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知道他擔心自己,便笑了笑朝他說道:“沒事,時樾哥你不用擔心我,我以後會多注意一點的。”
她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惦記著她。
不過,剛剛確實是有驚無險,要不是他在,她真的會被撞到。
周時樾看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還笑得出來,你剛剛差點就要毀容了。”
“啊?”沈知意愣了一下,“不至於吧?”
周時樾抬起手,指了指她身後。
她剛剛站的位置,前麵都是一排排的電瓶車和自行車。
沈知意設想了一下,無論她剛剛往哪邊摔下去,都會摔在這些電動車上,而且旁邊還有鐵欄,她要是撞上去,肯定會碰到臉。
稍微這麼一想,沈知意忽然覺得一陣後怕襲來。
她倒不是害怕毀容,主要是怕痛,還有就是怕弄到眼睛。
周時樾說道:“我剛剛要是沒拉住你,你就直接摔進這些電動車裡,然後頭就撞到那個鐵欄上了。”
沈知意咽了咽口水,“所以,幸好有你。”
周時樾抬起手,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下次走路記得多留個心眼。”
畢竟他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她邊上看著。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沈知意說。
周時樾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袋子,問道:“你看看蛋糕有沒有事,要是壞了,我給你重新買。”
沈知意瞄了一眼,“沒事,不用重新買。”
還好她剛剛拿穩了,要不然這袋子也飛出去了。
“要我送你回去嗎?”周時樾問。
沈知意搖頭,“不用不用,我自己開車了。”
周時樾卻說道:“可我沒開車。”
沈知意一愣。
隨即便說道:“那你要回醫院嗎?還是回家,我送你唄。”
“我下班了,回家吧。”
沈知意笑了笑,“行,那我先送你回去。”
周時越:“好,我來開吧。”
沈知意沒拒絕,把車鑰匙給了他。
然而,在馬路斜對角那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男人坐在車裡,陰沉著一張臉,透過車窗,看著馬路對麵的兩人。
趙影和杜衡坐在車裡,大氣都不敢喘,如坐針氈,如履薄冰的。
直到沈知意的車子離開,後座的男人才開口說了一句:“去查一下剛剛騎自行車的人是誰,找到人,帶來見我!”
男子冰冷的嗓音,讓人聽了直發抖。
杜衡立即應道:“好的,傅總。”
杜衡知道,剛剛那個人要遭殃了。
剛剛沈知意差點被撞,他們都全程目睹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感覺到後座的男人要衝下去了。
幸好,周醫生及時地出現救了少夫人。
雖然周醫生及時救了少夫人,但傅總看上去貌似更加生氣。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們家傅總的心也跟海底針一樣,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摸不透。
夜幕降臨,月黑風高夜。
六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
四周群山環繞,寂靜得可怕,偶爾還能聽到幾聲蟲鳴,聽起來更加瘮人。
趙影早早就帶著人守在了外麵。
他見到男人從車上下來,便說道:“傅總,人找到了,在裡麵。”
傅修言一身黑衣襯衣黑西褲,站在夜色下,那張冷峻淩厲的臉龐,儘顯的矜貴,同時也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寒意。
隨即,一行人推開眼前破舊的鐵門,走了進去。
空蕩蕩的廠房裡,一片漆黑,隻有幾盞昏暗的燈。
然而,昏暗的燈光讓這裡顯得更加的陰森和詭異。
一直往裡走,便走到了工廠的其中一個倉庫前。
門口站著兩個人,見到來人是傅修言後,這才將那看起來有些沉重的鐵門打開。
門一開,裡麵白灼灼的燈光便照了出來。
倉庫中間放著一把乾淨的椅子,而在椅子的正對麵,則是一名雙手雙腳都被捆住,蒙著臉,跪在地上的男子。
近距離看,你會發現男子渾身都在顫抖。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傅修言坐在椅子上,抬了一下眼眸,趙影會意後,便上前,把男子的頭上罩著的黑色布袋摘了下來。
久違的黑暗,突然迎來一束刺眼的白光,讓男人的眼睛瞬間感到不適。
男子閉著眼睛,撇開頭,良久,他才適應過來。
偌大的倉庫裡,寂靜無比,但他的周圍都站著一群黑衣保鏢。
男子嚇得咽了咽口水。
當他看向正前方,對上坐在椅子上悠閒的男人時,嚇得麵容失色。
他認識傅修言,心中的恐懼就更大了。
“傅……傅總……”
男子顫顫巍巍地吐出幾個字來。
傅修言靠在椅背上,一條修長的腿微微伸直,他微低著頭,正在漫不經心地挽著袖子。
他雖未開口,但他身上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更是朝男子撲麵而來。
傅修言輕輕掀了一下眼皮,眸色冷寂的看著他。
“原來認識我啊。”
他不徐不疾,語氣淡漠地說了句。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讓跪在地上的男子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可他的手腳都被捆綁著,他無路可逃。
伴隨著內心的恐懼,男人低沉冷凜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認識我,那你就應該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男子緊張害怕地咽著口水,全身發抖。
他太知道了,可他也是被抓了之後才反應過來的。
等他反應過來想要逃跑的時候,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當時他那個人也再三保證,那個女人和傅總已經離婚了,傅家人不會追究此事,他才接的這個單。
下一秒,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起身,往前走了一步,抬起腳,一腳就踹在了跪在地上男子的身上。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撞我的人!”
男子的身子不受控地往前飛了幾米,然後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旁的黑衣保鏢見狀又快速地把人揪了起來。
男子此刻隻覺得肋骨快要斷了,恐懼和死亡瞬間襲擊著他全身的細胞和神經。
他甚至都感覺不到疼。
被揪起來後,他又重新跪在地上。
他開始瘋狂地磕頭求饒道:“傅總,您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撞傅太太的,是……是有人給我錢,讓我撞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傅總你就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養活……我錯了,我不應該貪那點錢的,傅總你放過我吧……”
一旁的趙影上前,單手揪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抬了起來。
男子額頭都磕流血了,臉上全是驚恐之色。
“誰指使的你?”趙影臉色黯淡地凝視著,問道。
男子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著,“我不認識,我隻知道給我打電話的是一個女的,她隻是讓我給傅太太一點教訓,並沒有想要傅太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