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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
她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她有任何失態的表現。
傅修言看著她遲遲不轉過身來,眉頭緊鎖。
以前,隻要他一回來,她就會喜笑顏開地黏上來,並且會抱著他撒嬌,然後說想他。
結婚這三年來,兩人的夫妻生活很和諧,從來沒有爭吵過,相敬如賓,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可現在,她卻一聲不吭地,無緣無故地就要跟他離婚,還給他扣了一個什麼“精神出軌”的罪名!
沈知意緩了緩,才站起身來,然後轉過身看著他。
她臉上依舊帶著一抹笑意。
她笑起來很好看,傅修言很喜歡看她笑,特彆是很喜歡她的那對酒窩。
“你回來了。”
她雖然在笑,但說出來的話卻很冷淡。
傅修言很不喜歡她這樣。
以前的沈知意還是很在乎他的感受的,可如今,她壓根就不想去揣摩他的心情是如何的。
“既然你回來了,離婚協議書你應該也看到了,你也抓緊時間簽字,我們把婚離了,好聚好散,以後婚喪嫁娶,都互不相乾。”她很平靜地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好聚好散?”
傅修言往前一步步靠近她。
沈知意下意識地往後退,可她忘了後麵有行李箱,被絆了一下的她,差點往後摔下去。
然而,男人的長臂一伸,扣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懷裡。
隨即便扣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婚喪嫁娶,互不相乾?你確定你舍得我娶彆人嗎?還是你舍得跟我互不相乾?”
傅修言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沈知意愛傅修言,在這個圈子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包括傅修言都一直在享受著她對他的愛。
所以,他才會說出這句話來。
沈知意微微仰頭,和他對視著,答非所問道“你愛我嗎?”
傅修言聽著她的問題,微眯著眼睛凝視著她,“愛不愛有這麼重要嗎?”
沈知意聞言,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道“那就是不愛了,三年了,我依舊焐熱不了你的心,我累了,所以我們好聚好散,行嗎?”
“沈知意,你當真以為我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他抬起她的下頜,漆黑的眸子裡透著幾分戾氣。
“結婚前,我就跟你說過了,你想要的我會給你,唯獨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難道這三年裡,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嗯?”
男人淡漠的語氣就像一根針插入她心臟,疼得她渾身一顫。
是啊,是她不知足了,是她得寸進尺了。
“好,很好,所以是我太貪心了,剛剛的話你就當我沒問過吧。”她淡然一笑,像是妥協了一樣。
傅修言以為她這是同意不離婚,可下一秒,她又說了一句“希望傅總儘快簽字,不要拖太久,至於財產給多少,就看傅總你的良心了。這三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伺候傅總你的吃喝住行,還要陪你出席各種宴會,也為盛星拿下了不少的合同,傅總應該也不會小氣到讓我淨身出戶吧?這要是說出去了,對傅總的名聲也不好。”
“……”
她一口一個“傅總”的,喊得傅修言心情極其不爽。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哪敢威脅傅總你,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沈知意推開了他,脫離他的懷抱。
傅修言看著今晚伶牙俐齒的她,非常的不痛快,他說一句,她就頂嘴一句。
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她這麼會頂嘴呢?
沈知意轉過身,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傅修言就站在身後,默默地看著她在收拾東西。
“你總得跟我解釋一下離婚的原因吧?”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開口問道。
沈知意把行李箱關上,整理好後,便重新轉過身看著他,“就字麵上的意思,傅總才華橫溢的,不應該不認識那幾個字吧?”
“正好,我讓位,你也可以把她接回來,這樣傅總就不用這麼辛苦地跑到外地去給她過生日了。”
她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她知道,他能明白她說的是誰。
而且,她寫的那四個字,已經很給他麵子了。
說罷,她沒再說什麼,拉著行李箱就往門口走去。
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裡,她害怕自己一會忍不住會哭。
可她剛走了兩步,手腕就被人緊緊地握住了。
隨即,男人低沉磁性又帶著一抹冷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調查我?”
沈知意冷笑了一聲,回道“傅總多慮了,我還沒有這麼無聊去調查你。”
傅修言聽著她這麼冷淡的話,積了一晚上的怒氣瞬間就爆發了。
他用力一扯,就把她扯了過來,然後把人按在了身後的衣櫃上。
兩人的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屬於他身上的那股清香也縈繞在她鼻翼間。
半個月沒見,她確實很想他,也很想讓他抱抱自己。
可下一秒,男人那宛如刺骨的話便落在了她耳朵裡。
“沈知意,你這是找好了下家,準備把我踢出去是吧?蓮姐說你這半個月都沒有回過家,說,你去見哪個野男人了?”
沈知意聽著他的話,瞳孔微縮。
所以在他心裡,她就是這樣的人?
她的心口一疼,垂落在兩側的手攥緊了拳頭。
她微微仰頭,很淡定地說了一句“我懷孕了,你的種。”
傅修言一聽,頓時愣住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沈知意又說了一句“但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所以我把孩子打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簽字離婚,我不會用孩子綁著你的。”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如此平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誰又能知道她當初那種疼,剛得知自己懷孕,一個小時都不到,孩子就離開她了。
每次想到這件事,她都覺得心如刀絞,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僅如此,在她流產後,法國那位卻懷孕了一個月了,而且時間也差不多對得上。
傅修言每半個月都會去一趟法國。
突然之間,她覺得很惡心,很臟。
男人聽到她把孩子打了,瞳孔微震,一臉震驚,一抹複雜的情緒在他心口蔓延開。
“你不是想知道我這半個月去哪了嗎?我哪都沒去,我就在醫院裡調理身體。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醫院查,以傅總的能力,查這點小事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給你打電話那天晚上,我就在醫院,隻是我不是車禍,而是打胎而已。”
傅修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是戾氣。
“沈知意,你好樣的!”
丟下這句話,他便放開了她,摔門離去。
他一走,沈知意就順著衣櫃滑落在地上。
她屈起雙腿,把頭埋在膝蓋裡,無聲地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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