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薑芫更覺得膈應。
而且從進門開始,她的目光一直在陳默知身上。
薑芫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想要捕捉她身上的氣味。
可不知道是醫院的味道太重還是薑若若為了搭配這一身換了香水,並沒有以前那種濃烈的香氣。
薑芫這才發現自己的思緒有些偏了,都是周觀塵,把她給帶偏了。
她忙收攝心神,對薑誌明說:“孩子生病不能被打擾,請你們出去,以後也不要來糾纏。”
這次,薑誌明很是能聽懂人話,“好好,那等以後我再來看我外孫女。對了,這裡有些補品,你可要好好補補,都瘦了,彆為了帶孩子把自己累垮了。”
薑芫為了棉棉忍著沒發作,看著那對倀鬼父女出去。
等門關上,她不由抱怨,“他們怎麼知道棉棉住院的?”
陳默知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沉默不語。
不久後,他的手機就頻頻響起微信提示音。
陳默知起初看了眼後就扔在一邊,可隨著密集的震動,他不得不拿起來。
薑芫見他心神不定的,就問道:“有事?”
“嗯,芫芫,我出去下。”
薑芫點頭,“你去忙吧。”
陳默知慚愧地看了她一眼,薑芫卻隻衝他笑。
這個笑像是刀子紮到他心裡,他差點沒忍住說出實話。
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當個自私卑鄙的懦夫。
打開門後,薑若若就站在門口。
陳默知頓時目露寒光,拉著她就去了安全樓梯那兒。
“你瘋了?在這裡等我。”
薑若若一臉的不在乎,“那有什麼,你未娶我未嫁。”
說完,又捋著頭發給他看,“看到我換新發型了嗎?連風格都換了,漂亮嗎?”
陳默知這才注意到她。
冷哼一聲,他淡淡道:“東施效顰。”
要是以前,彆說模仿她,就算撞衫她都會氣死,可現在的薑若若像是換了一個人,根本不在意,反而吃吃地笑。
“我覺得這樣你可能更有感覺。”薑若若雖然臉上在笑,心裡卻吐槽。
她覺得陳默知是有什麼毛病,那天在金雀台她脫光了騎在他身上,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後麵她也勾引過他好幾次,依然是沒什麼動靜。
她隻能模仿薑芫,希望他能找到另類的刺激。
陳默知淡淡地笑,“你不用整這一套,你穿什麼衣服做什麼發型還是你自己,想讓我滿意,不如給我點想要的東西。”
薑若若眼神逐漸不耐……
看著站在陰暗角落裡的男女,周觀塵想都沒想轉身就走。
媽的,竟然又給他碰上了。
薑芫是個白癡嗎?孩子生病陳默知一夜不來,來了竟然在醫院裡就跟薑若若勾勾搭搭。
要是以前,他一定衝出去狠狠給陳默知兩拳教訓教訓他。
可現在,他說得再多她也不信,那女人魔怔了。
忽然,他嘴上的香煙一顫,想到了什麼。
要是薑芫根本跟陳默知不是情侶關係呢?
他是她的擋箭牌,是她離婚的理由,當初自己不也是因為知道她懷了陳默知的孩子才覺得屈辱,答應離婚的嗎?
想到這些,他有點激動,連煙灰落在手背上都沒有察覺。
他沒有再回病房,而是直接下樓去了停車場開車回公司。
一路之上心越來越緊張,恨不得車子飛起來。
秘書看到他一路飛奔,不由驚訝地問:“總裁您這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把門一關,“不準人來打擾我。”
打開抽屜拿出那個檔案袋,他伸手就要拆開。
可就在那一瞬,他的手還是一顫
那萬一不是呢?
他豈不是又白激動了?
片刻之後,他為自己的猶豫感到羞恥。
就算不是,也就是現在這樣,但萬一是,那麼如果他一直稀裡糊塗的,就是最大的損失。
想到這裡,他沒有再猶豫,拿出了那一張薄薄的紙。
……
秀姨燉了蹄花黃豆湯,讓何苗給薑芫送到醫院。
何苗就抱著棉棉逗弄,一邊跟薑芫閒話。
“姐,你昨晚是不是想要告訴姓周的真相?”
薑芫點頭,“我慌了,當時隻能想出那種辦法,可現在冷靜下想想,幸虧沒說。”
“我也想了,他是不會信的。陳教授生日那天盛醫生拿走了棉棉的頭發,肯定早做了親子鑒定,可我們早就偷偷替換成了我的頭發,他隻能得出非親子的結論,當時你要是說了,他也會說你為了救棉棉撒謊。”
薑芫自嘲地勾起唇角,“就算我們沒換他知道棉棉是他親生的,結果也不會變的,他愛白抒情的孩子勝於一切,又怎麼會把棉棉放在眼裡?”
何苗低頭親了棉棉一口,“所以說,是我們棉棉小寶寶吉人天相。”
薑芫也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不管是對疾病,還是周觀塵。
……
周觀塵看著檢測報告,無聲地抽了抽嘴角。
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覺得薑芫的孩子是他的?
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他就像個小醜一樣。
狠狠撕碎鑒定報告,他發誓,以後薑芫和她的孩子都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至於那盒藥,就當對她以前的彌補,以後恩怨兩清,再也不來往。
周觀塵心情極差,正抽煙消化,盛懷又來雪上加霜。
他的聲音透著興奮,“結果怎麼樣?”
周觀塵都沒給他一點想象的空間,直接說不是。
“不是?你沒看錯?”
他冷笑,“我大概不認字?”
盛懷還是納悶,“怎麼會不是?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親自從孩子頭上摸下的頭發,又親自扯了你的,鑒定也是可靠的人做的,甚至都沒寫名字……”
“算了,以後不要再提了。”周觀塵的聲音悶悶的,能聽出失落。
盛懷還是不太相信。
他是個精神科醫生,擅長催眠和心理側寫,自覺比一般人看透很多事,可怎麼就看錯了呢?
不過他也不好再挖周觀塵的痛點,就安慰了兩句。
周觀塵說:“對了,我要出去兩天,你幫我好好照顧駿駿。”
“這個時候?”盛懷不理解,最近亰北不太平,大小事一件連著一件,萬寶齋更是。
他這個時候離開,不是給周觀垚在鑽空子嗎?
“可以不走嗎?”
“不行,是很重要的事必須去。盛懷,拜托你了。”
盛懷心頭一顫,周觀塵這話讓他想起幾年前他離開那次,一樣的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