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甜的話音剛落下,楚雨婷和胡盈盈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但還沒完。
栗糖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在鼻子前揮了揮看不見的空氣。
隨即便一臉嫌棄地說道:“並且還夾帶著一股狐臭味。”
麥甜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也捂住了鼻子,“好像還真的是,騷裡騷氣的,汙染空氣,吃頓飯都不安逸,著實是晦氣。”
沈知意單獨坐在兩人對麵,默默地看著她們兩個一唱一和的。
胡盈盈其實並不認識沈知意她們,但她昨晚認識了麥甜。
畢竟,她昨晚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宣布她未來的老公是她自己的男朋友,她想不認識都不行。
目前兩家的婚約還沒真的確定,所以她就算知道了些什麼,也不能輕舉亂動,毀了自己在楚家人心裡的形象。
但是,過了今天之後,她就會成為楚家欽定的兒媳婦了。
所以,麥甜於她而言就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跳梁小醜而已。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也好了一點。
這時,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
楚辭不知道何時出現的。
他是從楚雨婷和胡盈盈身後走過來的。
因為她們二人擋著了視線,所以他一開始並沒有看到麥甜。
當他走近,才看到麥甜正坐在椅子上。
兩人的視線不期而遇。
昨天晚上那些瘋狂又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瞬間在腦海裡浮現出來。
重點是兩個人都很瘋狂,楚辭昨晚差點沒交代在她身上。
她昨晚那架勢,就像是要把他未來十幾年的力量榨乾一樣。
楚雨婷出聲打斷了楚辭的思緒:“三哥,我和盈姐姐剛好遇到沈小姐,就打了聲招呼。”
楚辭手裡還提著一個禮盒袋,這是胡盈盈落在車裡的,他剛剛折回車裡幫她取回來的。
胡盈盈看向楚辭,她眼裡帶著一抹嬌羞,還有濃濃的喜悅和深情。
她語氣溫柔地朝男人說道:“阿辭,謝謝你幫我去拿禮物,你給我吧,我自己提著就好。”
楚辭看向她,語氣還算溫和道:“沒事,我提著就行,也沒幾步路了。”
她這些情緒,麥甜都一一收入眼裡。
包括楚辭跟胡盈盈說話的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
而且,她甚至從男人臉上看到一絲冰山融化的一幕。
這是不是說明他對胡盈盈挺滿意的?
麥甜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胡盈盈身上。
胡盈盈長得也挺標致的,小臉蛋,大眼睛,小巧立體的鼻子,身材也還不錯,身上也自帶一股淑女溫柔的氣質。
她和楚辭站在一起,好像蠻般配的,一個狂野,一個溫柔,正好互補。
不像她,看上去就不像是溫柔體貼的人。
興許,男人都喜歡想胡盈盈這樣性格的。
也是,就她這一點就炸開花的性格,是個男人都會選那種溫柔的女人。
麥甜腦子裡一下子蹦出來很多想法。
好像有那麼一下子,她想通了,剛剛淤堵著的不快,好像也通暢了。
這世上男人多的是,她確實也不該因為他要有彆人了就難過。
畢竟他們也沒有正式在一起過,真的就是單純的床伴關係。
是她自作多情了,也是她想要的太多了,沒把這段關係看清楚,沒擺正好自己的位置。
你在這傷心難過的,人家也不在乎,說不定再過段時間,人家都顯懷了。
麥甜在心底嘀嘀咕咕地數落了自己一番。
原本她剛剛還要陰陽幾句他的,可這一下子她就沒這個興趣了。
感覺沒意思。
楚辭和胡盈盈說完,眼睛又看向了麥甜。
隻是這會的她已經收回了目光,誰也不看,正低著頭在看手機。
楚辭還以為她看到他出現,會損他幾句。
然而,她什麼都沒說。
胡盈盈看他的視線落在麥甜身上,眼底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悅,但稍縱即逝。
她開口問道:“阿辭,你也認識沈小姐她們嗎?”
楚辭瞟了一眼沈知意和栗糖,語氣淡淡道:“我和沈小姐不熟,我二姐和她比較熟。”
胡盈盈聞言,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
隨即,她說道:“阿辭,婷婷,我們就彆打擾沈小姐她們吃飯了,我爸媽,還有楚叔叔和秦阿姨都在包廂裡等著我們了,我們走吧。”
她這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給麥甜聽的。
其實,胡盈盈,不可能不認識麥甜。
昨晚的事說不大,說小也不小,怎麼著這個時間也該傳到胡盈盈耳朵裡了。
楚辭“嗯”了一聲,就先抬步離開。
胡盈盈跟上去之前,還特意看了麥甜一眼。
楚雨婷也是高興的挽著她的手,邊走邊說道:“盈姐姐,過了今天之後,你就是我未來的三嫂了。”
她們並沒有走多遠,所以楚雨婷這句話,麥甜三人都聽到了。
沈知意看向麥甜,見她神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低落的。
“麥麥,你……”
沈知意剛張口,麥甜就打斷了她,“我沒事,放心吧,我想通了。”
栗糖看著她,眨了眨眼:“你想通啥了?”
麥甜:“渣男不值得姐姐我留戀,而且他的技術差的要命,所以我決定我要換男人了,換一個技術比他好的!”
要不是這裡是公眾場合,麥甜肯定會站起來大喊一聲。
然而,去而複返的楚辭就站在她身後聽著。
沈知意是發現了他,但她來不及提醒麥甜,因為她的語速是真的快。
她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麥甜說完後,才看到沈知意朝她身後使了一個眼色。
她下意識地回頭,就對上了楚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她咽了咽口水,莫名有點心虛。
楚辭朝她微微勾唇,發出一聲冷笑。
栗糖看到她愣住的表情,也回頭看了一眼。
“我靠!他什麼時候回來?”
楚辭再次站在了她們麵前。
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隻耳環,然後直接丟給了麥甜。
他聲音低沉道:“這是你昨晚落在我床上的。”
麥甜:“……”
沈知意和栗糖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就在麥甜以為他說完就會轉身離開時,男人再次開口:“麥甜,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真話嗎?是誰每次在我床上的時候死皮賴臉地抱著我,不讓我走的?昨晚是誰一直求著讓我給她的?我技術不好,你抱著我不撒手,你可真行!”
麥甜的腦子瞬間炸開。
這狗東西在說什麼?
“楚辭,你……”
楚辭打斷了她的話,“怎麼,敢做不敢認?你享受我給你的服務可不是這個嘴臉。”
麥甜:“我……”
她難得有語塞的時候。
沈知意和栗糖對望了一眼。
這還是麥甜難得一見的社死場麵,也難得有人能治得了她的嘴,讓她無法反駁。
而且,這楚辭平時看上去還挺正經的,這話說起臊話來還真的是臉不紅,心不跳,吐字咬字都很清晰。
楚辭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了。
麥甜坐在椅子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然後就吐出了三個字:“狗男人。”
楚辭更走了兩步而已,自然是聽到了。
他停下腳步,但沒回頭,說了句:“我要是狗,那你又是什麼?”
說罷,他快步的離開了。
再不走,他擔心自己一會忍不住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