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說什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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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韞緩緩抬起頭,看住高玉:“你……說什麼?”

她感覺自己有點沒聽清。

高玉揚起嘴角:“我說,以後我不會再纏著駱湛了。”

徐韞:“後一句呢?”

高玉唇角高高揚起:“我想和你在一起。”

徐韞傻了。

她抬起手阻止高玉繼續往下說,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你讓我緩緩。緩緩。”

不對啊。

這是什麼話?

好半晌,徐韞抹了一把臉,根本想不通:“為什麼?”

高玉歪頭:“我不能跟著你?如果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的錢可以隨你花。我有很多錢。還有封地。”

徐韞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但她很快就清醒了:“我不太明白,為什麼?”

高玉有些失望,咬著唇不說話了。

徐韞用手拿起那塊石頭,問高玉:“是因為這塊石頭嗎?”

高玉良久才應了一聲。

徐韞笑了笑,又歎了一口氣:“那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啊。高玉,為什麼隻有彆人才能讓你安心呢?這個能讓你安心的人,為什麼不能是你自己呢?”

說完這話,徐韞將那塊石頭鬆開,還不忘整理一下:“還是取下來吧,又沉又醜。”

高玉卻已經完全愣住了,她看著徐韞,似乎有些糊塗:“我自己?”

徐韞點點頭,沒有笑,格外鄭重:“為什麼,不能是你自己呢?駱湛是人,我也是人,可你也是人啊。”

高玉下意識搖頭:“我不行——”

徐韞笑笑:“那就想辦法讓自己行。”

說完這話,徐韞就把高玉拉出去:“好了,我還有乾活兒呢,你先回家去,好好想想,我就不留你了。”

高玉稀裡糊塗走了,正如她稀裡糊塗地來。

等高玉走出了門,徐韞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一個勁兒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高玉太恐怖了!

因為受到了如此驚嚇,徐韞傍晚忍不住去找了駱湛:“高玉今天來找我了,她說她不糾纏你了,她想和我在一起,你說她是什麼意思?”

結果駱湛也震驚了:“高玉想娶你?還是嫁你?”

徐韞:不是??

最後她隻有無言,甚至不太想理駱湛了。

駱湛則是上下打量徐韞,滿麵狐疑:“你對她做什麼了?”

徐韞捂了頭,感覺不想說話,卻還是忍無可忍:“我能對她做什麼啊!真要說的話,我就給了她一塊石頭啊!”

“你打她了?”駱湛更驚訝了:“然後徹底給她弄瘋了?男女都不分了?”

徐韞扭頭就走:我就不該來。

臘月二十九,徐韞去隔壁送年禮。

鄧大娘有事兒出門了,徐韞就去找花娘。

結果剛到了花娘他們夫妻兩的院子門口,就聽見了爭吵聲。

是駱源的聲音:“你不就是嫌棄我沒用?!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了,怎麼的!你想怎麼的!你看得上誰就重新找去!”

花娘哭得傷心:“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什麼時候說你是廢人了!我天天伺候你,還伺候出錯了?”

徐韞聽了一耳朵,想也不想轉頭就走——這種時候,真的是決不能留!

彆說她尷尬,就是帶路過來的阿樹也尷尬。

兩人尷尬對視了一眼,徐韞果斷道:“我來過這個事就彆提了。一會兒鄧大娘回來了我再過來。”

阿樹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絕不會說出去。

徐韞趕忙就回了家。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等回了鄧大娘。

她這才又過去一趟。

鄧大娘買了不少東西,正和花娘兩人收拾呢。雖然買了丫鬟婆子使喚,但鄧大娘沒養成使喚人的習慣,凡事還是喜歡親力親為。

徐韞下意識多看了一眼花娘。

花娘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但徐韞還是覺得,好像花娘眼眶有點紅。

她避開了花娘,和鄧大娘道明來意,鄧大娘連聲道謝:“多謝多謝,你娘真是有心了。要我說哪裡用?咱們兩家什麼關係?根本用不上這個——”

鄧大娘拿了一塊麥芽糖塞進徐韞嘴裡:“甜不甜?”

糖可是稀罕物,鄧大娘買來後連鐵牛都隻給了兩塊。

花娘下意識有點兒心疼,又一想到之前的委屈,忽然就紅了眼眶,不過她不想讓徐韞瞧見,就趕忙低頭避出去了。

鄧大娘正拉著徐韞說話,眼角掃到了兒媳婦這個情況,話都頓了頓,但沒有叫住花娘問。隻繼續和徐韞說。

徐韞當然也看見了,但也沒有提,隻假裝沒看見。

最後鄧大娘拎著東西跟著徐韞過去,一是送節禮,二是想請謝婉清幫忙寫禮單。

鄧大娘笑道:“家裡大郎和二郎雖然都認字,但字都寫得難看,這要是讓他們來,拿出去就要被笑話!我原本想著請阿韞幫忙,可阿韞要科舉,還是不敢勞煩她。就隻能厚著臉皮來請你了。”

謝婉清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行,我去拿紙筆,咱們現在就寫。你說我寫。”

鄧大娘趕忙攔住謝婉清:“哪能還用你家的筆墨這些,我都準備好了!阿樹,快回去拿!多拿點,給阿韞用!”

徐韞趕忙攔,謝婉清也連連說不用。

鄧大娘卻說:“留著給二郎也用不上,他書房裡好多這些東西!”

然後強行讓阿樹去拿了。

結果阿樹很快就回來了,也沒拿上紙,氣喘籲籲一臉著急:“不好了,大郎和花娘打起來了!”

鄧大娘一聽就急了,站起身就往外跑:“都是死人啊!還能讓他們打起來!他們打就打,鐵牛呢?!”

謝婉清和徐韞對視一眼,都有點兒猶豫。

不過最後謝婉清還是道:“不行,還是過去看看吧。幫著勸兩句也行啊!”

徐韞也點點頭。

主要是她覺得,估計這回要鬨不小,鄧大娘也不知道受得住受不住。

這大過年的,鬨成這樣,鄧大娘恐怕糟心得很。

事實上,到了隔壁,徐韞才知道,阿樹說得真的一點不誇張。

花娘和駱源是真打起來了。

兩人互毆。誰都沒有手下留情。

那場麵叫一個雞飛狗跳,幾個仆人上去勸架,都被誤傷了,現在根本不敢近前去拉人勸架。

鄧大娘一聲大吼:“大過年的乾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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