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警察正在給蘇醒後的白抒情錄口供。
她很虛弱,精神也不太好,問什麼大多說不知道,隻是問到薑芫為什麼要殺她的時候才對答如流。
她聲音苦澀,“我們是情敵,以前是她搶了我男友,後來她因為我離婚,再次見到我想殺了我大概是因為怨恨吧。”
這些話,站在外麵的周觀塵聽得清清楚楚。
等警察走後,他才走進去。
見到他,白抒情比見到警察更緊張。
“阿塵,你來了。”
周觀塵沒說話,就那麼冷冷看著她。
白抒情被看得麵容發緊,她僵硬地笑笑,卻不想扯動了傷口,疼得頓時額頭冒汗。
“好疼啊。”
麵對她的示弱,周觀塵還是沒搭理。
“阿塵,你怎麼了?”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周觀塵。
周觀塵躲開了,輕啟薄唇開口,“告訴你個好消息,薑芫的女兒得救了,那隻箱子裡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白抒情還以為他說第一個箱子,那確實不是,就彎彎唇,“是嗎,那真好。”
“可我怎麼看你不高興?”
麵對男人要剝開頭皮的鋒利眼神,白抒情額頭冒汗,“我怎麼會不高興?我也是個媽媽呀,當初知道方斯年綁架了孩子,我很氣憤,還跟他對罵,為此他刺穿了我的手。”
“那你確實挺偉大的。”他淡淡說道。
白抒情鬆了一口氣,卻又聽他說:“薑芫的孩子是我找到的,就在翠微灣對麵的房子地下室裡,你扔到海裡的那個箱子是我換的。”
“不可能!”
白抒情下意識地尖銳反駁,等發現男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急得哭起來。
“阿塵,你是不是懷疑我?”
周觀塵沒有說話,他隻是伸手,忽然摁住了她手背上的針頭,拔出來。
“啊!”她疼的叫起來,可下一瞬,她的疼痛就壓在喉嚨裡,因為她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周觀塵慢條斯理的戴上手套,把染血的針頭紮到她的傷口上。
她疼的尖叫,嘴巴卻給塞上了床單。
周觀塵用針頭攪動她的血肉,聲音卻是溫柔平和的,“這是醫院,大喊大叫會吵到彆人,忍一下。”
“嗚嗚嗚,”她眼眶含淚,試圖引起他的憐惜。
周觀塵看都不看,他把白抒情當成了一個玩具,而他好像是個練習紮針的頑皮孩子。
“紮針很疼嗎?那你紮駿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很疼?”
“嗚嗚嗚。”她疼的臉色慘白,汗水和淚水交織在一起。
“白抒情,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而我們人都需要遵循規則。就像司機要有駕駛證,護士要有護士證,就連每個人都需要身份證,可唯獨父母是沒有證書的,他們不考試不培訓是個人都能當,他們要養兒防老,他們要投注希望,甚至他們把孩子當成工具,來完成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是……哪種?”
“嗚嗚嗚,嗚嗚。”她說不出話,拚命搖頭求饒。
周觀塵扯下她嘴裡的床單,“說,你控製駿駿的指令是什麼?”
一切都給他知道了!
白抒情知道大勢已去,麵如死灰。
可她還是不承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觀塵拿出一個裝著血漿的小瓶子,“這是有hiv病毒的血漿,很適合你這種爛人!”
“周觀塵,你敢!不,周觀塵已經死了,而你是個冒牌貨,我已經錄製好了揭露你身份的視頻,隻要我有個三長兩短,就會自動發送,方雅瓊就會靠著這個把你趕出周家,然後讓方家人撕碎了你。”白抒情滿臉猙獰,哪裡有平日的半分楚楚?
周觀塵替自己哥哥悲哀,想要護住的女人竟然是這種德性。
同時,也替自己悲哀,竟然被她騙得團團轉。
他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拔開了玻璃瓶的蓋子,他把瓶子靠近她傷口。
白抒情渾身痙攣,每一寸神經都在顫抖。
“不,你不能!周觀塵,你彆碰我,我真的錄了視頻,會自動發送的,到時候你就真的完了!”
他冷笑著把血漿倒在她傷口上。
白抒情的尖叫被他用床單堵住,變成了悶哼,她渾身蠕動,眼球暴漲,甚至額頭的筋都變成了紅色。
她經曆的恐懼事件不少,她出生在一個神棍家庭,爸爸是個極端的投機主義者,整天騙東騙西,騙好了就是一大筆錢,讓他去賭場揮霍,騙不好就是一頓毒打,他在家養傷。
這個時候最開心的是媽媽,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擁有一個回家的丈夫,哪怕被受刁難甚至被打。
在這種家庭長大的她恨透戀愛腦,也虛榮透頂,她周旋在各種男人之間,謀取好處。
後來,她爸加入了一個神秘組織,還把她拉下水,讓她去勾引一個叫周觀塵的豪門大少。
她從來沒接觸過那樣的人。
他長得好看脾氣好,開豪車戴名表沒有一點架子,反而像個冤大頭。
她在古玩街演戲騙他上當,天天跟他玩一起,很多人都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但其實不是。
他是因為她的原生家庭可憐她,故意給她做麵子,其實他有喜歡的人,但她不明白,為什麼門當戶對,他卻說跟女孩在一起就是害了人家?
後來她才知道,哪怕他外表光鮮,其實也不得父母喜愛,在周家隻是個邊緣人。
就連去伊蘭找東西那麼危險的任務,周家竟然派他去。
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也跟著去了,可國內周家明明給他訂了未婚妻。
白抒情也去了,當然她不是去找他,而是跟爸爸的上司複命。
再後來,就更精彩了……
周觀塵再次拿掉了她嘴裡的床單,聲音冷冷清清,“控製駿駿的指令是什麼?”
白抒情發出狂笑,“冒牌貨,反正我要死了,你以為我還會說嗎?不過能拉你和那個小雜種一起下地獄,我很開心。”
周觀塵忽然敏銳的捕捉到她話裡的漏洞,“駿駿根本不是你生的,他母親是誰?”
提到駿駿的母親,白抒情眼底是一種扭曲的怨毒,“她是世界上最低賤、淫蕩的女人,她被千萬人騎,對了,還有薑芫,她們都一樣!”
提到薑芫,周觀塵眼瞳縮了縮,戴著手套的手掐住她的脖頸……
白抒情還在桀桀地狂笑,“周觀塵,你不敢殺我的,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