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妤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十一點。
睜開眼的時候，她有點兒懷疑人生。看到是自己睡過的次臥，她緩緩地眨了下眼，差點以為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是自己做了的夢。
但等她準備爬起來時，身體告訴她……那不是夢。
她和徐敬西，是真的過了很荒唐很混亂的一個夜晚。
有點兒過分難受了。
秦書妤爬起又躺下。
她微微緩了緩，偏頭看向旁邊空了的位置，忍不住在心底腹誹，渣男。
睡了就跑的渣男。
剛腹誹，門外傳來對話聲。
“秦小姐還沒醒嗎？”是慧姨的聲音，“你們幾點睡的？”
徐敬西似乎也不太好意思，掩唇咳了聲道：“很晚，你先下去吧。”
慧姨無奈：“不然的話，你把她喊起來，先吃點東西吧，已經十一點多了。”
“……我儘量。”徐敬西低語，“沒醒的話，晚點吃也是一樣的。”
慧姨：“我是擔心她的身體。”
徐敬西：“我明白。”
兩人在門口竊竊私語幾句，慧姨的聲音便消失不見了。
而聽完全部對話的秦書妤，此時此刻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慧姨為什麼會那麼問？
他們不會全都知道了吧？
秦書妤真的有點兒無地自容了。
房門被完全推開，秦書妤立馬閉眼裝睡。
她決定自己長睡不醒了。
活著沒什麼意思。
徐敬西放輕腳步走近，正思考是喊她還是不喊她時，先注意到秦書妤顫動的眼睫毛，他輕挑了下眉眼，唇角微勾，“妤妤。”
秦書妤裝死，聽不見。
徐敬西抬手，戳了下她的眼睫毛，低低笑道，“什麼時候醒的？”
“……”
秦書妤還是不想說話。
片刻，在徐敬西的氣息離臉頰越來越近，秦書妤睡著的時候都能感受到的時候，她唇上一軟，她倏地睜開眼，“你——”
“我什麼？”徐敬西眼眸的笑意加深，含著她的下唇吮了下，嗓音沙啞，“難受嗎？”
提到這個話題，秦書妤就有點兒不好意思。
她抬眸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
徐敬西稍頓，斂了斂眸，“很不舒服？”
秦書妤被他問得尷尬，有點兒不知道如何回答。說舒服吧，那是假的，事後肯定還是會有點兒不舒服的。
但這點不舒服，在可忍受的範圍裡。
無聲片刻。
徐敬西再次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抱歉，我下次注意。”
他下次一定溫柔一點。
“你還想有下次。”秦書妤下意識反駁。
徐敬西：“嗯？”
他親昵地蹭著她的鼻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她嘴唇，有些委屈地問，“沒有了嗎？”
秦書妤：“……”
這樣的徐敬西，她是真的有點兒難以招架。
她臉頰泛起緋紅，微微有些失語道：“你怎麼……”
一晚上過去，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徐敬西看她紅了的耳廓，忍俊不禁，“不逗你了。”
他斂眸，目光柔和地注視她，“起來吃點東西？”
秦書妤遲疑地看向他，“你剛剛在跟慧姨說話？”
“……嗯。”徐敬西垂眼，“他們都是過來人。”
秦書妤：“我沒臉見人了。”
“男歡女愛這種事很正常。”徐敬西將她從床上拉起，一把抱進浴室，“我們在談戀愛，他們會理解的。”
秦書妤還是不想說話。
進入浴室，徐敬西順手遞給她牙膏。
秦書妤哭笑不得，“我還沒有殘廢到這個地步。”
徐敬西：“我想伺候你。”
“……”
這樣的徐敬西，誰能招架。
秦書妤抬眸，對上他漆黑的眼眸時，心跳再次加快，“我到這邊刷吧。”
她從浴室的椅子上站起，站起來的那一刻，秦書妤腿發軟地往前撲。
還是徐敬西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
秦書妤在心裡飆了一句臟話，她這麼弱嗎？
事實上，倒也不是秦書妤太弱，是徐敬西昨晚太過分。她又是第一次，在沒有準備的前提下，腿軟也很正常。
麵麵相覷幾秒。
秦書妤有點兒尷尬地摸了下鼻子，“我……你變態。”
她沒忍住罵他。
自知理虧的徐敬西倒也不反駁，他摟著她的腰肢，輕輕嗯了聲，“我的錯，我以後溫柔一點。”
克製一點。
這句話沒說。
兩人在浴室慢吞吞地洗漱結束，秦書妤才稍微緩過神來。
換了套衣服準備下樓時，徐敬西問她，“要不要抱？”
“不要。”秦書妤想也不想地拒絕他，“我現在能走了。”
剛剛在房間裡緩了緩，雖然腿和腰還是酸脹的，但她確定自己不會再無緣無故摔倒。
聽到她這麼堅定地拒絕，徐敬西還有點兒遺憾。
不過也因為秦書妤不太舒服，兩人準備坐電梯下樓。
站在電梯門口，徐敬西輕聲道，“餐廳沒幾個傭人。”
他知道秦書妤害羞。
秦書妤哦了一聲。
事實上，憬和公館就算有傭人，也不會議論什麼。
兩人下去時，隻有李叔和慧姨在。
徐敬西提前叮囑過，李叔和慧姨便如同往常一樣，和秦書妤打招呼，叮囑她多吃點。
把廚房做好的午飯端上桌，兩人也退下了。
看著一桌子滿滿當當的食物，秦書妤有些傻眼，“就我們倆……能吃完？”
徐敬西也沒有想到廚房準備了這麼多，他掃視一圈，頓了頓道，“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他們會處理。”
秦書妤嗯了聲，“浪費不好，以後彆準備這麼多了。”
徐敬西莞爾：“慧姨可能是想讓你補補身體。”
秦書妤：“……”
也是這時候，秦書妤才注意到，餐桌上擺著燉好的老雞湯，看著像是要給滋補的。除了老雞湯外，還有蓮子百合紅棗粥，還有她不吃的青菜豬肝等等。
無言幾秒，秦書妤扶額，“他們這樣，我還怎麼吃。”
徐敬西也是有點兒無奈，“先喝一碗湯？”
秦書妤眨了下眼，“……喝吧。”
也是真的有點兒餓了。
兩人安靜吃飯，秦書妤吃了不少。
吃過之後，徐敬西問秦書妤要不要再去休息一會兒。
秦書妤：“？”
她略顯茫然地看向徐敬西，“你這是不放我回家了？”
徐敬西抬眼，“下午就回去？”
聽著徐敬西略顯遺憾的語氣，秦書妤心軟了，“那我想上樓休息。”
客廳太多人。
徐敬西：“猜到了。”
兩人折返回樓上房間。
不過這一次，徐敬西沒讓秦書妤再去次臥，主臥已經收拾乾淨，並且換了新的床單。他抱著她回了主臥。
重新回到昨晚坐過的那張沙發上，秦書妤還有點兒無所適從。
隻是下一秒，她就不敢動了。
因為徐敬西把她抱起，跨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