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冰等人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地狼藉不由大驚。
白抒情撲過去,一把把薑芫推開,“阿塵,你怎麼樣?”
周觀塵沒說話,眼眸卻追逐著薑芫。
盛懷看了下他的傷口才放下心,“戰鬥力不行,非要逞能。”
說著又看了眼那個一灘爛泥的男人,“已經今非昔比了,想當年阿塵可是多跑兩步就要上喘的,可見愛情的力量偉大,能把普通男人變成英雄。”
季如冰嗤笑,“禍國殃民的狐狸精,都是你害了老周。”
薑芫隻看著周觀塵,沒理會他。
然後大家分了工,盛懷送周觀塵去醫院,季如冰留下打掃戰場。
白抒情自然跟著去醫院,她坐在車子後座,周觀塵的旁邊。
薑芫要上車的動作一頓,選擇了副駕駛。
身後,白抒情帶著哭音兒的傳過來。
“怎麼流這麼多血?你疼不疼呀?阿塵,答應我,以後不要這麼不小心好嗎?你還有兒子,你要為他著想。我寧願受傷的是我,你這是往我心口插刀子。”
前麵開車的盛懷都聽尷尬了,不由看向薑芫。
薑芫倒是無所謂,她隻擔心周觀塵的傷。
醫院急診室。
醫生在清創縫合,薑芫和白抒情等在旁邊。
護士走過來,“你們誰去拿一下藥。”
薑芫見白抒情不動,就站起來,“我去。”
拿了藥,她走回來,發現他們已經不在診室。
盛懷指著旁邊的房間,“他們在那邊休息,你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薑芫說了聲謝謝,就走了過去。
剛要伸手推門,聽到了白抒情的哭聲。
她皺皺眉,還是推門進去。
白抒情看到她後擦擦眼淚,伸手接過藥,就要給周觀塵塗抹。
薑芫製止,“還是讓護士來吧。”
白抒情冷笑,“薑芫,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爭風吃醋?能不能彆這麼沒品?我在國外的時候做過護士,我是專業的。”
薑芫放下手,退後一步垂下眸子。
男人黑眸微眯,正要說話卻聽到了薑芫清洌的聲音。
“白小姐,我覺得你的話很對,但這是不是要送給你自己?這是醫院,周觀塵他有老婆有護士,還輪不到你來照顧獻殷勤。”
說完,一把搶下她手裡的藥,大聲喊了護士。
白抒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圈也發了紅。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了周觀塵,“阿塵,我是不是僭越了?我沒彆的想法,隻是要照顧你。”
周觀塵神色淡淡的,“抒情,你先回去休息。”
“阿塵……”
接觸到男人冷厲的視線,她沒有再敢堅持。
來日方長,她三年都忍過來了,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讓周觀塵反感。
而且,她還有要緊的事要處理。
臨走時,她死死瞪了薑芫一眼,目光怨毒。
護士給周觀塵換過藥後要走,被男人叫住。
“她身上也有傷,麻煩你給看看。”
薑芫忙拒絕,“不用,過幾天就好了。”
護士忙說:“擦點藥會好得快,您皮膚白,這樣看著好嚇人。”
薑芫想想也是,“去哪兒?”
“就在這裡吧,您去椅子上坐好。”
上藥,就要脫衣服。
房間裡還有周觀塵,雖然說是夫妻,她還是不習慣。
看到她遮遮掩掩的樣子,周觀塵暗笑,但也不想看到她再受苦,就閉上眼睛,“我先睡會兒。”
直到聽到他勻稱的呼吸,薑芫才放鬆了些,疼得厲害時也小聲呻吟。
這可苦了病床上的周觀塵,他一會兒就得像石頭。
上完藥後,薑芫也疲憊不已。
她本就是孕婦,經過這麼激烈的掙紮,沒流產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此時,她才感覺到小腹隱隱作痛。
歪在椅子上,她疲憊地閉上眼睛。
忽然,她被一種失重感給嚇醒了。
一睜開眼,發現正在周觀塵眼裡,嚇得她差點掉下去。
“周觀塵,你乾嘛?傷口會裂開的。”
“沒事,皮外傷而已。”他輕柔地把她放在床上。
“你也快上來,求求你彆折騰了。”
聽了她的話,男人臉色變差,“我很能折騰?”
“難道不能嗎?”
周觀塵不想跟她繼續這種廢話文學,上床躺下。
聽到他嘶的悶哼,薑芫忙問:“怎麼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上,“這兒,讓你氣得疼。”
薑芫這才反應過來被他耍了,想打他又想起他是個病人,給憋出了內傷。
他卻仗著她不敢亂動握緊了她的手……
呂宋過來就看到倆個人牽手睡去的畫麵,忙放下東西走出去,還貼心地給他們關上門。
……
早上,季如冰和白抒情一起來看望周觀塵。
她穿了一身月白色改良旗袍,長發編成發辮垂在脖頸一側,好一個溫婉秀雅的江南美女。
但在門口,卻給呂宋擋住了。
“季少,我們老板還沒起來。”
“沒起就沒起唄,我們倆個人,一個是跟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個是跟他一個被窩滾過的,有什麼不能看的。”
呂宋一臉假笑,“我們太太也在,不方便。”
季如冰一臉得混不吝,“薑芫那個狐狸精連老周受傷都不放過呀,起開,我要降妖伏魔。”
就在呂宋攔不住的時候,門打開,周觀塵從裡麵走出來。
季如冰忙去扶他,“老周,你怎麼起來了?傷口還疼不疼?”
“小聲點,薑芫還在睡。”
白抒情臉色一變,“是你照顧她還是他照顧你?”
“就是,她連累你受傷不說,還讓你照顧她,真是沒有公主命一身的公主病,我進去教訓她。”
周觀塵的臉冷下來,“如冰,注意分寸。”
季如冰打小兒就敬重周觀塵,頓時垂下頭,“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彆讓你被那個狐狸精迷惑了。你看人家抒情,大清早就買菜燉湯,又巴巴兒地來看你,這份心不知道比那個村……比薑芫強了多少倍。”
“薑芫昨晚也是受害者。”
說到這個,季如冰忽然嚴肅起來,他壓著聲音說:“老周,你知道昨晚那人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