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江南回頭,看到是秦阿姨,她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秦阿姨擔心她,覺得她大著肚子,摔壞就得不償失了。
讓她從正門走,比起犯罪,被雇主嫌棄就是小事了。
江南很是感激,說,隻要她回家,她可以報答的。
秦阿姨跟張阿姨看著她,讓她注意安全。
海城的夏季,天氣說變就變。
沒一會兒就悶雷滾滾,雨說下就下。
江南沒有打傘,秦阿姨將她的雨衣給她,會方便些。
以前,江南從來不覺得梧桐路彆墅區那麼大,她走了二十分鐘,才堪堪看到門口。
江南想,隻要走出這裡,打上車,她就能夠逃離這裡。
然而,命運有時候就是那樣奇妙,江南遠遠的就看著從門口開進來的賓利車子,江南再熟悉不過,那是謝清舟的車。
江南好不容易落在肚子裡的心,再次提了起來。.c
落下的雨滴砸在她的身上,沉重的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似的,她真的覺得好窒息。
她看著自己的樣子,路燈朦朧,她在旁邊的綠植旁,假裝彎腰撿東西的蹲了下來,她想謝清舟認不出她的。
司機開著車,明亮的車燈打在人身上,隻看見一個穿著深色雨衣的人,司機將車速放慢,不想在這雨夜裡出現什麼意外。
謝清舟靠在後座,閉眸養神。
夜裡的車子,被雨水衝更加的名貴又亮眼,與蹲在地上的人擦肩而過。
謝清舟這一個月裡,出差,處理國外業務部的賬務,難免疲憊,江南一點消息都沒有,他的心情很是低落。
車子駛離,他莫名就回頭看了一眼。
從車子裡,細密的雨絲中,路燈下有一個穿著雨衣的人,順著小區的道路,朝門口走去。
視線暈黃,他就覺得那背影熟悉。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
司機從後照鏡裡看著謝清舟扭著身子一直往外看。
“謝總,您看什麼?”
謝清舟在思考,江南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吧?
江南踩著雨水,腳步越來越快,她走出了門口,就站在路邊打車。
夜已經深了,又是在這樣的雨夜裡,出租車並不多。
江南難免的焦慮,她想,隻要她上了車,就可以用司機的電話給楊知打電話。
她回了下頭,就看到一輛車子好似從儘頭調頭回來了,江南慌亂起來。琇書網
她背過身去,隻感覺到腳下燈越來越亮了。
江南慌得不行,當車子從她的身邊駛離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不是謝清舟!
隻要不是謝清舟就好。
是她太緊張了。
終於,她看到了一輛出租車空車在對麵,她用力的搖了搖手,她看到了司機調頭過來。
就在江南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她麵前急刹。
江南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架著上了車。
車子駛離梧桐路彆墅區後,謝清舟的車子也出來了。
司機梭巡了一圈,“謝總,怎麼沒有?”
謝清舟靠在後座,“沒關係,我就是看看。”
他知道她不可能在梧桐路,隻不過是自己不死心,非要來看看而已。
謝清舟看著外麵的雨,喉結滾動。
這個女人啊,真的是讓人煩惱!
謝清舟一直不肯放棄找江南,一直在讓喬正在找,就是為了一個為什麼。
他回老宅的時候,謝夫人也勸她,“你越找她,她就越成心躲著你,讓你找不到她。”
謝想想因為江南有兩個月沒有聯係她了,很不開心。
“嬸嬸真是,就算不喜歡三叔了,我們也是她的家人了,我們也不值得她留戀嗎?她的心好狠。”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總是很難理解,謝想想彆提多不高興了。
“我馬上就要開學了,嬸嬸一次也沒找我,我真的不高興了。”謝想想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抱著爸爸,小聲的說,“爸爸,我好想嬸嬸呀。”
謝清川掃了親弟弟一眼,心想著,有人比你更想她呢。
江南從海城消失,包括秦霜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江南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胎去了。
謝清舟從秦霜嘴裡得知,江南說安頓好了,會聯係她。
他知道了,她就是成心躲著他,他讓喬正不用再尋人了。
而江南在被蘇行逮住後,就換了住所,9樓的平層。
換了的傭人,不允許與她交談。
9樓,除非她不要命,不然的話,她無論如何都走不了。
蘇行是一個深諳人性的人,她懷孕6個月了,肚子裡的小家夥明顯的胎動,讓她不可能再發生自殺那樣的情況。
比起在梧桐路那邊的時候,她除了偶爾在陽台坐一坐,無處可去。
長時間的待在一個空間裡,沒有人說話,江南雖然看書排解,人還是消瘦了很多,她晚上甚至失眠。
可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強迫自己睡覺。
可是睡著了,也深陷噩夢中。
謝清舟一直狠心的沒有出現,江南哪怕強迫自己好一些,但是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她像是花瓶裡的花,沒有根了,一點點的走向了枯萎。
傭人不與她說話,她會長時間的發呆,有時候她站在9樓陽台,看著外麵的陽光,看著天空湛藍湛藍的。
她甚至看著樓下,走動的人群,有一種不顧一切要下去的衝動。琇書網
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變大,江南越來越不好。
她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在說,這樣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與其如此這樣狼狽沒有意義的活著,不如就這樣解脫。
她沒了,孩子也沒了。
謝清舟一定會後悔的,這應該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了。
隨著她一個人待的時間越來越久,那個讓她用自己報複、用孩子報複謝清舟的聲音越來越大。
江南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聽那樣的話,人活著才是希望,活著才能翻盤,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她是期待孩子的來臨的,她可以用自己報複謝清舟,但不能用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可是那個聲音,一點點的吞噬她。
終於,在孩子七個月的時候,江南拿起了桌子上,削水果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