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方邊際溫柔探出腦袋,金色陽光如絲如縷灑向大地,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新的溫暖和活力。
氣溫悄然回升,春天氣息漸漸在空氣中彌漫,陽光照耀下,積雪加速融化,仿佛要帶走這冬日最後的嚴寒。
警察總局,許青石快速跑進王劍生辦公室。
“局長,查到了,茶樓附近見過嫌疑人,知道他住哪,今天一早我帶著花童去辨認,確認是他。”
“你也找到了?”
王劍生從椅子上突然站了起來,今天是他要去同聚樓赴約的日子,也是‘被刺殺’的時間,昨天弟弟先給了他個好消息,今天哥哥再次送來驚喜。
雖說‘被刺殺’是演戲,可總歸不那麼光榮,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通知許青雲,你們同時收網,秘密抓人,抓到人後突擊審訊,看看他們有沒有同夥。”
王劍生果斷下令,許青石高高興興領命:“是,我馬上通知他,同時收網,秘密抓人。”
昨天上午他便收到許青雲的通知,找到了去報社刊登信號的人,並且識破了他的偽裝。
弟弟運氣不錯,他運氣同樣不差,昨天整天他親自帶人在茶樓附近偵察,拿著畫像暗中詢問,他沒有盲目問人,找的都是有家有口,膽子不大的人。
這些人被問過話後不敢胡亂去說,害怕給家裡帶來災禍。
許青石離開後,王劍生沒有坐回辦公桌前,他來到窗前,看向窗外。
外麵小樹羞澀伸出嫩綠小芽兒,幾片新葉迫不及待鑽了出來,春天確實來了,但此時他並不是欣賞窗外的風景,而是麵帶微笑,回想整個案子過程。
從抓到胡七到今天,帶頭帶尾不過四天。
如果今天兩人抓捕成功,他們將抓獲五名日本特工,平均每天一個多。
這樣的效率,他就想問句,全國誰能比?
抓捕有許青石在,人手足夠,許青石是他心腹,手下不少精兵,隻要找到人,抓到不難。
他現在開始期待後續的收獲。
許青雲這次表現出乎他的意料,許青石能找到人,同樣有許青雲的功勞。
茶樓這條線索連他當初都忽略掉,是許青雲心細想到,並讓許青石去做排查。
馬上他們天津警察局就要揚名,此時王劍生心情非常愉悅。
有人心情好,便有人心情差。
一家茶樓包間,吳邵書正臉色鐵青,聽著麵前人彙報。
曹雲豐站在他身後,大氣不敢喘一下。
“你確定,他們抓的是日本特工?”
坐在吳邵書對麵的人快速點頭:“確定,王劍生身邊人前天喝多了,說漏了嘴,他說我們警察局馬上要在全國露臉,前麵抓了三名日本特工,後續可能還有。”
吳邵書是軍事情報處天津站站長,剛剛上任。
軍事情報處監管軍警,無論警察局還是軍中都有他們眼線,今天早上,吳邵書事情不多,便要來最近眼線的彙報進行查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昨天警察局的眼線上報,說警察局有人抓到了三名日本特工,可這件事身為情報組長的曹雲豐並沒有第一時間彙報。
吳邵書來的晚,眼線大部分是之前發展,由情報組長曹雲豐負責。
問過後他肺差點氣炸,曹雲豐收集整理的這些情報,根本沒看,他不看重警察局的情報,隔上十天半個月才會看上一次。
若不是吳邵書心血來潮,想知道最近警察局和軍中發生了什麼事,恐怕警察局對外通報的時候,他方能知曉。
得知天津警察局抓到日本特工,吳邵書立刻讓曹雲豐將警察局的眼線叫出來親自問話。
軍事情報處成立時間不長,32年成立,尚不滿三年,他們級彆不高,權力卻是極大,隻對委員長負責。
主要工作為收集各類情報,反諜,監督軍警等等。
三年來他們在情報、軍警方麵工作突出,多次受到表彰,唯獨反諜和對日情報收集這塊成效不大。
吳邵書來上任之前,處座特意找他談話,天津地理位置重要,日本人在天津勢力不小,日諜猖狂,他上任後重點工作便是針對日諜,爭取找出部分日諜,最好能拿到他們的密碼本。
吳邵書年後到的天津,至今不足一月。
情報組長曹雲豐不是他的人,他剛到天津,對這邊沒有完全熟悉,暫時沒有動他。
沒想到這次他竟然犯下如此大的疏漏。
“人在哪?”吳邵書惡狠狠問道。
對麵人嚇了一跳,急忙搖頭:“我不知道,我級彆不高,僅是聽說了這件事。”
“查,馬上查清楚,查到了我給你記大功,你不是想來軍事情報處嗎,可以把你調過來,到時候在行動組給你單排個隊長,若是做好了,以後提拔你做組長。”
吳邵書果斷下令,抓到日本特工是好事,但需要在他手裡完成,而不是警察局。
若是他拿到這份功勞,不僅站長位置穩如泰山,還會被處座賞識,未來有更好發展,可要是警察局先捅出來,他能想象到處座會多麼生氣。
他們是專業的反諜部門,警察名聲向來不好,被他們視為酒囊飯袋,廢物做成的事他們沒能做到,豈不是說他們連廢物都不如?
想到這點,吳邵書便有點後怕,幸好他今天翻了這些彙報,否則可不是挨罵那麼簡單。
“謝謝站長,我馬上回去調查。”
對麵的人微微一驚,隨即激動說道,軍事情報處彆看人不多,可權力極大。
能在軍事情報處做組長,絕對比他現在的職務強上太多。
更何況他不敢拒絕,軍事情報處本就監管他們,他是眼線,屬於軍事情報處的人,拒絕的話,人家有很多辦法整死他。
他剛出去,曹雲豐便低頭說道:“站長,沒必要這麼麻煩,我們去找王劍生要人,他敢不給?”
“他若不承認呢?”吳邵書回過頭,不滿看向曹雲豐。
“他敢不承認?”
曹雲豐怔了怔,他們監管軍警,天生比警察大一頭,曹雲豐一直在天津,橫慣了,平時沒什麼警察敢招惹他。
“廢話,誰願意把到手的功勞讓出去,回去,我好好想想怎麼辦。”
吳邵書惡狠狠瞪向他,起身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