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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依舊是那冷硬的聲音,但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是,這位名為陸羿的魂師大人並沒有追究的意思。
隻見其若無其事的繼續將大手自挎包拿出,手心已然握住了六顆烏黑的圓形石子。
隨手一丟,石子落於地麵,正正好形成了一個六角形的圖案,陸羿那滿是絡腮胡的下巴抬了抬,對著三個孩子中最為壯碩的張磊示意道:
“進去吧~”
張磊迎向陸羿的眼神,一觸即分,下意識的將頭偏轉,看向了張大河、淩小山,以及……淩易!
在三人鼓勵的目光下,張磊深吸一口氣,心中攢起一股勁,目光堅定的邁入六角形圖案中央,站定。
“不錯~”看著張磊這麼快就克服了緊張與恐懼,陸羿簡短的吐出兩個字,旋即眼神一肅,寬大的右掌手心向上前伸,輕喝一聲。
隻見,一道黝黑的光芒自那掌心湧現,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化作一柄鐵錘。
錘頭整體呈類球形,棱角分明,柄長米許,看上去沉重非常,被陸羿穩穩當當的握在手中。
“嘭——!”
鐵錘錘頭向下,落在地麵的石板上,兩圈光環環繞在陸羿腳下,一圈淡黃,一圈亮黃。
武魂——「八棱玄重錘」!
將武魂鐵錘立在腳邊的陸羿雙掌連續拍出,六道淡灰色的光芒飛射著沒入地麵六顆圓石之中,緊接著,一層金蒙蒙的光華從六顆石頭中釋放而出,形成一個淡金色的光罩,將張磊籠罩在內。
初一被金光籠罩的張磊,緊張的身軀下意識抖了抖,但隨著一個個金色光點從地麵上的黑色石頭中飄出,再沒入身體,張磊那緊閉著雙眼的小臉登時舒緩下來,整個人逐漸趨於平靜。
某一刻,當張磊身軀再次開始抖動,陸羿虎目一淩,沉聲道:“伸出你右手~”
張磊下意識的伸出右手,頓時,所有的光點奔湧而出,刹那間,一柄尺許長短的小鋤頭出現在他手掌之中。
棕黃色的木質柄杆,形如菜刀,黑亮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鐵質鋤刃。
這是一柄農村較為常見的農具,隻是小了點。
好在,這是武魂,可以隨著張磊的身形化為最合適、最順手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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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張磊的武魂具現完成,陸羿神色平靜,淡淡的道:“器武魂「鋤頭」,來,將手按上來,看看有沒有魂力——”
說著,大手反手一撈,將身後案桌上的藍色水晶球取過,托在掌心,遞到張磊的麵前。
在陸羿的指點下,張磊將武魂「鋤頭」收回體內,將肉乎乎的白嫩小手覆蓋在藍色的水晶球上。
片刻後,看著毫無反應的水晶球,陸羿示意張磊收回手掌,將水晶球放回身後的案桌之上,同時口中簡短的宣布道:“無魂力,下去吧。”
一旁,淩易全程觀看,清晰的看著張磊的神情,由忐忑,到平靜,再到欣喜、激動,最終化為了失望與失落。
這其中讓淩易尤為關注的,是在這名為陸羿的魂師,宣布張磊無魂力的前幾息,張磊的眼瞳有過一瞬間的異樣收縮,很輕微。
但隨著被判定沒有魂力,張磊所有的情緒都轉為頹喪,那轉瞬即逝的異樣,怕是張磊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心中念頭電轉,不耽誤淩易與張大河、淩小山一道,將落寞走來的張磊圍住,伸手按頭的按頭,拍肩膀的拍肩膀。
若非此時武魂覺醒儀式還在繼續,同村的另外兩位適齡孩童正在進行武魂覺醒,怕是張大河與淩小山已經開口安慰了。
不出意外的,山海村接下來的兩個孩子,一個武魂「羞羞草」,一個武魂「短木棍」,都是無魂力,沒有成為魂師的資質。
“好了~”
陸羿將藍色水晶球收進腰間挎包,一邊抬手以魂力將地麵的六顆黑色圓石攝入手中,一邊不疾不徐的道:“今年就到這裡,明年武魂覺醒儀式的時間,一個月後,北口河鎮武魂殿會對外公布。”
“走了。”
“好的~好的~”張大河為首的山海村村民連連點頭,有些緊張的應聲道:
“魂師大人,外麵風雪這麼大,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對啊,大人,這離中午用餐也沒多久了,村裡雖然窮,但野物肉食還是有的……”
“不用~”陸羿將挎包重新係好,頭也不回的走向石頭屋的大門:“後麵還有幾個村子——”
看著陸羿的背影,淩易眼神一閃,攬著張磊的肩膀,輕聲耳語的寬慰道:“磊哥彆傷心,雖然那水晶球顯示你沒有魂力,但也不是說你絕絕對對的沒有魂力……”
“也許,你隻是魂力很少很少,少得那水晶球檢測不出來呢——”
“不是說魂力最低是一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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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磊哥你的魂力是0.1級、0.01級呢……”
淩易的聲音很小,小到除去他自己,以及張磊外,哪怕是站在兩小身邊的張大河與淩小山都沒有聽見。
門口,陸羿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掌微微一頓,就不著痕跡的順手一拉,將底部有些結冰凍住的木門拉開。
“呼——!”
一陣寒流伴著呼嘯的冷風吹入屋內,還不等後續的風雪繼續湧入,那道魁梧的身軀邁步往外走去,並且再一次的順手將木門掩上,恰好將這些風雪阻攔在外。
口中繼續安慰著張磊,淩易的眼眸卻是投向那已然閉合的木門,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好似沉靜幽深的水潭。
……
夜,風熄雪止,唯有天穹之上那厚厚的雲層依舊,使得大地處於幽暗之中。
淩易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一呼一吸間,身周房間裡的千百株「藍銀草」應和似得搖曳著葉子。
牆角,兩個由木板組成的澡盆內,鋪設了乾草、破棉絮等東西,阿黃與喵喵分彆臥躺在裡麵,沉沉的睡著,腹部一起一伏,發出沉悶的聲響。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房間內,淩易睜眼直視黑暗,心中複盤著今日的種種。
一幀幀畫麵在眼前浮現、放大、梳理、劃過。
最終,那毫不停留的,消失在逐漸閉合的木門後,伴隨著漫天飛雪的寬厚背影,停在淩易眼前。
“可惜了~”
一聲無悲無喜的呢喃,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
隨後,屋內再一次陷入了寧靜,一道祥和的意味漸漸蔓延,漸漸充斥在整座房間。
屋外,明明那祥和之意沒有一絲半點泄露,院內、院外,一株株被白雪覆蓋的「藍銀草」,縱然被凍結、枯萎,卻爭相將殘存的葉片、根須,往那間平平無奇的屋子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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