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騎顯然沒想到楊正山會衝出來,在陣外與他們廝殺。
眼看楊正山在大殺四方,他們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隻是他們想要攔住楊正山,楊正山又豈會坐以待斃。
他衝進了敵軍之中,但並沒有貪戀殺戮,而是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了敵軍的包圍圈。
雖然他是後天武者,在這裡應該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但是後天武者並不是無敵的存在。
亂戰之中,刀槍無眼,後天武者也無法保證自身在亂戰之中可以全身而退。
彆說什麼螞蟻能咬死大象,眼前這些胡族騎兵不是螞蟻,而後天武者也不是大象。
一旦楊正山陷入敵陣之中,是很難脫身的。
所以他並沒有戀戰,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敵陣。
他的目的不是殺敵,而是衝亂敵陣,為圓陣內的兵丁們減輕壓力。
衝出敵陣之後,楊正山順手牽上一匹馬,騎馬遠遁而去。
他這般作態讓追在他身後的胡騎全都懵了。
“跑了!”
一時間,十幾個胡騎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追擊。
楊正山自然沒有跑,他隻是想拉開距離,做些衝鋒的準備而已。
紅雲在圓陣內,他無法帶出來,隻能先借用敵人的戰馬。
既然不是自己的戰馬,楊正山也不憐惜,雙腿夾緊馬腹,槍杆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
青黑色的戰馬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發狂的朝著敵軍戰陣衝去。
急促的風聲在耳邊劃過,楊正山雙眸如劍,將鎏金飛魚槍夾在腋下,單槍匹馬,義無反顧的衝入了敵陣之中。
“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不想死,所以就要把你們全部殺死!”
“殺死你們!”
“殺死你們!”
楊正山口中低聲喃喃著。
他用這種方式釋放心中的恐懼和壓力,用如同洗腦的話語消除自己想逃走的衝動。
身在血淋淋的戰場上,說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哪怕楊正山之前已經經曆過兩次戰鬥,但他依然不是那種身經百戰的戰士。
他原本隻是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普通通的年輕人而已。
也幸虧他一直都在做心理建設,一直都在想著上了戰場之後該如何,一直都在告誡自己戰場之上,唯有拚命。
他在寬慰楊明誌等人的時候,同樣也在寬慰著自己。
一人一騎,攜長槍衝殺。
這是他的信念,也是他的堅持。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突然間,楊正山想起了這句話,此刻他真正體味到什麼是陷陣之誌!
那是一種決然,一種拋去生死的決然。
心中熱浪滾滾,體內熱血沸騰。
楊正山發出一聲怒吼,“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槍出如龍,攜萬鈞之力刺穿了敵陣。
不過二百人的敵陣而已,喘息之間,楊正山就再次衝回了圓陣之外。
兩次衝擊,一個來回,敵陣已亂。
這群胡騎太輕敵了,雖然他們襲擊的是一支近千人的隊伍,但是他們並沒有將那些民夫放在眼中。
此時楊正山渾身浴血,宛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他身下的戰馬還在發狂,楊正山直接給了它的腦袋一槍杆,將其敲暈過去。
“紅雲!”
“唏律律~~”
嘶鳴聲響起,紅雲飛躍而來,穩穩的落在楊正山身後。
楊正山騎在紅雲背上,掃了一眼周圍。
此時戰況正是最慘烈的時候,圓陣外的胡騎還有不少,但更多的已經衝進了圓陣內。
趙得勝領著他麾下的士卒,死守著圓陣南部位置,楊明誌帶著兵丁們與胡騎混戰在一起,楊明武還在跟那個胡族大漢拚殺,兩人勢均力敵,居然還沒有分出勝負。
不少膽氣比較大的民夫也參與了戰鬥,他們沒有兵器,就從河灘上撿起石塊當做武器,對著敵人就是一頓沒有章法的亂砸。
情況還不錯,楊正山放下心來。
“明武,讓開!”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與楊明武對戰的那個魁梧漢子就是對方的統領,楊正山覺得先把他弄死比較好。
也不管楊明武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喊聲,楊正山雙腿一夾馬腹,紅雲就如臂使指,朝著楊明武的方向衝去。
這是楊正山與紅雲培養出來的默契,長期飲用靈泉水的紅雲不但體質超過其他的戰馬,就連那股子聰明勁也不是一般畜生的能比的。
可以說如今的紅雲就是馬中男神,馬中學霸,馬中龍鳳!
紅雲四蹄奔騰,楊正山抬起長槍,直指那魁梧大漢。
楊明武自然是聽到了楊正山的喊聲,一槍逼退魁梧大漢之後,身形一閃,躲在了車架內。
而那魁梧大漢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還想繼續與楊明武搏殺。
說是遲,那時快,槍芒如電,飛刺而出,穿眼而過。
魁梧大漢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腦殼就已經被楊正山掀飛出去。
血淋淋的一幕,恐怖至極。
鮮紅的血液從鎏金槍杆上流動,滑過雪白的槍頭,滴落下來。
那金黃的飛魚紋此時變得妖異且血腥。
“列陣!”
楊正山舉槍,高聲喝道。
本來還在混戰的兵丁們聽到這一聲,如同本能反應一般彙聚在自己的小旗官周圍。
楊承澤、楊承旭等人雙目充血,手握長槍,一直都擋在最前麵。
作為楊正山的班底,他們受到了很多特彆的關照。
衣食住行上,楊正山從未虧待過他們。
而在靈泉水上,除了楊明誌和楊明浩之外,他們也是喝的最多的。
如今楊承澤十人,已有六位成為武者,剩餘四位因為年紀還小,基礎稍顯薄弱,所以還沒有成為武者。
不過可以預見,用不了多久,他們十人會全部成為武者。
眼下,他們就是楊正山身邊最堅定的擁護者。
“出擊!”
楊正山再次一馬當先衝上前。
而一直在圓陣內防守的兵丁們,也在楊承澤等人的帶領下轉守為攻。
“殺!”
“衝過去!”
“殺啊!”
前排的刀盾兵先一步躍上裝滿糧草的牛車,後麵的長槍兵緊隨其後,見人就刺,而最後麵的弓箭手已經放棄了弓箭,因為他們的箭矢早已耗儘,他們手握長刀警惕的看著周圍查漏補缺。
隻是呼吸間,他們就如同一群惡狼幫衝出了圓陣,殺入了敵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