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謝教授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給秦忱的母親打電話。
他們是同學,還是多年摯友,關係一直很好。
謝教授把會議上發生的事抱怨了一通,最後總結,“你說得對,她就是個靠勾引男人上位的妖精。”
秦太太杜落梅在老朋友麵前說人壞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這也不是我說的,是白鳳,她說薑芫在婚姻續存期間就出軌了陳默知,還生了個女兒,後來默知出事她又跟他分開,回頭找周觀塵,現在還住在以前兩個人的婚房裡,縱然這裡麵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內情,可就憑著婚內出軌這一件事,我就覺得這姑娘不地道。”
“何止!你沒看到她把老葉迷的,老葉那年紀都能當她爺爺了,一口一個小師妹叫著,看得人生理不適,葉家人也不管管,這樣老葉死在她床上可怎麼辦?”
杜落梅覺得他說得太不堪了,“不會吧,你可彆造黃謠。”
“落梅,在我們這個圈子裡,你見到的這種人還少嗎?”
杜落梅歎了口氣,“那這樣說,周觀塵跟她離婚是對的。”
“對不對你要提防著她,今天我看她那樣是在給小忱下絆子。”
一聽這個,杜落梅頓時生氣了,“她敢!小忱受了那麼多苦好容易回到我身邊,要是誰敢傷害她,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你知道就好,那女孩兒挺會裝柔弱,以後你可不要被她蒙騙。”
杜落梅冷笑,“我就知道宋葉那種人教不出什麼好孩子,果然。”
提到宋葉,他們都沉默了。
……
薑芫離開國博,在門口又看到了周觀塵。
最近,她總是在各種地方看到他。
想了想,她上前要說一下房子的事,因為暫時不能走,就需要多住幾天。
可還沒等過去,就看到車門打開,一個穿著新中式裙裝的女孩走下來。
是秦忱。
周觀塵替她關上車門,兩個人相攜走了進去。
薑芫看了看那相稱的背影,不由抽動嘴角。
挺般配的,但願周觀塵這次覓的良配,幸福美滿。
她回家後,發現李姐和趙姐都在廚房裡,一個大盆子裡裝了老大一條魚,棉棉看的雙眼放光,手舞足蹈。
薑芫也驚奇,“這是哪裡來的魚?”
李姐笑起來,“是先生送過來的,他知道您愛吃魚,這魚做魚湯最是清淡鮮美,對奶水好。”
薑芫確實愛吃魚,還愛吃刺多的魚。
海棠無香,鰣魚有刺,人生多遺憾。
因為周觀塵不愛吃,在結婚的那幾年,翠微灣的餐桌上幾乎沒怎麼出現過魚這道菜。
薑芫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的自己愛吃魚。
遲來的關懷比草賤,更何況薑芫剛看到他和秦忱出雙入對,轉眼就對自己獻殷勤,他到底要乾什麼?
薑芫對李姐說:“我最近長濕疹不能吃魚,做了你們吃吧。”
李姐還想說什麼,可看到薑芫冷淡的眼神,隻好咽了回去。
……
時間很快到了周一,從周五晚上到周一這三夜兩天網絡上幾乎翻了天。
這次,大家不罵明星不罵網紅全都罵哈克,都牟足勁等周一上班,看相關部門怎麼處理。
因為哈克用的是個人名義,這上升不到外交層麵,最後由古文字委員會來召開記者招待會。
這次參會人員除了發言人跟各國記者,還有古文字委員會的幾位重要領導,葉館長,副會長以及謝教授。
薑芫在一堆老學者身邊,哪怕她穿著莊重的黑西裝,也宛如紅花開在枯枝間,分外引人注目。
記者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還竊竊私語,猜測她的身份。
謝教授冷笑連連,這種時候他也明白國家大義是首位的,個人恩怨應該放一邊,但葉館長卻不明白。
這種大事竟然敢拿來捧薑芫!
他們就不怕雲層太高摔死!
既然他們自己找死,他也不攔著,看看最後平不了事,上麵怎麼收拾他們。
發言人五十多歲,五官硬挺話語犀利,幾個回合間就把提問的記者懟的張口結舌。
但無論他怎麼舌燦蓮花,一個重要的問題擺在那兒,說哈克沒有證據,那麼華國同樣沒有證據。
死文字遇到了逝去的專家,連這段曆史都要無證嗎?
最後,伊蘭的記者終於站出來,他竟然連線了哈克,親自來討要說法。
這給現場造成了不小了混亂,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哈克上次以學者身份來訪問還得到了熱情接待,這次他原形畢露,惡劣的臉上滿是算計。
“你們華國要是拿不出證據證明,那麼下次跟你們對話的可不是我了,而是我們的外事部。”
他這話可沒什麼威脅力度,華國從來就沒有怕過誰。
隻是這事兒不掰扯清楚了,事後各國都會拿著當玩笑開,踩在華國的臉麵上。
發言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哈克,“我們華國有句話叫求仁得仁,你要證據,我就讓一位世界古文字協會認證的金夏文專家翻譯翻譯你羊皮卷上的內容。”
此話一出,不但哈克愣了,連謝教授他們都愣了。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門口,甚至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老謝,世界上還有這樣一位專家?你聽說過嗎?”
謝教授搖搖頭,“沒聽說,不是華國人吧?”
就在眾人的猜測中,薑芫站了起來,麵對驚異的目光,亮出自己的證書,然後落落大方地對哈克說:“哈克先生,您手裡的那份羊皮卷內容就由我來翻譯。”
哈克看著薑芫,一段時間沒見,這女人更漂亮了,也更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她懂點金夏文字,可沒想到她竟然有含金量這麼高的證書。
在她拿出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果然,薑芫娓娓道來,講述了一個異族王朝春耕秋收的故事,講完後,她還曬出一組圖片,“這是我們在海嶼市海底沉船裡打撈上來的瓷器,上麵的文字恰好就是羊皮卷的內容。”
眾人看著一個個花瓶上的文字,雖然不認識,但跟羊皮卷的很像。
哈克還狡辯,“我們的羊皮卷跟你們打撈瓷器上的內容重合,不是恰好證明了金夏王朝是我們的古伊蘭嗎?”
薑芫淡淡一笑,“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手裡的羊皮卷不是古文物,而是我拿來練手的廢稿呢?”
哈克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
“不可能!”
謝教授他們早在薑芫拿出證書的時候就變成了木雞,現在反而清醒些,但卻跟哈克一樣覺得不可能。
他們甚至覺得薑芫過了。
本來有證書就勝了60,現在竟然說羊皮卷是假的,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還是太年輕了,太急於表現自己。
功敗垂成,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