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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坐起,淩易下了床榻,步履穩當的走出房門,來到自家的小院。
此時,家裡空無一人,無論是父親淩小山,還是母親張小魚,都去了村外的田地中,為今年的春耕做著準備工作。
年餘來的朝夕相處,雖然淩易並沒有展現出什麼驚人的言行舉措,但乖巧與懂事方麵,卻是能夠讓父母長輩等人可以放心他一個人在家自己玩耍。
雙眸在寬敞的院子裡掃視一圈,入目滿地蔚藍,淩易沒怎麼遲疑,就踩著地上一株株的「藍銀草」,徑直走向一側的院牆下。
隨即,淩易從牆上攀爬依附的一片翠綠「爬山虎」中,信手扯下一把黃色細小藤蔓,也不離去,就地坐下,低頭擺弄起來。
得虧淩易自小在生理衛生方麵從來沒有讓張小魚等人費過神,故而避免了穿開襠褲的尷尬處境,也沒讓地上的「藍銀草」草葉直麵自己那嬌嫩的某方麵部位。
一根接一根的將手中的細小黃色藤蔓抽出、理順,對齊一頭的碼放在身前一塊沒有生長「藍銀草」的空地上。
「爬山虎」的藤蔓一般都是帶有細小倒刺的綠色模樣,這些,自然不是。
「女蘿草」,是淩易從父母那裡了解到的這些黃色藤蔓名稱,具體出處,已然不可得知,反正聽說整個【水木公國】都是這麼叫的,想來鬥羅大陸大抵也都是如此罷。
當然,在淩易的眼中,這玩意兒還有一個名字——「菟絲子」。
前世在老家農村貌似挺常見的一種雜草,常常寄生在一些田邊、山坡陽處、路邊灌木叢和墳頭附近的植物上。
淩易猶記得,穿越前的一次清明,回老家祭祖,在鄉間道旁見到過不少,有幾株歪脖子樹都被這些玩意兒給寄生的病懨懨的。
閒話休提,隻見淩易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倒映著十根粉嫩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飛的畫麵,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大一小兩個玩意兒就出現在淩易麵前。
“呼~~”
淩易輕出一口氣,看著左右手上分彆托著的東西,嘴巴微動,終究沒有出聲,而是在心中呢喃道:‘好久沒做,這手藝退步不少了啊——’
好在,至少功能不差,隻是不怎麼美觀罷了,淩易也就沒多糾結。
站起身,邁著小短腿來到院門處,彎下腰,撅起屁股,再一次的擺弄起來。
……
天空的大日持續散發著自身的火熱,為大地驅散殘留的寒意。
臨近正午,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的來到淩家的院門外。
“吱嘎——!”
毛刺快磨平的七成新木門發出有些刺耳的聲音,一道身影邁步走入。
來人先是將目光在院內滿地的「藍銀草」上轉了轉,麵上流露出幾分無奈之色,隨即一邊輕微的搖了搖頭,一邊繼續抬步向院內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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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還沒等走出幾步,就感覺腳踝處被什麼東西勒住,若非因為常年勞作,使得腰腹有力、腳步穩健,少不得會踉蹌一下子。
這人低頭看去,卻見自己腳踝上此刻套了一圈小兒小指粗細的黃色‘繩索’,腳旁幾寸處還有根拇指粗的短小樹枝插在土裡,隻留小小一截在地麵。
“什麼玩意兒?”
說著,被套住的腳用力一抬,腳踝上的黃色‘繩索’崩斷,連帶著一旁的小樹枝也被拔出地麵一截來。
蹬了蹬腿,將腳上掛著的殘餘物什甩掉,一聲吆喝自其口中發出:“小易!出來!我看到你了——!”
說著,拿眼看向正屋門口的方向。
下一秒,淩易的身影出現在那裡,小跑著院門口這邊奔來,邊跑邊張開手臂,口中叫道:“舅舅,你來啦——!”
“哎——!”
張大河連忙蹲下身一把撈住抱過來的淩易,帶著胡茬子的下巴在淩易那粉嫩嫩的小臉蛋上輕輕蹭了蹭,隨即一大一小兩人額頭貼著,四目相對,“你小子,我剛剛還和你磊哥那皮猴子說,說你乖巧懂事,你就給我來這一出?”
說著,張大河右手將淩易抱著,左手在腳踝上一扯,將那黃色的‘繩索’殘骸拿到兩人眼前。
“咦?”
還沒等淩易說什麼,張大河將‘繩索’湊近一看,奇道:“這是……「女蘿草」?”
“這東西不是一扯就斷麼?幾根纏在一塊兒,居然差點把我絆倒?”
“還有……”張大河又撿起旁邊地上的小樹枝,和‘繩索’一起抓手裡來回打量幾下,轉頭看了看淩易,嘴裡嘖嘖的問道:“這東西是你這小家夥做的?”
淩易點了點頭,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道:“嗯呐~”
張大河饒有興致的追問道:“還有沒有?給舅舅看看~”
“那邊——”淩易靠在張大河臂彎裡,抬手指向幾步外,道:“還有一個……”
張大河抱著淩易站起身,走向淩易指的地方,彎下腰,在幾株藍銀草間,看到了一張兩個巴掌大的黃色小網。
……
夕陽西下,當淩小山和張小魚背著晚霞回到家時,就見到大舅子/大哥張大河趴在自家院子裡的地上,撅著屁股在鼓搗著什麼。
而自家那個乖巧懂事的兒子淩易,則是靠坐在不遠處的正屋前的石階上,白嫩小手翻飛的編織著什麼。
淩小山和張小魚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對舅甥倆在玩什麼遊戲。
但此時夜色將至,勞作一天的疲憊,以及腹內的饑餓感,還是催促著兩人將注意力放到晚上的晚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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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的時候,兩人各自啃了一個帶去田間的麵餅,此時早已消化的一乾二淨,有什麼疑惑,可以等到一會的餐桌上再問詢。
……
“所以,小易編來玩的這個什麼‘套索’和‘藤網’,可以用來套野雞、野兔,還有網魚?”
淩小山麵上掛著莫名之色,看著齜牙笑的大舅子張大河,又看了看一旁埋頭與飯食戰鬥的兒子淩易,有些不置可否的問道。
怎麼說呢,淩小山感覺蠻扯淡的。
一個一歲零一個月大的娃娃,手裡隨便繞著玩的小玩意兒,能有這作用?
雖然自家兒子幾個月前,就開始拽一些「爬山虎」、「女蘿草」的藤蔓在那裡纏來纏去,但,那不是在玩嗎?
咋突然就成了捕獵陷阱和捕魚工具了?
看著淩小山和張小魚一臉不信的模樣,張大河搖了搖頭,道:“你們還彆不信,雖然小易做的這個——”
張大河點了點身前桌上的‘套索’,道:“我之前沒見過,但中午的時候可是親自體驗了一下,「女蘿草」的藤蔓是容易扯斷,但要是換了「鐵皮藤」的藤蔓,怕是連我都要召喚出「鋤頭」武魂,才能割斷……”
“另外~”張大河又將‘套索’旁的那張小網往前推了推,接著道:“這網,你們應該不陌生吧?”
“之前在北口河鎮趕集的時候,那裡的集市上就有賣類似的‘漁網’,隻是那個更精細、更漂亮……”
無論是套索,還是漁網,淩小山與張大河等人都能夠明白它們的作用。
前者雖然沒見過,但相似的捕獸陷阱,還是聽說過的。隻是沒想到這麼簡單的繩索與樹枝丫,也能做出一個陷阱來。
而那漁網,基本上很多臨水而居的村鎮、城市,都不會少了這種漁具。甚至,有些人的武魂,就是「漁網」。
但,很多時候,人們最容易陷入的一種障礙,就是知見障。
而一個人成長的最大障礙,同樣也是知見障。
即你的目前的認知反而成為你思維僵化、不能前進成長的障礙。
淩小山與張大河知道漁網,也知道漁網可以幫助他們在水中捕魚,但卻從未考慮過,在買不起鎮上售賣的漁網的情況下,自己動手編織一張漁網。
哪怕,這種漁網會有不耐磨、容易壞等等這樣那樣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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