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是高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她的教養和禮儀自然也是最好的。
自然不會在公眾場合把事情鬨大了。
隻是,楚雨婷身上貌似並沒有秦喻身上的那股氣質,楚鴛身上倒是可以看得出來。
這可能就是親生與不親生的區彆吧。
至於秦喻剛剛透過她在看誰,在想誰,沈知意也不知道。
她也沒多想,總之跟她沒什麼關係。
兩人剛到學校,等了幾分鐘,就有考生出來。
沈知禮是第二個出來的。
接上人,三人就回了沈家。
回到沈家後,在玄關處的鞋櫃上,沈知意看到一雙男士皮鞋。
家裡除了沈知禮一個男生,也沒人了。
而且她爸的東西都被她媽單獨收起來放好了。
所以,這雙皮鞋是誰的?
“家裡來人了?”栗糖問了一句。
沈知意越看越覺得這雙鞋熟悉,不會是……
這時,先一步到客廳的沈知禮突然高喊了一聲:“你怎麼在我家?”
沈知意和栗糖換好鞋就走了進去。
栗糖邊走邊問:“誰啊?”
下一秒,兩人就看到傅修言和紀傅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栗糖眨了眨眼睛,便回頭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看到傅修言在她家,也有些詫異。
她皺了一下眉頭,他怎麼來了?
傅修言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他甚至還看著沈知禮詢問了一句:“考得怎麼樣了?”
沈知禮冷著臉回了他一句:“不關你的事!”
原本他是想說“關你屁事”這句的,但他還是忍住了。
傅修言也沒因為他的態度不好而生氣。
紀傅晨原本是坐在自家二舅身旁的位置上的,但在沈知意進來的時候,他挪了挪屁股,遠離了他二舅。
他知道,沈家姐弟二人都不歡迎他二舅,他害怕傷及無辜。
所以能遠離就遠離一點。
他可不想被知意姐和知禮哥討厭。
這時候,宋靜嫻從廚房走了出來。
看到她們都回來,便說道:“都回來了,那就洗洗手,一會吃飯。”
沈母貌似對於傅修言來這裡一點都不介意。
不過,她還是看向沈知意,跟她解釋了一句:“修言是來替你婉華阿姨送東西的,他也剛進門,我就順道留他下來吃飯了。”
雖然傅修言和自家女兒快要離婚了,但他好歹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又是好友的兒子,她也沒辦法把他當做仇人一樣看待,何況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而且她剛剛也沒有要真的留他下來,她就是順嘴問了一句。
然後傅修言就順勢答應留下來吃午飯了。
人家都答應了,她也不好再開口趕人出門。
沈知禮的反應特彆大:“媽,他這麼欺負我姐,你乾嘛還讓他留下來吃飯啊?他就是個白眼狼,他吃了你的飯又不會對我姐好,你還不如乾脆拿去喂狗都比喂他強。”
沈知禮這話一落下,整個客廳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樣。
鴉雀無聲。
沈知意看了一眼傅修言的臉色,她就是擔心一會沈知禮惹怒了他。
所以,她先發製人,嚴肅地喊了沈知禮一聲:“阿禮,不許這麼沒禮貌!”
沈知禮以為她是在維護傅修言,轉頭就看著她喊道:“姐,你怎麼也要維護他啊?”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沈知意知道他不喜歡傅修言,對傅修言也總是有一種敵意。
從她和傅修言結婚開始,他就一直看不慣傅修言了。
沈知意不想讓他因為今天的事,影響他接下來的考試。
她上前一步,拉著他的手,然後看向宋靜嫻,說道:“媽,你們先吃,我跟阿禮談談。”
說完,她就拉著沈知禮回了他的房間。
留下客廳裡的人,大眼瞪小眼。
紀傅晨有那麼一瞬間後悔跟來了,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誰能想到沈知禮現在對他二舅這麼反感啊。
傅修言並沒有生氣,他幽深的黑眸看了一眼姐弟二人離開的方向。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栗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會離開的。
畢竟剛剛沈知禮那些話,換做是誰聽了都會不舒服,何況這個人還是養尊處優,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高貴的男人,怎麼會允許有人這麼不尊重他呢?
可他不僅沒走,還主動站起來,看向宋靜嫻喊道:“媽,我幫您把菜端到餐桌上吧。”
他現在依舊喊宋靜嫻“媽”。
宋靜嫻剛剛還沒反應過來,因為聽習慣了,就應了一聲。
應完後,她才反應過來。
栗糖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大概十分鐘左右,沈知意姐弟二人才回到了客廳。
而沈知禮的情緒也平靜了。
當他看到傅修言坐在餐桌上時,也沒任何的反應。
吃完午飯後,沈知意讓他去休息一下。
而傅修言也在沈知禮去休息後,也帶著紀傅晨離開了。
他自始至終就沒說過什麼,就好像真的就是來吃一頓飯的。
宋靜嫻歇了一會,也回房間午睡了。
客廳裡就剩下了她和栗糖。
栗糖見沒人了,才開口向沈知意問道:“哎,意意,傅修言這是要乾嘛啊?他今天這一出是幾個意思啊?我表示沒看懂。”
沈知意癱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抱枕,“彆說你沒看懂,我也沒看懂。”
栗糖:“剛剛你弟罵傅修言白眼狼那番話,我心臟差點被嚇出來,阿禮太虎了。”
沈知意聽著她的話,偏頭睨了她一眼,“說得好像你沒當著他的麵罵過他一樣,要說虎,你們和麥麥三人都挺虎的,天天在老虎頭上拔毛。”
栗糖:“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哈。不對,雖然我也罵過,但我沒你弟那麼直白啊,我都是拐彎抹角地罵。”
沈知意:“那也沒什麼區彆。”
此時,小區樓下。
紀傅晨看了一眼他那心情不是很美麗的二舅。
他剛剛跟所有人一樣,一度以為他二舅會生氣。
“二舅,你今天是特意上門找罵的嗎?”
紀傅晨好奇地問了一句。
傅修言停下腳步,幽沉的目光凝視著他,語氣淡漠地回了句:“怎麼,我看上去像是喜歡被彆人罵的人嗎?”
紀傅晨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知意姐家?你明知道知禮哥不喜歡你,你還來,來了不就等於挨罵嗎?”
傅修言:“……”
沈知禮這臭小子確實對他意見很大。
從他和他姐結婚後,他就一直對他有意見,對他就沒服氣過。
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
……
一年一度的高考,也結束了。
沈知禮最後一天下午考完之後,就直接回了家,連晚飯都不打算吃,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說是睡覺,讓所有人都不用叫他。
宋靜嫻有些不放心,就給沈知意打了電話,把沈知禮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
沈知意聞言,靜默了幾秒。
她剛把他送到小區,因為她還有事,就沒跟他上去。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他還挺正常的啊,他就說了一句他很累。
沈知意道:“媽,你彆擔心,他沒事,就是太累了,就讓他睡吧。”
宋靜嫻依舊有些擔憂,“他真的沒事嗎?”
“嗯,真的沒事,他不會做傻事的,您放心吧,不用管他,睡醒了,餓了,他會自己出來的。”
沈知意再三保證,宋靜嫻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沈知意和宋靜嫻掛了電話後,就直接區彆去了盛星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