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冰以為他找刀,就去後廚給要了一把。
結果周觀塵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高大的男人衣衫整齊,襯衫的扣子打開兩口,露出冷白肌膚和性感鎖骨,大長腿上的褲子也格外貼。
媽的。
季如冰以為會看到殺人現場,卻沒想到隻看到一隻公孔雀。
包廂裡。
桌上除了精致的菜肴,還有一個八寸手工蛋糕,打開的禮品盒裡,裝著那支紫毫毛筆。
薑芫和陳默知相對而坐,談笑風聲。
本來約好的是三個人一起吃飯,但何苗學校有事不能來,就成了她和陳默知倆個人的飯局。
周觀塵站在外麵看著,臉漸漸變成了鍋底色。
從昨天到今天,他一直在等她一句生日快樂,可她卻在給彆的男人過生日。
還親手給做了蛋糕,他毛兒都沒有。
暴怒、嫉妒等情緒在他心臟裡瘋狂發酵,讓他恨不得衝過去掀翻了桌子,然後再把陳默知摁在地上狂揍。
季如冰還添油加醋,“老周,原來那支紫毫毛筆不是村姑送你的生日禮物,人家要送野男人的。”
周觀塵狠狠瞪了他一眼,往包廂走去。
季如冰更是看熱鬨不怕事大,哼著小曲兒跟著。
陳默知正跟薑芫說起何苗在學校的趣事,薑芫喜笑顏開。
“真沒想到她還有這麼頑皮的一麵,我……”
桌前忽然一暗,薑芫不由抬頭,對上了男人冷厲如冰的眸子。
先是一愣,隨即換上一副坦然的表情,她淡淡道:“真巧,你也來這裡吃飯。”
周觀塵嘴角擰著一抹冷笑,拉開椅子坐在她身邊,伸手就摟住了她的肩膀。
薑芫想要躲開,卻給他緊緊握住,甚至有些疼了。
對麵的陳默知雙眸一凝,“你弄疼她了。”
周觀塵黑眸深深地凝視著薑芫,“周太太,你疼嗎?”
薑芫笑笑沒回答,卻不動聲色的拿開了他的手。
他正要發火,卻聽到她輕輕柔柔的聲音,“在外麵呢,彆讓人笑話。”
他竟然不爭氣地忍下了,看向對麵的男人,“陳教授,今天生日呀,生日快樂。”
陳默知無視他的挑釁,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季如冰也拉了椅子坐下來,他淺咖色的眼瞳透著諷刺,“姓陳的,為了奪人妻你連你媽生你的日子都改了,這不是初生嗎?”
陳默知冷冷道:“我媽拋下我和我爸嫁富豪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7月17號,要不你回去問問你媽。”
“你他媽的……”
“季如冰,要解決你們的恩怨另拉場子。”
季如冰這才安靜下來,做了個嘴拉拉鏈的姿勢,“老周,你們玩兒,我看著。”
周觀塵看向蛋糕,簡單的藍白色,旁邊裝飾著幾顆藍莓,旁邊用繁體寫了“男神”兩個字。
男神?還真是惡心。
他拿起薑芫的叉子,在她輕輕的驚呼聲中,紮向那個男神。
好好的蛋糕,立刻失去了它的完美,周觀塵把叉子放在唇邊抿了抿,他也吃上了生日蛋糕。
隻是,吃得憋屈。
“周觀塵,你乾什麼?”
他無視薑芫的質問,又拿起那隻紫毫毛筆。
陳默知眼瞳微顫,桌上的手指蜷縮。
季如冰都看在眼裡,心想這個忍者神龜,他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周觀塵冷白指骨夾著毛筆,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在明亮的燈光下流淌著一種古雅神秘的光澤。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指上。
“這支毛筆,是玩寶齋的吧?”
他的話沒有具體指向性,但薑芫還是嗯了一聲。
他轉過頭,上下打量著薑芫。
她今天穿了一條簡單的米色無袖連衣裙,裙擺很大,腰很細,這樣坐下的時候,渾圓的臀部輪廓露出來,很完美。
她這樣盛裝來見陳默知。
“上次聽你說你跟玩寶齋的東家是朋友,對嗎?”
薑芫不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又嗯了一聲。
對麵的陳默知卻眯起了眼睛,有種蓄勢待發的狠絕。
周觀塵卻越發的慵懶恣意,他摸摸薑芫的頭,“你這個小傻瓜,拿朋友店裡的東西送朋友,不尷尬嗎?”
季如冰恰如其分的衝薑芫扮了個鬼臉。
薑芫震驚的無以複加。
很多信息龐雜而來,圍繞著“陳默知竟然是玩寶齋東家”。
她不陰謀論,但也不是傻白甜。
但她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麼價值能讓陳默知費心費力。
對麵的陳默知終於開口,“薑芫,我知道你此時腦子一定很亂,今天我們先到這裡,等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
薑芫知道,這是最冷靜的處理方法。
周觀塵卻不讓。
“陳教授,玩寶齋是一定要拆除的,就算你討好我老婆也沒有用。”
陳默知要離開的身影頓住,他慢慢轉過頭,看著周觀塵。
“周總,不管你今天給我安插什麼罪名我都不會解釋,但你我的恩怨,不要把薑芫牽扯進來。”
這他媽的就是一句挑釁,跟“我睡了你老婆但不怪她”差不多了。
季如冰的拳頭發癢,都想到揍人。
但周觀塵卻一派淡定,他的大手一下下撫摸著薑芫的長發,笑著道:“當然,我老婆善良天真,難免會遇上一兩個黑心蟑螂,蟑螂拍死就是,難道我還能怪她?”
陳默知冷冷一哼,伸手要去拿毛筆。
季如冰卻搶先一步,哢嚓折斷。
“哎呀不好意思,我手勁兒有點大,弄斷了。”
“你……”陳默知臉上的平靜終於保持不住,額角青筋點點。
薑芫把毛筆奪過來,“陳教授,您先走。”
陳默知深知自己留下或者太過保護她隻能讓她處境更困難,就點點頭離開。
季如冰沒想到都這樣了薑芫還向著他,就要破口大罵。
“季如冰!”
季如冰恨恨地看著陳默知的背影,“老周,你不該就放這個偷家賊走,起碼卸了他一條腿。”
“法治社會,胡說什麼。”說完,他指指門口,“你也可以走了。”
這是要處理薑芫這個村姑了?他有點想留下看熱鬨。
“老周,我忙裡忙外的大半天,讓我留下來吃口蛋糕唄。”
周觀塵不說話,隻沉沉的看著他。
“好,我走。”在周觀塵的威壓下,他隻好站起來。
看向薑芫的時候,他豎起了中指。
薑芫握著那支斷筆,感覺已經跟他不死不休。
等季如冰走了,這裡恢複了安靜。
男人一句話不說,就這麼長腿交疊看著薑芫,壓迫感很重。
薑芫剛要站起來,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