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嫂已經調查清楚了是誰把雯雯推下去的,是軍分區魏文先的女兒乾的,明天早上我就去收拾他們,狗日的,敢傷害我的女兒?他們都活夠了。"
大寶摸摸雯雯的小臉,雯雯出小手:"哥哥抱。"
大寶把雯雯抱在懷裡,貼著他的小臉,展顏一笑:"小舅,不勞您動手,我曾經發過誓,敢傷害我家人的,我絕對會親手把仇報回來,魏保娟既然將我妹妹推進了水溝,相對的,她也得進去一次,這樣才公平。"
陸立業哈哈大笑:"好,這才是我陸立業的外甥!你儘管去做,出任何事有你舅舅我給你兜著。"
豆玲瓏推門走進來,拍了陸立業一巴掌:"小點聲,彆嚇著了雯雯。"
她一抬眼,就看到雯雯在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迷茫。
陸立業小聲說道:"剛才雯雯叫我爸爸了…"
"啊?真的嗎?我滴天哪!"豆玲瓏雙手捂住嘴,努力的不讓自己喊岀來。
大寶把雯雯交給了豆玲瓏,雯雯用小手去擦豆玲瓏臉上的淚水,小聲說道:"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我也叫你媽媽,就不哭了好不好?"
豆玲瓏拚命地點頭,她越是點頭,眼淚流的就越多,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把臉埋在雯雯的懷裡,無聲的抽泣了起來。
雯雯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小手摸著豆玲瓏的頭發…
大寶揩了一下眼角,站了起來,他來到了走廊裡,見四個警衛員站在走廊裡,他怔了一下,知道這是小舅的警衛員,
大寶靠在牆上,點著了一根煙,兩根手指伸過來,大寶趕緊把剛點燃的煙放在指縫間,他是敢和他大舅皮,但是碰到這個不苟言笑的小舅,他是打心底裡發怵,估計是沒有大舅媽這樣不講理的後盾。
陸立業吸了一口煙,卻咳嗽了起來,警衛員趕緊把水壺遞了過來,秦立業喝了兩口才壓了下去。
"老毛病了,橫城反擊戰,被老美的炮彈掀翻了,傷了肺,和老美打仗,僅僅才兩年,我的師就犧牲了三分之二的戰士,連老師長都犧牲了,否則也輪不到我帶這個金豆豆,從那以後,我就把煙戒了,抽不了了,否則也不能便宜你小子。"
大寶把他嘴裡的煙拿過來,自己抽了起來。
"我估計小弟應該和我長得很像,所以雯雯才把我錯認了。"
大寶吐出一口煙:"我沒見過小舅,但是我猜,老陸家的基因這麼強大,連我這個外甥都和你長得這麼像,那一奶同胞兄弟之間肯定會長得更像。
不過,小舅,不要低估了雯雯的智商,剛開始的時候,雯雯冷不丁一見你,肯定是認錯了,但後來她就什麼都知道了,隻是她怕你們傷心才沒有說岀來。"
陸立業歎了口氣:"孩子懂事啊。"
大寶苦笑了一聲:"我寧願她不懂事,我希望雯雯能像彆的孩子一樣,能哭能鬨,能調皮搗蛋,我不想她才六歲就擔負這麼多的心事…."
"我知道你和小舅媽的意思,我不反對你們收養雯雯,我也相信你們會把雯雯當成親生骨肉一樣,但是小舅,這一切都得讓雯雯認可你和我小舅媽才行,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陸立業摟著大寶的肩膀,微笑著點點頭:"放心。"
大寶也笑了,倆人摟著肩膀走進了病房….
....
魏保娟驚惶失措的跑回了家裡,她父母都在家,見女兒一臉慌亂,魏文先倒是沒什麼覺察,彆看他這個人長得矮矮胖胖的,當年在戰場上那也是一員勇將,否則也不會走上軍分區首長的高位,
這軍分區和警備區相比,差了一個級彆,負責的也不同,魏文先授銜的時候是個上校,而他的好多戰友都是大校,甚至有人已經位列將軍之位。
這讓魏文先的心裡極度的不平衡,憑什麼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到頭來級彆會差這麼多?他總結來總結去,分析岀來了一個原因,就是自己上邊沒有可靠的人扶持,
所以魏文先就想用聯姻的方式來補上這個短板,陸家是他的首選,儘管陸老爺子還不是大首長,沒有主政一方,但是人家家裡的政治氛圍好啊,
大兒子沒到四十歲就是京城市局的一把手,小兒子更了不得,主力師的師長,兼任副軍長,戰功彪炳,享受軍級待遇,
而且據說,明年陸老爺子會再上一格,應該會調到三總部,這就是一棵擋蔭涼的大樹啊,
聯姻的話,魏文先掂量過,自己的兒子和他長得一樣,有缸粗沒缸高的,除了屁股全是腰,沒什麼優勢,況且陸家的女孩子還小,不合適。
直到認親以後,陸老爺子多了兩個外孫,魏文先一調查,這不妥了嗎?這大外孫可真是太不錯了,要樣有樣,要個有個,這和自己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不正好是一對嗎?
魏文先此後就上了心,囑咐老婆務必把這事辦成,所以才有了她老婆帶著女兒直接登門相親的一幕。
魏文先這兩個月非常忙,一個會接著一個會,就忘了這件事,
這兩天剛閒下來,在家休息,準備問問女兒,這還沒等開口,就見女兒拎著個包,急匆匆地下樓,隻說了一聲:"我回文工團了。"就慌慌張張的走了。
魏文先是個粗人,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晚上八點,接到了一個電話,才知道了女兒做的好事,氣得他暴跳如雷,
他老婆周桂香趕緊問他出了什麼事,魏文先就把剛才電話的內容講了一遍。
不過他老婆倒是沒有太在意,仍然在一旁吃著蘋果,而小保姆就侍立在一旁。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小丫頭片子嗎?沒事,這不是沒死嗎?"
"那也不成,聽說陸家對這個小丫頭寶貝著呢,說是陸家失蹤了的小兒子留下的種。"
周桂香優雅的把蘋果核兒放在保姆手上,接過濕毛巾擦手,嘴角撇得跟爛柿子似的。
"這你也信?不過是撿的一個孤兒,怕彆人說三道四,這才說是他小兒子的種,要我說,這陸家也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畢竟是把陸家得罪了,以後這門親事恐怕懸了。"
"懸個屁!"周桂香一想到秦大寶的小模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她看了魏文先一眼,見他沒在意,於是就接著說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塞什麼丟了馬,也許是福,咱倆明天早上準備點厚禮,去文工團接上保娟,一起去陸家賠個禮道個歉,這事不就過去了嗎?我就不信他陸家為了一個沒爹沒媽的小丫頭片子,卷了你這個副司令員的麵子。"
"著啊!有道理!"魏文先一拍巴掌:"多備點禮,把誠意拿岀來,這以後談婚論嫁就水到渠成了,
我說桂香,你可以呀,彆看你不認字,上廁所還得有人出來才知道男女,可你還能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挺厲害呀。"
周桂香立馬就洋洋得意起來,心說老娘是誰?老娘可是跟地主兒子睡過覺的,你以為村子裡那麼多老娘們,誰都能爬上人家的炕嗎?
"那拿啥禮物呢?煙酒人家肯定不缺。"
"你那個老部下,就是長白山那個姓徐的,上回你開會沒在家,送來了一個人參,說是七八十年了,什麼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這都是寶貝了,拿這個肯定行。"
"行!麼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拿這個了。"
"唉呀,快九點了,睡覺睡覺,我告你,你要是再打呼嚕,老娘就把你踹地上睡去。"
魏文先摸摸鼻子,暗罵一聲死老娘們,要不是你能折騰,老子能累得打呼嚕嗎?但是嘴裡還不能說,隻能笑笑:"我儘量控製,儘量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