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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房闈言婚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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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賈琮院。

夜色低垂,屋簷下掛著明瓦燈籠,明亮的燭火靜靜跳躍。

院子裡那株白玉蘭,已綻放滿枝潔白花蕾,空氣中彌散沁人心脾的濃香。

正屋臥房之中,側榻的粉色錦被掀開,晴雯穿著紅小衣紅綢褲,靈巧的跳下床鋪,穿上紅睡鞋。

她跑解馬似的跑到窗邊,一雙美眸閃著嬌媚靈巧,透過窗欞子能看到左側書房,依舊亮著通亮的燈光。

賈琮正在燭火下伏案讀書,還時不時提筆寫上幾筆,還看到英蓮和齡官走動的倩影。

她們時而幫賈琮換茶,時而又幫忙在書架上找書。

晴雯看著房間裡的西洋座鐘,算計賈琮回房歇息,大概還要半個多時辰。

過不了多少時日,三爺就要春闈下場,這幾日讀書愈發刻苦,隻怕時間比往常還要晚些。

原本晴雯這人性子爽利,心思大條,一向都沒什麼心事。

她因夜間睡臥警省,且舉動輕便,每次守夜之時,賈琮起夜或喝水,她都會醒來伺候。

且每次守夜入房之初,因賈琮大都還在書房讀書,她幫賈琮收拾床鋪,或睡暖被窩,然後便回側榻躺下,挨了枕頭就睡。

今天卻是躺下沒睡著,見賈琮還在書房讀書,她一個人隻能在臥房無聊的溜達,滿肚子心思遊竄不停。

她心裡還是想著,今日二奶奶突然找了三爺去說話,還特地提了自己年紀不足,一團孩氣,這算個什麼意思。

晴雯雖然是直脾氣,有時候也少些智謀,但也不是真傻,在賈府呆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府上許多事情。

比如賈家爺們滿了十五歲,初開房闈的規矩……

她十歲就做了賈琮的丫鬟,雖還沒到及笄之年,卻已開了情竇,這一年的心思,比以前敏感多思許多。

五兒因為知道來由,所以能猜出全部事情,晴雯雖不知根由,但多少也有些知覺,隱約猜到賈琮早間玩笑為何意……

她皺著秀眉,一屁股坐到賈琮床上,微微咒罵:“你個不知羞的小蹄子,老是想這事,沒人要你嗎,真不知羞……”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賭氣般撲倒在賈琮床上,翻了一個身,抓過被子蒙住了頭。

左右她時常鋪床暖被,早就睡慣了賈琮的床榻。

那被褥上還有賈琮的氣息,晴雯心中那些雜念盤旋,越發有些渾身發熱害臊。

她在自己側榻上沒睡著,如今卷來賈琮的被子,心裡一陣迷迷瞪瞪,竟糊裡糊塗蒙著頭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也不知什麼原因,賈琮的床似乎特彆舒服。

雖然晴雯悶頭大睡,好在睡臥警醒的習性還在,迷迷糊糊之中,突聽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且她聽出是賈琮的腳步。

她猛然激靈醒來,臉色通紅,連忙將賈琮的床鋪胡亂整理,便重新躺回側榻。

賈琮回到臥房,隻見燭火搖曳,靜悄悄一片,側榻上晴雯,身裹錦被,似乎酣睡已深,他心中微微奇怪。

往常晴雯值夜,他讀書完畢回房,晴雯多半也是睡著。

但她夜間警醒,隻要自己推門進去,必定會醒轉起身,幫著自己寬衣解發,掀被放帳,丫鬟的事做得一絲不苟。

今天卻睡的死沉,賈琮心中雖有些意外,不過也不吵醒她,自己脫了衣服就要安寢。

等到上床時發現被褥有些亂,用手一摸,被窩溫熱熱、香噴噴,透著旖旎香軟的氣息。

每年冬日入睡之前,他的被褥都會先被丫鬟睡暖,他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可如今是陽春三月,天氣已很是和暖,早就沒有暖被的必要,這個晴雯今天莫非腦子糊塗了?

……

突然看到臥榻上錦被包裹的窈窕身軀,似乎難以抑製的蠕動了一下。

朝夕相伴多年的丫鬟,賈琮自然十分清楚她的脾性,她這哪裡是睡著了,分明是裝睡。

不然方才自己進去動靜不小,她怎麼會死睡不醒。

他笑著打趣:“晴雯,你今天可真勤快,還特地幫我睡暖了被窩。”

側榻上的晴雯紅了臉蛋,也不再裝睡,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賈琮微微一愣,笑道:“你這是怎麼了,古裡古怪,又有哪個招惹到你了?”

晴雯俏臉漲紅,憋了半天,說道:“三爺,我心裡不服,我和你還同歲,二奶奶憑什麼說我一團孩氣。

還要再養一二年,我還成了毛丫頭不成,這不是拿話歪派我嗎!”

賈琮聽了這話,差點笑出聲來,說道:“就早上一句玩話,你現在還記在心裡。”

晴雯眼睛一紅,不服氣的說道:“我就知道,其他個個你都寶貝,我急脾氣,粗心眼,你就嫌我唄。”

賈琮哭笑不得,說道:“我哪裡有嫌棄過你,二嫂不是還說你生得俊俏得意嗎,這可是好話,她可沒這樣誇過其他丫頭。”

賈琮知道晴雯天生直脾氣,性子又有幾分爭強好勝。

但是他身邊的丫頭,芷芍和五兒都性情寬厚,英蓮性子天真軟和,在這等環境之中,晴雯的性情已和順了許多。

日常也和院裡的姊妹相處融洽,天生的爆炭脾氣少有發作的機會,當真是今生化儘前世哀。

但她在府上多年,必是知道賈家少爺舞象之齡的規矩。

她服侍自己這麼多年,不管是心理依賴也好,情竇初開,心中思慕也罷,彼此之間早已難以割舍。

她又不是傻子,必定是早上的玩話,讓她意識到了什麼,心中有了難掩的失落,才會這般一反常態。

賈琮仔細看了晴雯一眼,見她一身火紅小衣綢褲,映襯雪膚嬌容,愈發顯得紅豔俏美,奪人眼目。

雖還未至十五,身姿苗條窈窕,已出落得曲線婀娜,盈盈動人……

賈琮略微想了想,說道:“晴雯,你知道大周法度有令:男子舞象加齡,女子及笄之年,並聽婚娶。

就是說男子到舞象加齡,也就是十六歲,女子及笄之年,就是滿十五歲,才能婚配。”

晴雯本來心中有氣,聽賈琮突然說道男女婚配,倒像是猜到自己心思一般,俏臉頓時火紅一片。

但她性子有幾分潑辣大膽,嘴裡嘟囔道:“官府的人也這麼清閒,旁人嫁娶,他們都要管著,不講道理……”

賈琮笑道:“官府這麼規定,可不是清閒不講道理,而是大有講究。

因男子女子過了十五六歲,才算骨肉精血生長穩固,婚配才能陰陽合和,不傷壽數福運。

如果要更妥當一些,年歲再大些,才更加適宜,特彆是女子要繁衍子嗣,要過生死產關,更加需年歲大些才安全……”

賈琮躺在床上,給這不滿十五的毛丫頭,耐心的普及生理學常識,當然比較羞恥的細節,皆春秋筆法帶過。

即便如此,晴雯也聽得渾身發軟,再也坐不住,早已重新躺在側榻上,羞得到拿被子蓋住了俏臉。

不過還是露出那雙秋水盈盈的美眸,透著好奇的眼神,聽賈琮在那裡侃侃而談,似乎說得津津有味。

心中卻想,三爺真是厚臉皮,說這些害臊的事情,連臉色都不變,難道考學的書本上,還有這些道道?

……

賈琮曲折解釋了一通,有些語重心長說道:“如今你總知道,二嫂為什麼說,晴雯養一二年才好。

你平時必定都聽說了,府上的丫鬟都是到一定年紀,才放出去婚配,也是這樣的道理……”

晴雯突然掀開被子,帶著哭腔問道:”三爺,你不會養我一二年,就打發我出去配小子,我就是一頭碰死,也不出這個門!”

賈琮哭笑不得,這直脾氣的丫頭,腦回路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樣。

有些惱火的說道:“哪個說打發你出去配小子,我可不吃這個虧,你一輩子都得給我做使喚丫鬟,想出去都不許!”

晴雯一下破涕為笑,一骨碌從榻上跳起,說道:“三爺這話可說的真真的,不許反悔,還是早些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讀書呢。”

她突然不再是心有失落的小丫頭,又變回兢兢業業的俏丫鬟,頗為殷勤幫賈琮掖好被子,又將兩邊床帳放了下來。

賈琮看到晴雯窈窕動人的身姿,在自己頭頂來回晃動,幽香撩人,心中突然生出些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

不過方才語重心長的科普人設,高度抬得過於偉光正,為了不破壞形象,還是忍了……

……

錦榻紅衣半床雪,被衾香軟沉夢酣,一夜無話。

東方晨光微曦,賈琮床帳擾動,晴雯也利索的起身。

她半穿著紅睡鞋,發髻有點散亂,來不及穿上裙裳,一身火紅的幫賈琮穿衣係帶,又幫他束發紮髻。

賈琮忍不住打了哈欠,卻見晴雯臉色紅潤,神采奕奕,更增俏美,想來昨夜她睡得愜意安穩。

她笑著問道:“三爺,你怎麼眼睛紅紅,昨夜沒睡好嗎?”

賈琮有幾分沒精打采,回道:“是啊,昨晚和你話說多了,把你哄順心了,我自己卻沒睡好,你倒是睡得死沉。”

晴雯噗嗤一笑,想起賈琮昨晚那些話,心中和暖安定,生出滿腔憐愛,拿著篦子在他發上細細梳理。

和暖春日初陽,透過窗戶照在兩人身上,晴雯的軟綢紅小衣,在陽光下化成香軟紅豔的火雲。

賈琮感覺頭上的篦子,似乎在輕輕按摩頭皮,那十指纖纖,扶著自己頸項,帶著溫軟柔膩觸感,讓他頓生困乏,昏昏欲睡。

不知過去多久,門外走廊上響起腳步聲,接著便是敲門的聲音,賈琮從那種香蜜綿軟中蘇醒。

見到五兒端著銅盆熱水進來,又從水銀穿衣鏡中,看到晴雯俏臉紅撲撲的,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嬌豔欲滴。

晴雯梳頭的本事很好,方才他竟然睡過去片刻……

……

等到梳洗完畢,進了堂屋用早點,見桌上擺滿了各種吃食,像是比往日還多了不少花樣,顯得有些不同。

其中一盤方形的囊餅,形狀彆致,烤成焦黃色,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另一盤白色軟糕,切成拇指大小,一顆顆整齊排列,透著宜人的香甜味兒……

幾碟翠綠綠的醃菜,金黃流脂的醃鵝蛋、熏烤晾曬的果乾,各種精致的吃食擺了一桌。

賈琮好奇拿過一塊饢餅,隻覺得入口酥脆可,裡麵還夾塞細嫩羊肉和素菜,味道很是爽口美味。

五兒笑道:“知道三爺很快就要下場春闈,要在號監裡呆足九日,吃睡可比不得家裡。

如今已過了三月,天氣和暖,新鮮菜肴放不得久,我和齡官大早就起來,做了幾樣容易存放的新吃食。

三爺吃這種烤餅,是學著外頭賣的伊犁饢餅,裡麵的新鮮羊肉用鹽水略醃過,可以多放幾天都沒事。

還有這盤人參茯苓糕,用的米粉夯得緊實,又耐飽又香甜,也能存放七八日,可以給三爺做乾糧……

其他的醃菜、熏蛋等小菜,都能保存多日,三爺都嘗嘗味道,哪幾種喜歡,我們就多備一些,到時候可以讓三爺帶進場充饑。

家中好多年沒人下過春闈,我讓媽媽特地去外頭打聽過,說貢院的飯菜口味極差,而且價錢昂貴。

我們想著自己備足才好,要讓三爺吃了不稱心的東西,耽擱了做文章考狀元,可就太糟糕了。”

賈琮見五兒和齡官,臉上都有困乏之色,想來是天還沒亮就起來忙碌。

他把桌上各種新作的吃食,都品嘗了一遍,自然是樣樣可口,倒也不是哄她們開心,的確做得都很好吃。”

賈琮給五兒和齡官都夾了塊饢餅,笑道:“再幫我準備兩個粗些的竹筒,下場之前灌滿涼好的滾水,可以入場多用幾日。

你們是不知道,貢院一年都不開考一次,裡麵的水井長日無人打理,積滿落葉灰塵,井水十分難喝,喝了說不得還要壞肚子。

再幫我備一個小爐子,到時可在號監裡烘烤乾糧。

貢院的菜肴雖然難吃,但是米飯卻都是一樣的,到時我隻買米飯就是,加上你們準備的吃食,也就沒什麼紕漏了。”

齡官突然說道:“三爺,我聽內院的婆子說起,城北新開一家南貨店,店主是金陵人,專門販賣南邊海湖水貨。

咱們去買些上等醃製海魚海菜,我在南邊時常見這些,鮮香可口,放上幾月都不壞。

三爺入場之前,先用水蒸煮涼乾,到時帶進號監,用爐子一烤就能用。”

賈琮笑道:“南方的海貨可是好東西,就按你的意思,讓管家挑好的買一些,我們自己先嘗嘗鮮。

不過,你們是不是置辦太豐富了些,我是下場春闈考學,這吃用都快趕上家裡了。”

一番話逗得飯桌上笑聲一片……

……

榮國府,鳳姐院。

堂屋之中,大早五兒還沒從東府過來,林之孝正在和平兒上報賬目,王熙鳳依靠在羅漢床上傾聽。

因三月中旬將近,西府本月用度要做盤算,過了二十之後,各項用度要關賬控支,本月的各房月例銀,也都要一一發放。

自從賈琮降等承襲二等將軍,榮國爵產也被降等消減五百石。

即便王熙鳳按賈琮的意思,將西府人口做了大幅裁剪,但每月公中收支,也就堪堪拉平,每月幾乎是一錘子買賣,盈餘十分微薄。

一旦本月府上出了用度大事,基本就要從下月提支。

這種公中銀流緊縮的狀況,對於王熙鳳這種管家人來說,是頗具壓迫的態勢。

俗話說:寧可頓頓急不可一頓飽。

因此,常常會促使她挖空心思,從各處捐減開支。

隨著林之孝報讀各處用度,前麵各項讀過,王熙鳳都沒說話,直到林之孝報到寶玉房裡月例支出。

王熙鳳皺眉問道:“我聽著每月寶玉房裡的月例銀子,都是支出極高,都快趕上老太太房裡了。

以往這項我都沒細究,但如今琮兄弟承爵,府上降襲又少了大筆爵產進項。

如果不事事仔細,每月花銀子沒個法度,也不用兩年,這個榮國府也就精窮,我們也不能看著不管。

林之孝家的,你說說這細項,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之孝家的說道:“寶二爺房裡月例銀子支用額度大,主要是他手下人口太多。

一等丫鬟一個,就是襲人姑娘,另有二等丫鬟七個,就是麝月、媚人、秋紋、碧痕、綺霰、檀雲、小燕。

另外還有三等粗使丫鬟六人,就是佳蕙、墜兒、紫綃、靚兒、篆兒、春燕。

這些一共就是十四人,一等丫鬟月例一兩,二等丫鬟每月一吊,三等丫鬟每月五百錢。”

平兒聽了有些咋舌,她也知道寶玉身邊丫鬟多,但寶玉以往是榮國府寶天王,所以下意識沒去仔細算計。

如今聽了林之孝家這般如數家珍,著實嚇了一跳,按這個人數計算,單寶玉房裡丫鬟每月例銀子,就要花去十幾兩。”

王熙鳳卻微微冷笑,她沒有平兒厚道,從賈琮讓她管家第一天,她就想到這件事。

隻是榮國府剛換了主子,立即清算發難,彼此臉上不怎麼好看,所以拖了好幾個月,她都不提此事,也算足夠客氣了。

……

寶玉自己因受賈母寵愛,一律用度都是奢靡過度,以往家中有人就算心有微辭,也都埋在肚子裡不說罷了。

可如今榮國府已變了天日,王熙鳳能看到的事情,難道五兒和賈琮就看不到,他們不過是暫時看破不說破罷了。

當初賈琮將西府交給王熙鳳打理,就曾有言在先,東西兩府銀流用度,各管其賬,互不關聯。

也就是說,西府用度出現虧空,隻能西府自己想辦法彌補,沒有東府給西府填窟窿的道理。

這是賈琮看透西府常年用度奢靡,都說由奢入儉難,長此以往,西府終歸要陷入窘迫之境。

西府的爵位可不是他巴巴求來的,不過是因為皇權聖命,他不想因此多個拖後腿的爛攤子。

賈琮立下東西兩府分製的家規,就是防止西府奢靡無度,不知自醒自律,反而蠶食到東府。

王熙鳳心思精明過人,自然非常清楚賈琮的用意,從家業長遠延續來來看,她也很認同賈琮的用心。

她相信以賈母當一輩子家的人物,不會看不到寶玉房裡的情形,但是賈母從不提起。

不外乎是賈母對寶玉的寵溺,還有老太太習慣富貴糜樂,視其為理所應當。

……

可是王熙鳳接了西府管家權,卻沒辦法一直視而不見,因長此以往,西府虧空加大,可是要她去想法填補窟窿。

要是她填不得這等窟窿,還有什麼臉麵繼續做西府管家婆。

賈琮如果派個臉生的管家過來,隻要把老太太供起來,其他人還講什麼情麵?

失去西府管家權柄,王熙鳳一個配軍之婦,在榮國府還能算個什麼……

所以,她對這事憋了幾個月,總歸是要說話的,不管這出頭鳥能否拿下,賈母是否會乾涉。

但是,隻要這話頭她提了,至少對賈琮也有個交待……

那林之孝家的也是極其精明之人,她對府上家務的細枝末節,甚至比王熙鳳還要清楚。

加之王夫人將她的女兒小紅,生生攆了出去,他們夫婦和二房的梁子算結下了。

如今聽了王熙鳳的話風,那裡不清楚她想要辦什麼事。

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二奶奶,我方才所說之事,不過是寶二爺房裡丫鬟用度,他房裡還有其他用度,也不算小項。”

王熙鳳心中會意,說道:“你隻管詳細講來,我們也好合計合計。”

林之孝家的說道:“寶二爺除了這十四個大小丫鬟,另有十個裡外聽用的小廝。

各為茗煙、鋤藥、掃紅、墨雨、引泉、掃花、挑雲、伴鶴、雙瑞、雙壽。

這些小廝的月例等同一等丫鬟,每月也要十兩。”

這下連王熙鳳都有些聽呆了,往日她是知道茗煙、鋤藥這兩個經常跟寶玉出入的小廝。

其他那些人,她連名字都記不全。

每次寶玉房裡發放月例,她注意到耗費極大,但她畢竟是大房奶奶,但對下麵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也不是樁樁清楚。

但林之孝家的卻是正經管家奴,府上那些奴才歸哪房得用,她可是如數家珍,她這一刀補得極準,極狠……

王熙鳳被驚訝片刻,倒是笑出聲來,說道:“寶兄弟這排場,真是叫人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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