拱手,語氣謙遜:“宮主謬讚了,不過是偶得機緣,僥幸突破罷了。”
司空焱頓時笑了,道:“僥幸?讓本宮算算,從五宗之戰開始,你是僥幸斬殺了我宗五大天驕,數十元嬰;僥幸曝光和搗毀了煉製傀儡工坊。”
“僥幸登頂必殺榜榜首;僥幸在蒼嵐山撕開防線救出太清門眾人;短短數年,又僥幸領悟意境、進階化神,順帶還成了陣法師。”
“這‘僥幸’二字,可真是沉甸甸的。”司空焱屈指逐一點數道。
周清沒有說話,一旁的沈雲舟則麵帶驚訝地看著周清。
看來我對你打聽的還是太少了!
“囡囡,這是周清哥哥,他跟你爹爹可是好朋友呢。”
見到周清不言語,司空焱突然蹲下身,將怯生生的小女孩往前輕推。
周清瞳孔猛地收縮。
囡囡?
難道真的是高玹師伯的女兒?
還未等他做出反應,小女孩已邁著小短腿撲上前來,亮晶晶的眼睛裡滿是期待,激動道:“周清哥哥,你真的認識我爹爹嗎?”
周清看了一眼囡囡,又看向司空焱,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但此刻他也隻能裝糊塗,麵露疑惑道:“他爹是——”
“你不認識?我記得幾個月前應該給你們太清門送了一枚影像石的啊,到現在都沒收到回信。”
司空焱說到此處,一臉的惋惜,隨後蹲下身拉了拉囡囡,道:“囡囡,看來你爹不要你了。”
囡囡一聽,眼眶瞬間蓄滿淚水,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滾落。
“不會的,爹爹不會不要囡囡的——”她攥著司空焱的衣袖突然哭喊起來,稚嫩的嗓音裡滿是恐懼與不安。
看著這一幕,周清心中一緊。
沈雲舟則滿臉疑惑,想要插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空焱輕柔地擦拭著小女孩的淚痕,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所以啊,不是伯伯不帶你去找爹爹,而是你爹爹已經把你忘了。”
“這樣吧,以後我當你爹爹好不好?乖,叫聲爹來聽聽!”
周清麵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更是騰起一股凜冽的氣息,他直接上前一步,聲音冷若冰霜。
讓囡囡認賊作父,想得美!
“司空前輩,高師伯閉關已久,你送來的影像石根本未曾遞到他手中。”
司空焱緩緩轉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高師伯?我何時說過她爹姓高?囡囡,你爹姓什麼呀?”
“我爹爹姓董,囡囡也姓董,阿娘姓蘭。”囡囡抽噎著回答,粉嫩的臉頰還掛著淚珠。
“哦,原來姓董啊,周小友為何會把她錯認成你高師伯的女兒呢?”司空焱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周清臉色當即變得異常難看,乾脆道:“前輩若有話,不妨直說!”
司空焱卻在此時掏出繡著金線的手帕,輕柔地為囡囡擦拭淚痕:“看來有些棋子,在外麵蹦躂久了,還真忘了自己的身份。說吧,他還透露了什麼?”
周清雙手攥得嘎嘎作響。
怪不得高玹師伯說,蒼炎道宮已經很久沒給他安排任務了,看來當真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可沒等周清說話,原本哭哭啼啼的囡囡,粉白的小臉瞬間沒了血色,而後身子卻一軟,緊接著直接倒了下去。
周清見此,臉色一變:“你對她做了什麼?”
司空焱則輕輕將囡囡放在地上,幾個黑衣傀儡突然從地下浮現而出。
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著,而後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司空焱撣了撣衣袖起身,語氣輕描淡寫:“沒做什麼啊,隻是這孩子生病了,本宮還沒徹底治好而已。”
周清胸膛劇烈起伏,卻又無可奈何。
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神墟天宮中,他自始至終都看不透他。
沈雲舟這會兒已經有些明白了,猛地踏出一步,周身靈氣翻湧,青衫下擺更被無形氣浪掀起。
他滿臉憤怒地看向司空焱,眼底快要噴出火來:“道友,你也是修煉了無數歲月了,應該知道修士之爭素來禍不及家人。”
“你拿這麼一個小孩子威脅他人,算什麼君子!”
司空焱聽後,頓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他隨意地甩了甩衣袖:“我可不算什麼正人君子,按照凡俗話本來說,我應該算是魔道,算是反派。”
“看你江湖之氣這麼重,應該知道,反派做事從來不講究什麼規矩!在我這兒,隻要能達成目的,手段越是狠辣,越是有效。”
“你……”沈雲舟當即被氣得臉色漲紅。
周清強壓下心頭怒意,沉聲道:“前輩,直說吧,你想要什麼?又或者晚輩能做些什麼?我才能帶走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