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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人走了,在宋玄那威嚴的目光下,最終還是留下了那枚買命銅錢。
憐星點上了蠟燭,夫妻二人坐在醫館裡,在燭光下,翻來覆去的打量著這灰蒙蒙的銅錢。
憐星畢竟未成仙,眼界有限,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半晌後,她好奇的看向宋玄,“姐夫,你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這是一個祭器。”
“祭器?”
宋玄嗯了一聲,“就是沾染了祭祀之力,可以承載詛咒的特殊器物。
那位秦家老夫人的詛咒,就是這銅錢引起的,待那老嫗死去後,這枚銅錢,同時會收走持有者的靈魂。
呃,確切的說,有法力抽法力,沒法力抽靈魂,等價交換,童叟無欺!”
憐星心裡一驚,“那夫君,這銅錢豈不是今夜就要抽走你的靈魂?”
宋玄微微一笑,“我雖是凡人狀態,但是有法力的,隻是法力和衰劫糾纏在了一起,法力中有衰劫,衰劫中有法力,所以我暫時無法催動罷了。”
憐星眨了眨眼,“所以姐夫你的意思是,這枚銅錢,會先抽取你的法力?
那你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宋玄捏著這枚銅錢,微微一笑,“沒什麼,隻是想做個實驗罷了。
若是我所推測的能實現,或許,我將研究出一式極其了得的仙術!”
憐星有些茫然,搖了搖頭,“不懂,但聽著就感覺很厲害!”
“厲害是吧?夫君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更厲害!”
說著,他將憐星抱到了後院的廂房內,很快,房中傳來了吱呀吱呀的床榻顫動聲,隱約間,還能聽到一陣陣悅耳的吟誦聲。
下半夜,宋玄難得的沒有睡覺,而是穿著長袍,坐在院子裡,喝著憐星泡好的茶水,靜靜地等待著。
三更時分,也不知是時間巧合,還是閻王爺掐著點,宋玄手裡的買命銅錢,突然間開始升起了灰色的光澤。
這也意味著,秦府那個老婦人已經死了,而根據交易規則,持有這買命銅錢之人的靈魂,將歸那位神秘的巫神所有。
......
南瞻部洲,大商境內,某個不知名的地底洞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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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潛伏在洞府內,不斷溫養肉身的巫神大人,靜靜地感受著一股股的力量,通過無形的渠道,傳入到了他的體內。
那些力量,小部分是信仰之力和法力,大部分,是靈魂的力量。
通過等價交換,他為信徒們完成對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信徒們,則是奉獻出等價的祭品,來供他修行所用。
那些祭品,可以是純粹的信仰,可以是純淨的孩童靈魂,亦或者,是信徒自身的靈魂,通過一些特殊的媒介,源源不斷的傳遞到了他這裡。
巫神大人很滿意,他感覺自己找到了正確的修行方式。
自從巫妖大戰之後,殘存的巫族本就不受待見,各種天材地寶或者靈寶,也再也和他們無緣,想要按部就班的修行,本就困難重重。
而他摸索出的這種修行方式,既隱秘,又安全,雖然凡人的靈魂之力很弱小,但好在數量大啊。
隻要量夠足,夠持久,哪怕短小一些也是沒關係的。
巫神大人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有了源源不斷的魂力補充,他當年的傷勢不僅可以徹底恢複,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成為大巫級的存在。
屆時,哪怕是太乙級的仙人,他也有把握可以鬥上一鬥!
等日後出關,當年傷了他還羞辱他的那頭妖神,他非得讓對方明白,什麼叫做三萬年河東,三萬年河西,莫欺巫神窮!
可他的笑容才剛升起沒多久,突然就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他突然感覺道,有一股奇特的法力,正通過買命銅錢傳入到了他的體內。
那股力量,太大了,太多了,一瞬間,巫神大人感覺自己要被撐爆了!
不僅如此,那股一波又一波洶湧而來的特殊法力,剛一沒入他的體內,巫神大人便感覺,自己那一身的巫神之力,開始急速的變得衰弱起來。
一股可怕的無力感,仿佛虛脫了的感覺,莫名其妙的出現。
不行!
巫神大人慌了,他嘗試了一下,發現根本無法斬斷這股法力的汲取,無奈之下,隻得加大從其他信徒那邊攫取信仰和靈魂的速度。
但是,他從其他地方吸取的力量越多,那股從買命銅錢渠道傳來的古怪法力就越發強大,而他的身體,便越發的衰弱。
“啊!究竟是怎麼回事!”
巫神大人仿徨不知所措,隻能瘋狂的從其他信徒那邊抽取力量,來壓製那股特殊的法力。
但他越是從其他地方抽取力量,那股特殊的法力就更加瘋狂的湧入,使得他感覺越發的虛弱和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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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個惡性循環,巫神大人感覺自己掉到了無底的深坑中,再也爬不出來了!
“有人在算計本神!”
“是誰,究竟是誰!”
巫神大人哀嚎著,一身的巫神之力,開始變得軟綿綿的,到了後麵,他好似失去了所有的法力,連龐大的巫神之軀都無法支撐,隻能躺在蒲團上,眼神迷茫而又空虛。
究竟發生了什麼?
巫神大人理解不了。
那股法力中,摻雜的究竟是什麼力量,竟然使得他一個堪比金仙的高階巫神,都毫無一點辦法,隻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高高在上的神,變得平凡而又普通!
來自大道衰劫的力量,他從未體驗過,但不得不說,這種船新的從未出現過的版本,簡直就是洪荒生靈的噩夢。
強如金仙級的巫神,也隻能癱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茫然而又無助,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
腦海中,隻有一個個念頭在不斷閃爍。
“這法力有毒!”
“貪婪而又狡詐的人族,本神跟你們做交易,你們卻不講誠信!”
“什麼仇什麼怨,拿有毒的法力來算計本神!”
...
靈溪縣城,某個不起眼的醫館內。
宋玄坐在躺椅上,隨著一股股和自身法力糾纏的衰劫之力湧入了未知的存在體內,宋玄感覺渾身輕鬆,甚至舒服的哼起了歌。
“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第一件就是喂你些屎;
喂你些屎,喂你些屎,
為你靜止為你做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