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就像是現在,她的眼波如同一汪春水,似乎還含著笑意,可是那眼底深處的深意,讓他一時看不透那是什麼?
她不是一個容易順從且認命的人,何況,她還算計過他。
但,謝清舟想,隻要她還在身邊,就有餘地,也會有機會。
下午的那場廝磨,多少讓謝清舟有些沒有辦法麵對她,他覺得自己向來是很克製,且有分寸的。
但是對她,他鮮有的失控,甚至粗魯。
“安撫”住了她,他就離開了房間。
江南沉了沉眼,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白雪皚皚的世界,給楊知打了一通電話,讓她幫忙做一件事。
她要在離開清涼山前,見張沁一麵。
……
夜已經深了。
江南被嘈雜吵嚷的聲音驚醒了。
她動了動,才驚覺,渾身都是疼的,嗓子眼仿佛咽一下唾沫,都很疼。
她躺在床上,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特彆的快。
一定是下午的時候,她穿的太少,感冒了。
她強撐著坐起來,床的另一側,沒有謝清舟的影子。
兩個人聊完,他離開後,就沒有回來。
何況……
她閉了閉眼,或許是生病的緣故吧,對彆人的依賴與需求變高了,他不在,她心中竟生出了些怨懟。
江南覺得頭是暈的,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感覺,很折磨人。
她摸到了手機,看了看,淩晨兩點鐘。
她下了樓,連喝了兩杯水,都沒有辦法緩解嗓子的疼痛感。
淩晨的彆墅裡,靜悄悄的。
她翻找了彆墅的櫃子,想找點藥。
臨時來住的地方,哪裡有常備藥?
江南坐在沙發上,聽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快要跳出來那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那股難受勁兒,仿佛要掌控住她,讓她暈過去。
她知道隔壁的彆墅裡發生了什麼,是她讓楊知找人做的。
安靜的夜裡,些許的動靜,都會在這冬日的夜裡被無限的放大,襯得這邊無比的寂寥。
江南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鬼使神差的,就給謝清舟去了一通電話。
等待接聽的過程中,那一聲又一聲“嘟、嘟、嘟”聲,終究是砸在了心上,還是有些鈍鈍的痛感。
一切,在預料之中。
可偏偏還要去做,去求一個死心。
江南掛掉了電話,打開了約車軟件叫車。
她爬上樓,已經氣喘籲籲了,她給自己換了衣服,套上厚厚的衣服。
淩晨的兩點半,隔壁彆墅,火光衝天。
消防、物業,聚了一堆人。
沒人看見,隔壁的不遠處,江南晃晃悠悠的上了車。
從彆墅到醫院,江南身體軟塌塌的,沒有力氣。
可腦子卻無比的清醒。
司機從後照鏡裡看到她迷迷糊糊,要不醒人事的模樣,很是擔憂。
“姑娘,你病成這樣了,你的家裡人呢?”
江南很想說話的。
她想說,她的家人沒在這個城市。
她還想說,她愛的人,她的丈夫在拯救他所認為的“心裡人”,不接她的電話,更不知道她生病了。
她很想說的,可是她仿佛沒有力氣了。
“姑娘,姑娘,你彆嚇唬我啊……”
江南隻覺得,司機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
江南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一隻手,很是溫柔的在她額頭上,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安寧。
“終於醒了。”安寧吐了口氣。
“你怎麼……”江南說話,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而且好疼。
安寧直接捂住她的嘴,“你發燒,燒到40度,醫生說,再晚一些,你就要去見你太奶了,楊知給我打的電話,她有彆的事要忙,趕不過來,就讓我來看你。”
江南歪頭,一臉疑惑。
楊知怎麼知道她生病的?
江南更是滿腦子的問號,拍了拍安寧的手。
安寧鬆開她,她才嘶啞著聲音道“楊知還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了,就說,讓我照顧好你。”
江南滿腦子的疑惑,“我手機。”
安寧把手機遞給她,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醒了,醫生說,讓你吃點東西。”安寧把清粥端給她,問怎麼回事?
她的脖子上,痕跡重重,兩個人感情再要好,這也有點太過了吧?
江南燒了一整夜,靠在床頭,精神有些不濟,沒力氣多說。
吃了粥,胃裡舒服了,她也舒服了一些,才開口,“他這些年,的確是在找人。”
安寧點頭,“他找的人,就是你嘛。”
江南的睫毛顫了顫,“他覺得,那個人是張沁。”
安寧倏地站了起來,“誰,誰?”
“沁沁。”
“怎、怎麼可能啊?她不是,不是……”
“我也是剛知道。”江南說話的速度很慢。
安寧心裡著急,還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彆說了。”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卻也知道,江南受委屈了。
她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背,安撫她。
手機充上電之後,江南看著來電,通話記錄裡,五點鐘的時候,有容彰的一通電話,而且是接通了的。
她一臉愁容,安寧的性格又忍不住,“怎麼了?謝清舟呢?”
江南眨巴眨巴眼睛,他倒也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隻不過七點的時候,微信上,問她“你去哪了?”
冷冰冰的幾個字吧,江南硬生生品出了,他以為她在鬨脾氣的意味。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談。
她想了想,還是給容彰回了一通電話。
“喂,江南。”
“謝容總救命之恩。”江南道。
她的聲音啞的厲害,傳到他耳朵裡,讓他輕蹙了下眉頭,“彆說話了。”
“小事。”江南道,這哪兒到哪兒啊。
曾經,她感冒嚴重的時候,抽出來的血,都是黑的,這真不叫事兒。
“容我當麵感謝一下?”
“好,等我去海城吧。”
“彆了,容總就在清涼山。”
電話一端的容彰,微微一怔,“你怎麼……知道?”
“感覺吧,看樣子感覺是對的。”
“行吧,既然醒了,郵箱……你補個詳細方案給我。”
江南答應,看出來了,他很急,不然淩晨五點打電話嗎?
“中午吧,我過去看你。”
……
謝清舟給江南的微信消息,許久沒有回複。
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無人接聽。
再次打過去的時候,電話終於接起來來。
安寧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有事嗎?”
“江南回海城了?”謝清舟皺眉。
這話,成功讓安寧氣到了。
“醫院啊,你個狗男人。”
自己老婆住院都不知道,怎麼當人家老公的啊?
她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江南又去做了個檢查,沒有引起肺炎。
快中午的時候,容彰來了,輕輕的敲了敲門。
拎著不少東西,安寧挑了挑眉梢,看著一表人才的大帥哥,歪頭看著江南。
“容總……請坐。”
“怎麼樣了?”
“好多了。”江南說,“真的太感謝您了。”
“隻不過湊巧罷了。”容彰說,“給你們兩個帶的午飯。”
“在清涼山,怎麼說不在。”
容彰歪頭看她一眼,“不方便。”
安寧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喲,不簡單呢,知道謝清舟是個大醋缸,所以不方便?
謝清舟到了醫院的時候,先看到了容彰,隨即又聽到了安寧說,“容先生,你結婚了沒?”
“沒。”
“那有女朋友沒?”
“沒。”
“那你覺得,江南怎麼樣?”
謝清舟麵色一僵,推開門,低道“江南,不合適他。”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