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但一時之間,她沒法判斷這是真的來救她的,還是說這是羅三他們引誘她出去的手段。
她估摸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也已經撤了。
畢竟,他們是要撤離這裡的。
按理說,不會因為她暴露自己。
而且她現在這個樣子,無論來的人是誰,總歸能救她的命。
所以她也就不再糾結了。
也隻能賭一把了。
賭對了那就是她幸運,沒賭對那她也就認命了,總好過把命交代在這裡吧。
可她現在動不了,要怎麼才能讓外麵的人發現自己?
喊的話,她也沒那麼多力氣喊那麼大聲。
恍惚間,她想起她帶上的那支手電筒,燈光也可以用來發布求救信號。
剛剛她掉下來的時候,鬆了手,也不知道掉在哪個位置了。
這烏漆麻黑的,她也看不到在哪裡。
好在兩隻手還能動,她摸了摸兩邊,都沒摸到。
她緩了一會兒,一咬牙,雙手撐著兩邊,想要起來,可她剛動,右邊側腰的位置就傳來了撕裂般的巨疼感。
她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沈知意皺緊了眉頭,她伸手摸了摸,就摸到黏糊糊的觸感。
她看不到,但她大概猜到是什麼了,是血。
她強撐著半坐了起來,忍著疼摸到了落在腳邊的電筒。
她拿到手電筒,檢查了一下,好在沒有被摔爛。
沈知意把手電筒的亮度開到最大,然後對準了洞口的位置。
她按下了三個短亮,三個長亮,然後又按下了三個短亮。
反複地做了好幾次這個動作。
這是航海領域中最常見的求救信號的羅斯密碼。
沈知意很慶幸,自己對這方麵的知識了解得還是比較全麵。
同時,在她做第三次的信號燈時,山下的搜救隊便通過無人機的感應,捕捉到了這束燈光。
“這是什麼?”小劉一直都盯著眼前的顯示屏。
“三個短亮,三個長亮,三個短亮。”搜救隊的人看著這束燈光的變化,數了一下,然後便說道:“這是sos求救信號燈。”
小劉聞言,立馬就反應過來,這很有可能就是沈知意。
“快,鎖定位置,我通知高隊他們過去找人。”
確定了具體的位置後,小劉便通知了高崢等人。
這時候,搜救隊的同事說道:“被救者估計是受傷了,要不然她不會選擇用這個方式求救。”
因為他們剛剛喊話,讓她出來空曠的地方,是為了用無人機上的熱成像攝像機感應她的位置。
可她沒出來,那隻能說明她沒辦法出來。
小劉又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高崢。
確定了具體位置後,眾人便都往這個方向趕過去。
沈知意還在持續用手電筒發出求救信號。
她忍著疼,數著拍子和時間。
她剛剛用手電筒照了一下自己側腰的位置,全是血。
剛剛掉下來的時候,她是後背先著地的。
不偏不倚地摔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石頭直接就戳進了她的肉裡,因為她剛剛起身時,直接拔了出來。
那塊石頭上沾染的全是她的血。
怪不得她剛剛一直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原來流了那麼多血。
她剛開始還以為是摔到了骨頭,才疼的。
因為有了燈光,她才看清洞裡的情況。
看到那些插在地上尖銳的樹枝,她整個人的後背都在發涼。
這些東西,離她就隻有兩步的距離。
她不敢去想,如果她剛剛真的掉到了這些尖銳的樹枝上,她會死得有多慘。
她估計是把上輩子積攢的運氣都用光了。
才避免了這一遭。
沈知意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她的位置。
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困,頭也越來越暈。
她很想睡,可每次剛一睡著,她又掐著自己的大腿,逼著自己醒來。
然後繼續用手電筒發求救信號。
可最終,她還是沒有扛住,暈了過去。
在她暈倒的瞬間,她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鑽入她耳朵。
亦或者是她的錯覺,傅修言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她想再次睜開眼睛看看。
可她連掀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先趕到的是傅修言和高崢。
兩人看到側躺在洞裡麵一動不動,身上全是血跡的沈知意時,都愣住了。
而高崢還沒開口,傅修言就已經隻身跳下去了。
“哎,你……”
高崢看到他平安跳下去後,才鬆了一口氣。
……
沈知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見了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時候。
然後又夢見了一個孩子,笑著一直在喊她媽媽……
她夢見了好多好多人,她以為自己是要死了。
甚至,她還離譜地夢到傅修言說喜歡她……
可能這是她的一個心病吧。
而恰好夢裡什麼都有,夢也是相反的。
醫院的cu病房裡。
“這已經一天一夜了,為什麼她還不醒?”
一旁的醫生被這森冷的聲音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傅修言此刻渾身上下都彌漫著宛如地獄般的黑氣,讓人不敢靠近。
從昨天淩晨他出現在醫院時,整個人身上就帶著一股殺氣。
醫生咽了咽口水,道:“傅總,傅太太傷得太重,加上她失血過多,雖然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醒來也需要時間,我們也不確定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他們現在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不讓沈知意有生命危險。
謝斯南和遲宇,以及麥甜等人都在醫院等了一天一夜。
雖然醫生說了沈知意沒有生命危險,但麥甜和栗糖還是不願意離開。
“阿言,你彆擔心,醫生都說了沒事,我們等著就好。”
謝斯南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沒睡了,去休息一下,要麼就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萬一知意醒了,你總不能以這種狀態去見她。”
遲宇也說了一句:“斯南說得對,你趕緊去把衣服換了,瞧你全身都是亂糟糟,一點都不乾淨,全是細菌,現在小知意可脆弱得很,經不起這些細菌的騷擾。”
遲宇說話就相對於來說比較幽默一點,主要是他想緩解一下這死氣沉沉的氣氛。
傅修言身上的衣服還是那天那一套,甚至衣服上還有血跡,那是沈知意的。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傅修言這麼狼狽的模樣。
要說他心裡沒有沈知意,他們打死都不相信。
這男人就是嘴硬!
“杜衡,去給你們傅總拿一套乾淨的衣服來。”謝斯南看向一旁的杜衡說道。
“好的,謝少。”
其實,杜衡一早就準備好了。
隻是他們傅總不願意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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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
沈知意終於醒了。
“我……這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