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西跟秦鋒和夏若淩道彆，剛走出秦家的院子，便看到站在車旁的秦書妤。
他走近，在看到她泛紅的眼眶時，擰起了眉頭，“訓你了？”
秦書妤搖頭，“先上車。”
徐敬西看著她。
秦書妤：“真的沒事，是我訓他們了。”
得到秦書妤的回答，徐敬西才肯上車。
坐上車，他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書妤，確認她沒有受傷之後，稍稍放下心來。
“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秦書妤抿了下唇，“回去跟你說。”
徐敬西遲疑地應了一句，“現在回去？”
“等等吧。”秦書妤道。
徐敬西不解。
秦書妤看向秦家大門，“等幾分鐘。”
幾分鐘後，秦亦瑤開著車從秦家出來。
看她驅車離開，秦書妤呼出一口氣，“走吧。”
徐敬西看了看前方的車，又看了看旁邊的人，“跟上她？”
“先跟著。”秦書妤不太放心。
她剛剛那些話，勢必會傷害到秦亦瑤。其實她心裡清楚，這些事情，秦亦瑤也是“受害者”之一。
小的時候，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長大後，她或許有說不的權利，但秦家人不會允許。
剛剛也是有些口不擇言了，才會遷怒到秦亦瑤身上。
徐敬西沒有問她和秦亦瑤鬨了什麼矛盾，她說跟著秦亦瑤就跟著秦亦瑤。
不過秦書妤有點兒意外的是，秦亦瑤沒有去哪裡，隻是驅車回了縵合壹號。
看到這，她稍稍放心了一些。
兩輛車一前一後停下，秦亦瑤停好車，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方便聊一下嗎？”秦亦瑤看向秦書妤，“不超過五分鐘。”
秦書妤嗯聲，“去你房子那邊吧。”
秦亦瑤點頭。
三人進入電梯，秦書妤和秦亦瑤先走出電梯。
“不用換鞋。”秦亦瑤看她說，“我也不請你喝水了。”
秦書妤嘴唇微動，“抱歉，我不是有意遷怒你。”
秦亦瑤笑笑，淺聲道：“你說出來才好。”
她看著她，認真道，“我沒有覺得你是在遷怒，你隻是在陳述事實。其實是我自私了，我應該在你回到秦家的時候，就主動離開。”
她有過那樣的念頭，最後又因為不舍這段來之不易的親情，遲遲沒有果決地行動。
從小到大，秦亦瑤都很少痛快地對一個人，一件事說不。
今天總算做到了。
想著，她莫名覺得輕鬆，“很抱歉，我鳩占鵲巢這麼多年。”
秦書妤怔然，想了想說，“道歉我收下了。”
秦亦瑤：“那就行。”
她會心一笑，“沒什麼事，你回去吧，彆讓徐總久等。”
秦書妤嗯了聲，看著她，“我剛剛的話也有些衝動，現在的我並不介意你留在秦家。”
“我知道，”秦亦瑤看著她，“隻是我也想解脫了。”
秦書妤嘴唇微動，“彆做傻事。”
“想哪裡去了？”秦亦瑤好笑道，“我隻是想當回自由人，我在學你。”
秦書妤無話可說。
安靜幾秒，秦書妤提醒，“他們不一定會同意。”
“會同意的。”秦亦瑤篤定地說。
秦書妤靜默，“那我上去了。”
“你以後……還會回去嗎？”秦亦瑤問。
秦書妤：“看心情吧。”
*
和秦亦瑤分開回到家裡，徐敬西正在客廳等她。
秦書妤朝他走過去，直接跨坐在他懷裡，跟他撒嬌，“抱一下。”
徐敬西抬手，將她嚴嚴實實地攬入懷裡。
兩人安靜地抱了一會兒，徐敬西偏頭親了親她唇角，低聲問：“在樓下說什麼了？”
秦書妤搖搖頭，“沒說什麼，我單方麵發泄了一下。”
她停了停，看向徐敬西，“我和他們以後，大概率是不聯係了。”
徐敬西一怔，捧著她的臉道，“你還有我。”
秦書妤：“我知道呀。”
她揚揚眉，“我和我小叔也還是要聯係的。”
徐敬西沒有追問，她和夏若淩具體都說了什麼，他大概能夠猜到。
“後悔嗎？”徐敬西問。
秦書妤：“不後悔。”
其實這件事沒有徐敬西，也遲早要爆發的。之前不爆發，是覺得自己不是當事人，萬一當事人還想和他們維持麵上的關係呢。
所以她一直在克製，保留，維持著體麵的關係。
但現在，她已經知曉了一切，她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徐敬西，隻是導火線而已。
徐敬西垂眼，擁著她更緊了一些。
“你呢？”秦書妤好奇，“你和他都聊什麼了？”
徐敬西：“其實也沒有什麼，他隻是問了問我，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老爺子知不知道這件事。”
秦書妤：“這麼簡單？”
徐敬西點頭。
“你怎麼說？”
“我說老爺子知道。”徐敬西隻能實話實說。
秦書妤：“他後來是不是就改主意了？”
徐敬西：“後來沒說什麼了。”
秦書妤不算了解秦鋒，但她了解多數的生意人。
她輕哼一聲，“他們現在肯定很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我在剛剛提起來的時候，沒有一口答應。”徐老爺子都沒有意見，秦鋒和夏若淩能有什麼意見。
徐敬西垂眼，捏了捏她臉頰，“難受？”
秦書妤慢吞吞地點了下頭，“要說一點都不難受，是不太可能的。”
雖然沒怎麼相處過，但也有過一丁點兒感情。
徐敬西明白她的意思，他將人抱緊，似要將她融入血液裡。
許久。
秦書妤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看了眼，是陌生號碼。
秦書妤看向徐敬西，“我接嗎？”
徐敬西：“想接就接。”
“感覺不是什麼好人打來的，我還是不接吧。”秦書妤猶豫了一會兒，把電話掛斷。
與此同時，秦家老宅那邊。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秦老爺子不可思議道，“她什麼意思？她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
秦鋒和夏若淩站在旁邊，沒敢吭聲。
秦書妤連他們都不要了，又怎麼會接秦老爺子的電話。
掛了電話十分鐘後，秦書妤收到秦寺發來的一條消息：【乾得不錯。】
秦書妤：【啊？】
秦寺：【剛剛掛斷的電話，你爺爺給你打的，你不知道？】
秦書妤：【……不知道。】
秦寺：【後悔嗎？】
秦書妤：【dd“引用”/乾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