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芫足足睡了一天。
下午5點多的時候,她起來梳洗。
到薑家時正趕上飯點兒,三個人吃飯一桌子菜,薑若麵前還有一碗燕窩。
看到薑若,也隻有薑父抬起頭招呼,“你怎麼回來了?”
薑芫拉開椅子坐下,“回來看看你們。”
“我們都好好的不用看,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照顧好觀塵,早點生下周家嫡長孫。”
對麵的薑若忽然笑起來,“姐姐你都結婚三年了,怎麼連個蛋都不下呀。”
薑芫冷冷看著她,“因為我不像你,是隻雞。”
“你……”
啪的一聲,一直沒說話的薑母拍了筷子。
“沒教養的東西,這麼汙蔑你妹妹,給我滾出去。”
薑芫冷冷一笑,“我沒教養是因為沒爸媽教,薑若倒是有爹媽,她有教養嗎?”
“你這個孽障!”薑母站起來,用手指著薑芫,“你妹妹說錯了嗎?你嫁到周家三年都沒生孩子,害我走到哪裡都抬不起頭,就不該接你回來,喪門星。”
看著高貴美麗的母親,薑芫臉上漫出一層笑意,隻是那笑薄而脆,根本擋不住她的悲涼。
這時候,薑若忽然怯怯地發聲,“媽媽,你彆生氣了,姐姐一定是因為昨晚在酒吧被人灌酒我沒幫忙在生氣。可我人在家陪著您跟爸爸,鞭長莫及呀。”
她故意模糊事實,果然薑母就炸了。
“酒吧?薑芫,你淫蕩無恥,竟然去酒吧那種不乾不淨的地方。”
薑芫手指微微蜷曲,什麼樣的媽媽能罵女兒淫蕩無恥?
薑若添油加醋,“不怪姐姐,都是那些男人強行拉著她要她陪睡,聽說最後還被掃黃的抓到派出所了。”
一聽陪睡掃黃,薑母果然暴怒,重重的一巴掌落在薑芫臉上。
她咆哮著,“下賤的小娼婦,早知道你這麼丟人現眼,我就不該生下你!”
薑芫伸手摸著臉,她打得跟白抒情打得重合,甚至比白抒情更重,她能感覺半邊臉都木掉了。
她甚至還沒說薑若一個字的不是,就已經挨了一巴掌,她們兩個,到底誰是親生的?
對,薑若是養女。
為了這個養女,他們把她送到鄉下,斷送了她的學業前途,還把她當成貨物任意買賣。
站起來,手指抓住桌子的邊沿,她冷笑,“那你就彆生呀,套很貴還是避孕藥買不起?生而不養,你們連人都不配當。”
砰的一聲,桌子被她掀翻了。
一桌子的湯湯水水全倒在地上,杯盤破碎,一地狼藉。
薑父除了震驚氣憤,心底有幾分詫異。
薑芫好像不太一樣了。
以前她性子軟,哪怕被欺負狠了也隻是遠離,而不是反抗。
今天倒好像是故意找碴兒,難道周觀塵在後麵給她撐腰?
這時候,薑若忽然尖叫起來。
原來,有隻盤子碎在薑母腳邊,蹦起的碎片把她的腿劃傷了。
她大哭,“姐姐,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乾嘛要傷害媽媽?”
薑母這才注意到腿上的血痕,頓時咬牙切齒。
她沒感覺疼,但是父母的權力受到了挑釁,此時恨不得打死薑芫。
“小娼婦,我打死你。”
薑芫早有準備,躲開的同時推了薑若一把。
啪,薑母的巴掌抽在薑若臉上。
“媽,您怎麼打我?”
“寶貝,對不起呀,媽媽不是打你……老薑,把這小賤人給我摁住!”
薑父也是極其要麵子的人,不可能任由薑芫挑釁他的父權,他拿起旁邊放置的球杆,就劈頭蓋臉地砸上去。
薑芫聽到風聲,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她心一橫,咬牙迎了上去--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一隻大手握住了球杆,接著她被摟入一個男性氣息濃鬱的懷抱裡。
周觀塵奪過球杆扔在地上,“嶽父,你這是乾什麼?”
薑父一秒變臉,衝周觀塵嗬嗬地笑,“兩個丫頭鬨著玩呢,賢婿呀,你彆見怪。”
“鬨著玩兒?我還以為你要打斷我太太的骨頭。”
“那哪能呀,我是她親爹,沒有人比我更疼她,就是這丫頭鬨得太不像話,欺負妹妹傷害媽媽,還把桌子給掀了,我嚇唬嚇唬她。”
說完,也不等周觀塵說什麼,就衝薑母使眼色,“趕緊帶薑芫去收拾一下。”
薑若癡迷地看著周觀塵,“姐夫,還是我帶姐姐去吧,媽媽的腿上有傷,要處理一下。”
周觀塵輕輕拍了拍薑芫的手,“去吧,換件衣服。”
薑芫這會兒腦子還不太轉彎兒。
周觀塵的到來意外,他對自己的態度更意外。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跟著薑若離開。
薑父過來拉周觀塵,“觀塵呀,走,跟我去書房,我得了一幅好字畫,你來給我長長眼。”
房門關上,薑若立刻變了臉。
“薑芫,你真蠢,以為來告狀爸媽就能替你做主嗎?”
薑芫打量著奢華的房間,勾起唇,“我是來找你的,說說你跟薑蘅姐弟**的醜事。”
“你胡說什麼?”
薑若死死盯著薑芫,像是要吃人。
薑芫無聲地笑了。
薑蘅是她們的弟弟,也是收養薑若後“招”來的耀祖。
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她欣賞著薑若害怕的模樣,“薑蘅還在上高中呢,你真下得去手。”
薑若的指甲都抓斷了,但她感覺不到疼,眼裡沁出縷縷血絲,“你放屁,根本沒有證據。”
“正月初五那天,你們在春雨路的房子裡開patt……”
“你閉嘴!”薑若把咆哮壓在嗓子裡,她不信薑芫有證據,但她不敢賭。
薑蘅是薑家的寶貝,要是給薑母知道他和自己睡了,她的大小姐也做到頭了。
咬咬唇,薑若問:“你到底要乾什麼?”
“去跟何苗道歉。”
“讓我跟那個窮鬼低頭?做夢!”
薑芫諷刺的勾勾唇,大聲喊著“薑蘅和……”。
薑若立刻妥協了,“好,我去。”
薑芫滿意了,拉開門要出去。
薑若惡向膽邊生,也不管什麼後果,拿起放在桌上的純銅手辦,就衝薑芫的後腦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