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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丹聖這句蘊含著複雜情緒的聲音，於天地間響起來的時候，李洛頓時麵露悚然之色，難以置信的看向那一麵如鬼神般的巨大青銅麵具。
這位歸一會的“殷天王”，居然是與王太曦相同的身份，也是那無相聖宗的“無相六子”？！
難怪這歸一會，對無相聖宗的信息以及萬相種總是表現得格外了解，原來，他們的首領，竟然有這樣的身份與隱秘！
在那個曾經橫壓一個時代，強盛到極致的古老宗門中，無相六子的身份，僅次於宗主，他們甚至還有著舉薦宗主候選人的資格，可見他們在無相聖宗內擁有著何等的地位。
可是，李洛不理解，如果這個“殷天王”真的是那“無相六子”，又怎麼會創建“歸一會”這個與暗世界異類進行勾連的組織？而且還屢屢製造異災，在世間掀起無數的災劫，引得生靈塗炭。
要知道在那遠古時代，無相聖宗可是相當於十大神州守護神一般的角色。
“無相六子，殷青鯤。”
在李洛驚駭間，薑天王也是微微失神了數息，而後忍不住的感歎一聲，道：“原來如此，此前我就隱隱有過懷疑，但沒想到，你竟然會是無相六子。”
“真是可惜，無相聖宗是十大神州無數生靈最為輝煌的時刻，那些先輩傾儘心血的在守護這個世間，而閣下如今的作為，卻是背棄了無相聖宗先輩的意誌。”
青銅麵具眼眶中森白火焰跳動，傳出了淡漠的嘲弄聲：“薑天王，你少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大義之言，歸一會的創立，同樣是為了終結這世間的混亂，我們的道路你不懂。”
“天真的是你們學府聯盟，以你們這淺薄之力，以為能夠對抗暗世界異類？真是可笑，無相聖宗都沒完成的道路，你們又憑什麼？”
薑天王平靜的道：“學府聯盟繼承了無相聖宗的遺誌，我們自會將這條路走到底。”
“無相聖宗的遺誌？”
殷天王嘲弄愈發的濃鬱：“你們沒有這個資格。”
薑天王搖搖頭，知曉與對方的爭論沒有任何的意義，雙方都是神果天王，自身的意誌何等強橫，根本不可能被輕易的撼動。
道不同，自當以死相護。
而此時，那立於妖異彩蝶之上的丹聖，則是雙目淩厲而複雜的盯著殷天王，道：“殷青鯤，你不該出現在這裡，你也不該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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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她這位曾經的神果天王，也唯有依靠自身特殊的特性，方能在這漫長的歲月侵蝕中苟活下來，可她也為之付出了實力難以恢複全盛時期的慘痛代價。
但是眼前的殷天王，從那股威壓來看，卻還處於曾經的頂峰。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殷青鯤依靠某種特殊的手段抵禦住了漫長歲月的侵蝕，可他，也不應該出現在此處，並且成為謀算她的人。
那不是他身為無相六子應該做的事。
“可我偏偏活到了現在，並且也來了這裡。”殷天王淡淡的道。
丹聖沉聲道：“殷青鯤，當初在我自我封印後，無相聖宗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殷天王沉默，並不作答。
“所以你來此處的目的，是想要吞噬我的神果相性嗎？”丹聖譏諷的問道。
殷天王緩緩的道：“彩蝶，不要再裝了，你知道，我不是衝著你而來的。”
李洛等人聽到此話，皆是忍不住的一驚，這殷天王謀劃如此深遠，目標不就是丹聖嗎？怎麼眼下又說並非如此？
而在他們吃驚的時候，丹聖的臉色卻是徹徹底底的陰沉了下來，她雙眸透著刺骨的冰寒，死死的盯著殷天王。
殷天王徐徐的一歎，淡淡的言語說出，卻是引得在場的薑天王神色都猛的一變。
“彩蝶，把宗主的那一道“風火相”，交給我吧。”
李洛駭然變色，宗主的“風火相”？！
如今的他也知曉了許多的隱秘，自然明白他們嘴中的那位宗主，必定就是無相聖宗那最後一任，也是最為神秘與傳奇的宗主，而那位宗主太過不可思議，即便自身已經不在，但其相性卻是留存了下來。
就如同在天境塔深處，那一道超九品的“神果晶相”。
而如今，這殷天王謀算丹聖，竟然是因為丹聖這裡，擁有著一道那位宗主所留的“風火相”？聽起來，這似乎是與他一般的主輔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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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大無相神鍛術能夠煉製後天之相，那位宗主擁有主輔雙相也是情理之中，但此前天境塔中的晶相，卻是屬於一種單相，或許這麼來看，宗主的相性，應該是單雙混搭。
就是不知道，無相聖宗那些萬相種，是否跟他一樣，天生就是空相，還是在誕生了相性後，再以秘法煉製填補而成？
天地間，一片寂靜，有莫名的恐怖壓抑彌漫，幾乎令得天地間的空氣都凝滯起來。
如此高端的對話，尋常強者根本聽不明白，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瑟瑟發抖，因為他們感覺，隨著這些天王的對峙，他們就如同處於恐怖海嘯之中的竹筏，隨時都能傾覆粉碎。
丹聖雙手緩緩緊握，青色的脈絡在白皙的手背上凸顯，她死死的盯著殷青鯤，好片刻後，方才吐出森寒至極的言語：“殷青鯤，你真的是瘋了，連宗主的相性，你都敢染指！”
殷天王平靜的道：“如果我說，我來取走“風火相”，正是執行宗主曾經的命令呢？”
丹聖胸前輕輕起伏，同時譏諷的笑起來：“哦？那你可知道，當年我為何會帶著“風火相”自我封印？”
“因為這是宗主親自對我所下的諭令！”
殷天王眼眶中森白火焰緩緩的跳動，低沉漠然的聲音隨之響起。
“我知道。”
“同時我也知道，我這是在奉命行事，彩蝶，你要違背宗主的意誌嗎？”
丹聖眼神晦暗的盯著殷天王，眼中浮現出疲累之色，她輕輕的說道：“可是當初封印前，宗主曾對我說過一句話...”
“宗主說...”
“不要相信殷青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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