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哥。”這時，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來到李凡身旁，正是離山試劍時和小琪拌嘴的少年。
“你怎麼也在？”李凡看到少年詫異道。
“我天賦好，不行嗎？”少年有些驕傲道。
“不過，昨日你在離山之上，帥。”
李凡瞪了他一眼。
“當然，葉仙子更帥。”少年回過頭看了一眼葉青凰，滿臉的仰慕之情。
“是葉師叔。”李凡糾正道。
“我就喜歡喊葉仙子。”少年道：“也不知道將來誰能娶葉仙子當媳婦，若是我，死了也值了。”
“噗……”
少年被李凡一腳踹了下去。
“你踹我乾嘛？”少年回過頭瞪著李凡。
“你信不信我揍你。”李凡道。
“嘿嘿，你也有想法啊？”少年笑嘻嘻的看著李凡：“就怕是沒那本事。”
“來的時候路過打鐵鋪看到你爹了，回頭告訴楊叔，你在山上不好好修行，整日想些男女之事。”李凡威脅道。
“我什麼時候想了男女之事？？”少年瞪著李凡。
少年名叫楊青山，是村子裡鐵匠師傅的兒子。
離山上和李凡比較熟的，都是來自離山村。
其他人卻是不太熟悉。
當然，有不少人認得李凡。
尤其是昨日發生之事，恐怕如今離山的人都認得他了。
因此，此時有許多雙目光都注視著李凡這邊。
楊青山見李凡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他似乎像是被看穿了心事般，撓了撓頭。
“好了，我不跟你吹牛了，葉仙子我可不敢想，我的目標在那。”
說著，他朝著一處方向努了努嘴。
李凡：“？”
你小子還真行啊，他隨嘴一說，竟是說中了。
這小子才十五歲不到吧？？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李凡目光落在一處方向，隻見在一塊石頭上，坐著一位驚豔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襲青衣長裙，安靜坐在那，裙擺鋪在石上，身上有劍意流轉。
陸鳶！
像是察覺了到了什麼般，陸鳶睜開眼睛，朝著李凡這邊看了一眼，隻見她長眉如柳，黑發如瀑，精致容顏如冰霜般，給人一股距離感。
陸鳶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移回，繼續修行，心無旁騖。
“你看，她剛才看了我，定是對我有意思。”少年見陸鳶看了這邊一眼頓時有些激動，心跳加速。
李凡瞥了他一眼，不忍打擊，少年總是充滿幻想。
這小子，怕是沒希望。
“陸鳶，你認得吧，離山最好看的女子。”楊青山眼睛著迷，補充道：“你師姐她不算。”
葉仙子是仙子，不算人間中人。
所以離山他的陸鳶最美。
“小凡，你說若是我將她娶回家，我爹做夢不得笑醒？”楊青山道。
“是你笑醒吧……”李凡道，的確是在做夢。
“在剛才，陸鳶已經問劍成功，有一位離山先輩傳承劍道於他。”楊青山道：“我未來媳婦厲不厲害？”
李凡已經不想理他。
比起山下人心之壞，離山的人，也過於淳樸了些……
“不過，我的對手也很厲害。”少年又看向陸鳶身旁一塊巨石上，那裡坐著一位年輕男子，十七歲左右的年齡，身上透著一股銳氣。
“謝蠶，離山劍峰的天才劍修，剛來不久，同樣問劍成功。”少年看向謝蠶像是看情敵般。
“你呢，問劍成功了嗎？”李凡看向少年問道。
“我？”楊青山撓了撓頭：“我才剛開始，不急，你就說陸鳶好不好看？”
“還行。”李凡回應，不忍打擊少年。
好看跟你有啥關係？
“小師弟，聊什麼這麼開心？”身後上方傳來葉青凰的聲音。
“葉仙子。”楊青山縮了縮腦袋，頭也不回的溜道：“小凡，那我去問劍了。”
說著跳下了李凡腳下的巨石。
“師姐，我也問劍。”被師姐逮個正著，李凡回過頭尷尬道，隨後坐在巨石之上，閉上眼睛。
離山劍穀，意識進入其中，劍穀之劍便能感知到，從而建立聯係，問劍。
李凡閉目，意識飄入劍穀中那一麵麵劍壁而去。
那些插入石壁之上的利劍，李凡的意識感知到了許多不同的劍意。
每一柄劍，都像是存在生命般。
這些劍，每一柄劍都代表著一位離山先輩。
千年以來，凡妖魔亂世，離山大劍修便會出山，斬妖除魔。
死後，劍歸離山。
有一柄劍感知到李凡意識，隨後又悄然退開，沒有理會。
之後，第二把劍、第三把劍……皆是如此。
李凡心中頓時有些失落，這些劍，不願回應他。
要讓老瞎子和師姐失望了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李凡不想讓師姐失望，他主動嘗試和劍建立聯係，但劍感知到他的意識之後，便會歸於沉寂。
李凡嘗試了很久，詢問了許多劍，但還是沒有用。
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其它方向，隻見石壁之上，一柄劍錚錚而鳴，有劍意朝著陸鳶的身體流去。
陸鳶，又問劍成功了。
“第二柄劍了。”劍穀不少人都看向陸鳶。
“我成了。”這時，一道驚喜聲音傳來，隻見楊青山高興的跳了起來，回過頭看著李凡道：“小凡哥，我成功了。”
“楊叔定會為你高興。”李凡笑著回應，但心中卻是有些失落。
看來，要讓師姐失望了，自己體內有妖魔氣息，這些先輩能夠感知到，不願傳承劍道。
他回過頭看向葉青凰。
坐在上方的葉青凰睜開了眼睛，輕聲道：“小凡，沒關係。”
說著，她站起身來，腳步往前一邁，站在了劍穀前方。
她眼瞳之中出現一抹熾熱烈焰，睫毛被映照成火紅色，她的瞳孔越來越亮，劍穀溫度突然間急劇上升，所有弟子都感受到了一股灼熱氣流。
“轟……”
一股恐怖的火焰氣流席卷而出，不斷朝著劍穀延伸，在頃刻間整個離山劍穀都覆蓋其中。
這火焰氣流朝著上空竄去，山壁被烙得通紅，天空中出現了紅霞，整座劍穀在燃燒。
離山弟子儘皆大驚，他們都朝著葉青凰所在方向望去，隻見葉青凰身軀之上，火焰氣流環繞著她的身體，在她身後，出現了火焰翎羽，並緩緩張開，越來越大，遮天蔽日。
所有人心跳加速，盯著那緩緩浮空的巨大身影。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鳳鳴聲，劍穀上空的天都被染紅了。
在劍穀之上，一尊鳳凰懸浮在那，震撼人心。
葉青凰的眼瞳之中，也出現了鳳影。
一瞬之間，整座離山劍穀無數劍吟，劍意衝破雲霄。
“晚輩葉青凰，請求諸位離山先輩給予問劍機會。”
葉青凰開口，劍穀之中離山弟子噤若寒蟬。
“葉青凰，你太放肆了。”
一道憤怒聲音傳來，隨後劍穀之上有恐怖劍氣彌漫。
劍穀之上，鄔童走到葉青凰之前的位置，盯著下方葉青凰的背影，怒火中燒。
此地，乃是離山聖地。
葉青凰回頭看了鄔童一眼，鳳凰之影環繞周身，她的眼瞳之中都出現鳳影，劍穀之上鳳凰像是擁有生命般發出鳳鳴聲。
“師叔，我雖不知你和師尊有何恩怨，但我和小凡一直敬你喊你師叔，離山弟子大多都是受妖魔所害之人，小凡受害更深，即便是這斬妖除魔的離山聖地，也都各個帶有偏見，但小凡可曾做過對不起離山之事？”葉青凰緩緩開口。
“他身為離山弟子，又為劍修，若是天賦不行，問劍失敗，我無話可說，但這滿山之劍，都是我離山先輩，為何連一機會都不肯給？大黎王朝腐朽，需有劍出離山，但離山也這般腐朽，這天下還要離山有何用？”
說罷她目光再次望向劍穀：“外麵的人滿口仁義道德，離山倒是學的也快，我小師弟自幼上山，他是不是離山弟子？是不是離山劍修？”
“朝廷和各宗已在路上，外界都傳離山崩塌在即，既如此，塌也就塌了吧，若離山如此，我送離山一程。”
葉青凰話音落下，滿山寂靜，所有離山弟子起身，內心震撼。
為了那少年，葉青凰要叛離山？
“師姐！”李凡喊了一聲，看向師姐，隻見葉青凰耳鬢發絲隨風而動，眼神堅定。
離山各峰，一道道身影急速朝著這邊射來。
鄔童氣急攻心，盯著葉青凰怒道：“葉青凰，你莫要以為我不敢動你師姐弟二人？”
“你試試？”
天空中傳來一道沉悶聲音，隻見離山上空風雲變幻，流動著劍氣。
所有人都抬頭看天，看著那滾滾劍意，壓抑在離山上空之地。
“老瞎子。”李凡抬頭看天，是老瞎子的聲音。
鄔童也抬起頭來，怒不可遏，道：“怎麼，你這離山叛徒這次準備動離山？”
“你既說我是叛徒，那麼再叛一次也無妨。”那聲音再度落下，依舊強勢。
陸續有聲音落在離山劍穀之上，他們都抬頭看向上空，目光動容。
遠處，又有一劍射來，是一白衣身影，宛若利劍一般，懸於劍穀之上，身上殺意熾盛。
“如玉，你下來。”鄔童看著溫如玉道。
“師姐說的沒錯，我為小師弟求一公平機會，若失敗，我無怨，但若離山腐朽，自此我不再是離山弟子。”溫如玉朗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