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隊人找了1個多小時,還是沒找到。
彆人還好說,詹采薇就有點抱怨,“都這麼久了還沒找到,她是不是回家了?”
“你閉嘴!”季如冰狠狠瞪她一眼。
詹采薇嚇得藏在秦非背後,秦非並沒有看她,隻淡淡道:“要不我們再找一次。”
一個小時,也夠薑芫受懲罰了。
周觀塵卻沒點頭,“不用,你們都走吧,我已經聯係了搜救隊。”
“搜救隊?會不會小題大做?”說話的是秦忱,她看向四周,“這裡按理說沒什麼危險,我們自己可以再找一次。”
周觀塵沒回答,隻對秦非說:“麻煩你帶他們下山。”
“那你呢?”
他指著帳篷的灰燼處冷笑,“掃尾。”
詹采薇心一哆嗦,他不會調查起火原因吧?
不過調查她也不怕,畢竟山上沒有攝像頭,她又沒留下明顯的證據,實在不行就是抽煙不小心,他們還能拿她怎麼樣?
反正她現在攀附上了秦非,又有白鳳護著她,白鳳可是拿她當女兒看待的。
想到這裡,她心放下來。
秦非挑不出周觀塵的毛病,但卻要把秦忱留下來,“你陪著觀塵。”
秦忱卻搖頭,“我覺得很冷,大概是感冒了,想先回去。”
秦非沒辦法,他不是亰北人,這裡的事沒法插手。
好在季如冰也在,周觀塵會顧忌著點。
想到這裡,他就帶著幾個女孩子下山去了。
季如冰對周觀塵說:“我們各自帶一隊人,再搜索一次。”
周觀塵點點頭,很快消失在黑夜裡。
他本來進入的是左邊一片樹林,他的夜視能力很好,而且懂搜救常識,隻看了幾眼就覺得薑芫不可能在這裡。
他又回到了水潭邊,重新模擬了幾個角度後,就鑽進了詹采薇進入的那片樹林。
這次,他一眼就看到了薑芫的鞋子。
眯起眼睛,他快速走過去撿起鞋子後繼續往下走。
溝底草木茂盛,有一種草長了一人多高,在黑夜裡什麼都看不到。
但周觀塵還是看到了蛛絲馬跡。
當他看到麵帶微笑躺著陷入沉睡的薑芫,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炸了。
他伸出手,在要接觸到她鼻息的時候卻有些發抖。
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他的心這才放鬆,但很快就揪起來。
脫下外套把人包住,他抱著她快步離開。
上車的時候季如冰也趕過來,“老周,人怎麼樣了?”
“除了幾處小剮蹭沒有皮外傷,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了腦子,我先送她去醫院。”
見他也要往車上爬,他先一步關上車門,然後搖下車窗。
“你留下收尾,今晚的火起得蹊蹺。”
季如冰不用調查都知道,“一定是那個詹采薇。”
“拿到證據。”
“好,我知道了,她要是有什麼事一定打電話告訴我。”
周觀塵點頭後離開,去了醫院。
醫生給做了檢查後,發現薑芫除了腳踝受傷,一點問題都沒有。
周觀塵人都冒火了,“那她為什麼昏迷不醒?”
“應該是睡著了。”
“睡著了?”周觀塵覺得他在放屁。
什麼人能睡成這樣還不醒?
醫生被他瞪得害怕,“要不,您找個精神科醫生看看?有時候病人自己不想醒,我們是叫不醒的。”
自己不想醒?
周觀塵不由去看薑芫,發現她麵部肌肉放鬆,唇微微勾起,似乎在做什麼美夢。
人沉浸在夢境時,大概率是不希望被吵醒的。
周觀塵給盛懷撥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人就過來了。
他給薑芫做了一番檢查後,得出跟那個醫生同樣的結論。
周觀塵隻覺得頭疼,“那怎麼辦?可以強製喚醒嗎?”
盛懷給他讓開地方,“你來叫。”
周觀塵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喊:“薑芫,薑芫起床了。”
薑芫毫無動靜,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改變。
他想了想,試著改變稱呼,“芫芫,醒來,起來了。”
薑芫睡姿安詳,就跟傳說中的睡美人一樣,無知無覺。
盛懷見不是辦法,就說道:“要不你先讓她睡會兒,等天亮再看看。”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周觀塵隻能靜靜等她醒來。
醫生們都退出去,盛懷的手按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彆擔心。”
周觀塵扯動嘴角算是回應,目光全落在薑芫臉上。
睡著的女人恬淡安然,仿佛卸下身上所有的重擔,無憂無慮。
甚至會讓人覺得叫醒她,打擾她的美夢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背細膩如玉,掌心卻有繭子,生命線綿長。
包裹住,他拉到唇邊親了親,有種陰暗的得逞感,“我再讓你睡一會兒,你再不醒來,我可要親你了。”
薑芫還是不回應。
周觀塵戳戳她的臉,“小懶豬,看來你是想我親你的。”
薑芫嘴唇翹著,倒真是一副邀請的樣子。
周觀塵俯身,薄唇一寸寸靠近她,“我看駿駿的童話書,好像是有什麼王子親吻沉睡的公主,然後她就醒了,我覺得這種書很無聊,畢竟我小時候看的都是霧都孤兒,王子複仇記這些,不過我現在倒是希望那些是真的,我親你一下,你醒來罵我是登徒子臭流氓,好不好?”
說著,他低下頭,近乎虔誠地吻在她額頭上。
一秒兩秒三秒,他笑了。
是無奈的苦笑。
也是傻了,怎麼能信童話書呢?
他守著她,看著外麵的天色一點點轉亮。
……
秦非梳洗後去敲了秦忱的房間門。
駿駿從裡麵跑出來,仰頭叫他舅舅。
秦非摸摸他的頭,讓他去玩。
秦忱打著嗬欠從裡麵走出來,“本以為駿駿就挺早的,你怎麼也這麼早?”
秦非眼眸裡隱著擔憂,“你給周觀塵打過電話嗎?薑芫找到沒有?”
“找到了,現在在醫院裡。”
秦非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皺起眉頭,“他在醫院陪著?”
秦忱點點頭。
秦非那點愧疚感立刻就沒了,“他有沒有邊界感?不都說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嗎?要跟你訂婚還跟前妻勾勾搭搭?他到底什麼意思?不行我們這婚不定了,好男人有的是,不是隻有周觀塵一個。”
“可我要駿駿呀。”
“那就跟他談,讓他放棄孩子,反正薑芫那邊也有一個。”
門外,駿駿變了臉色。
爸爸不要他了嗎?
他要去做那個小女孩兒的爸爸?
嫉妒充斥著大腦,暴戾的情緒不斷上湧。
眼眸中黑色瞳孔逐漸被擴大的眼白替代,白抒情那些宛如惡魔一般的低語出現在腦海裡。
傷害自己,要他心疼。
他木然地往客廳走,想要找傷害自己的東西。
但彆墅的桌子都包了角,就是提防他。
駿駿勾唇,露出一個跟年紀不相符的冷笑,他跑去洗手間,一頭撞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
秦忱聽到尖叫忙跑去洗手間,看到駿駿滿頭是血倒在地上。
她嚇壞了,但還能保持冷靜,一邊讓秦非替他止血,一邊聯係周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