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徐敬西叫的慧姨上來了。
她問了秦書妤尺寸，又問她介不介意穿一下她的，沒有穿過的衣服。
秦書妤自然不介意的。
隻要舒服就行。
沒一會兒，慧姨便拿了一次性內褲，和她的新衣服給她。
秦書妤跟她道過謝，進了浴室。
聽見動靜，在客廳坐著的徐敬西抬眼，“她洗澡了？”
慧姨點頭，看向他問，“你怎麼還坐在這兒？不睡覺了？”
“明天周末。”徐敬西說，“晚點睡。”
慧姨揚了揚眉，心如明鏡：“行，我年齡大了熬不住。”她道，“待會秦小姐洗完澡，你把醒酒茶給她送過去吧。”
徐敬西：“……”
對上慧姨笑盈盈的一張臉，徐敬西無奈答應，“您去睡吧。”
憬和公館旁邊便有一棟小房子，是專門為傭人們準備的。李叔和慧姨他們幾個人，一直都住在那邊。
慧姨走後，這棟房子便真的靜了下來。
徐敬西看了眼牆上時鐘，已經十一點半了，也難怪慧姨說困。
他坐在沙發上，想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剛閉上眼，腦海裡便浮現出剛剛映入眼簾的畫麵，迫使他產生口乾舌燥的感覺。
冷靜幾秒，徐敬西起身進了廚房，拿了一瓶冰箱裡的礦泉水。
剛喝下，林準給他打來電話。
徐敬西蹙眉，慢吞吞地接起，“什麼事？”
“……誰得罪你了？”林準問。
徐敬西：“什麼？”
林準：“沒得罪你，你口氣這麼冷。”
他剛剛差點沒被他嚇到。
徐敬西微哽，掀起眼皮看了眼時間，“幾點了？”
“還不到十二點啊。”林準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彆告訴我你要睡了。”
雖然徐敬西確實和他這個常年混跡在酒吧的人不太一樣，也不太能熬。但他是精力充沛的，隻是他的精力幾乎都放在工作上。
林準很清楚，他是那種一天睡五個小時，六個小時就能精神奕奕一整天的人。
聽到林準這話，徐敬西：“有事？”
“明天周末，不用上班，出來喝一杯？”他朝他發出邀約，“我和江總都在。”
徐敬西：“不去。”
林準：“……為什麼？”
“我要睡了。”徐敬西麵不改色地說，“掛了。”
林準誒聲，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電話就被徐敬西掛斷。他看著屏幕暗下去的手機，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一側江成禮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懶洋洋地問，“怎麼說，敬西不來？”
“不來。”林準咕噥，“他說他要睡了，十一點多睡覺，你信嗎？”
江成禮：“……”
他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林準瞥他一眼，“你什麼時候看他十一點睡過覺？”
“？”
江成禮：“你這話問得奇怪，我又沒和他一起住過，我怎麼清楚？”
林準噎住。
兩人麵麵相覷片刻，林準咕噥，“我還是覺得今天的他有點兒奇怪。”
江成禮：“我還是覺得你想多了。”
兩人爭執不斷，也沒個結果。
而徐敬西這邊，掛斷電話片刻，他手機震了震，是樓上的人發來的：【小叔你回房間睡覺了嗎？】
徐敬西斂眸：【在樓下。】
把這條消息發出，他又補充了一句：【下來。】
半晌，徐敬西聽見腳步聲。
他走出廚房，和樓梯口站著的人遙遙相望，秦書妤穿著慧姨之前買錯尺寸的一條花裙子。不是睡裙，但寬鬆，穿著也很舒服。
款式普通，顏色較為豔俗。
可穿在秦書妤身上，卻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氣質特彆，即便是豔俗的玫紅色搭配大片的花朵布料，也有不一樣的風情。
徐敬西的目光從上至下，在某一處時停留了那麼一秒，而後挪開，“過來把醒酒茶喝了。”
秦書妤一愣，白皙精致的一張臉透露著迷茫，“醒酒茶？”
徐敬西嗯聲，等她走到眼前，才把麵前正好能入口的醒酒茶推到她麵前，“喝了，明天不會頭疼。”
秦書妤應了一聲，低頭嘗了一口，然後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徐敬西問。
秦書妤實話實說，“很難喝。”
徐敬西：“……”
他覷她一眼，語氣略顯嚴肅，“以後還喝酒嗎？”
“酒還是要喝的，”秦書妤弱弱地回答，“但醒酒茶我覺得可以不喝。”
徐敬西：“你說什麼？”
對上徐敬西深邃的那雙眼睛，秦書妤立馬慫了，“我喝。”
她仰頭，把醒酒茶喝下，“這樣可以了吧？”
徐敬西接過杯子，順手進廚房衝洗乾淨。
看到他做這種事，秦書妤覺得挺新奇的。她以為徐敬西會放在旁邊，等傭人來處理。她沒有料到，他會順手洗乾淨。
“不困了？”察覺到她灼灼的目光，徐敬西問。
秦書妤抿了下唇，臉頰還是有點兒熱，“你希望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徐敬西睨她一眼。
秦書妤抬手摸了下鼻子，訕訕道：“確實不困了。”
她已經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徐敬西無言，“完全睡不著了？”
“我也不是很確定。”秦書妤實話實說，“這邊有什麼娛樂項目嗎？”
她迎上徐敬西看過來的目光，心虛道，“可能一兩個小時後，我就可以睡著了。”
“你想要什麼娛樂項目？”徐敬西問。
秦書妤想了想，眼睛倏地亮起，“要不然，看個電視電影？”
她指向客廳。
徐敬西沒有搭腔。
在他走過秦書妤身側時，他的衣角被她拽住。徐敬西腳步停下，斂眸看著她，“想看什麼電影？”
秦書妤：“你想看什麼電影？我都可以。”
徐敬西輕哂，突發奇想道：“看劇吧。”
秦書妤：“啊？”
怎麼變化這麼快。
徐敬西微抬下頜，“去沙發上坐著。”
秦書妤莫名覺得徐敬西望著她的笑有些微妙，奇怪。她慢吞吞地挪到沙發上坐下，看徐敬西拿起遙控打開電視。
然後，她看到徐敬西在電視上搜索了她的名字。
再然後，秦書妤看到了電視上裝瘋賣傻，演技浮誇，妝容醜陋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