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邦王國華帶著人把程建民和程建明押回市局了,王土生也跟著去了,這下派出所大院才消停下來,隻剩下一幫乾活的了。
秦大寶繞到房後,見王師傅帶著木匠,已經給湖裡鋪上了一條寬兩米,長十幾米的木板橋,現在正在搭頂棚,這乾活的速度令大寶很滿意,
他轉了一圈,回到了院子裡,孫謙代副所長的命令已經下了,有孫謙盯著派出所的事,他也就放心了,
現在派出所沒什麼事兒,大寶得回城裡一趟,招工介紹信已經拿過來了,雖然隻是臨時工,但是三年就可以轉正,但是轉正不代表是乾部,嚴格說來,隻有科級才算乾部,股級都不算。
這三封介紹信裡麵,有一份是給左明月的,左明月想叫二狗,大名陳清河來頂這個崗,還有兩份大寶自有安排。
趙五河自從昨天和王大圖鬨掰,情緒一直很低落,大寶也沒有把昨晚上的事跟他說,他打算晩上回來再跟趙五河聊聊,
大寶囑咐了孫謙幾句,招呼左明月一聲,倆人就回城裡了。
.....
這佟文英師傅一共收了六個徒弟,能得到他真傳的,也就是大徒弟魏天來了,這魏天來,和佟文英沒差幾歲,原來家裡也是做官的,官還不小,後來滿清皇帝退位,他們家也就敗了,魏天來他爹他娘得病相繼去世了,
沒辦法他隻能當了個板爺維持生活,家裡孩子也不少,大女兒跟大寶年齡差不多,本來生活也沒窘迫到什麼樣,可是大師嫂自打生完了小五,月子期間就落下了病根,這就壞了,家裡本來就不寬裕,這再有個病人吃藥,可就吃了上頓沒下頓了。
佟文英和魏天來雖然名為師徒,實際上和兄弟差不多,感情也是最好的,大寶的功夫開蒙是他大師哥魏天來教的,師兄弟年齡差的多,平時也挺親近的。
前幾天聽師傅說大師哥家裡現在連鍋都揭不開了,大寶就放在心上了,這事他得管,什麼叫師兄弟?那就是拜師傅一個頭磕地下,論起來不比親兄弟差哪去,
他先把左明月送回了軍區大院,約好等晚上辦完事再一起回去,左明月主要也是和乾奶奶說說處對象的事兒。
送完了左明月,大寶就奔軋鋼廠來了,他前幾天打獵,就存了這個心思,想用一頭野鹿,外加一頭野驢找李副廠長換份工作,也不一定是正式工,哪怕是臨時的,不是也能解了大師哥的難嗎?
他騎著摩托車,一路到了軋鋼廠,守大門的一看趕緊開門,這製服,這挎鬥摩托,誰敢攔?
大寶直接到了食堂門口,他一過來,潘主任從窗戶裡就看見了,樂得他一蹦三尺多高,這可比見他媳婦兒都開心。
大寶剛停好車,潘主任就跑岀來了,連聲叫著:"哎喲喂我的好弟弟呀,我這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大寶一把托住他:"我說潘主任,您不是要給我磕一個吧?"
潘主任那臉皮修煉的絕對比城牆拐彎都厚:"我說兄弟呀,隻要是你能心疼心疼老哥哥,給我弄點肉,老哥哥就給你磕一個。"
大寶儘管是兩世為人,也扛不住這份厚臉皮,他急忙說道:"您打住,打住,潘主任,肉肯定是有,這麼跟您說吧,一頭野鹿,一頭野驢,倆加一塊兒八九百斤,還有兩頭野山羊。"
潘主任一個勁的搓手,臉上的肉樂得直哆嗦:"好好好,太好了兄弟,你放心,價格你包在老哥哥身上,絕對是最高價。"
大寶掏出煙遞給潘主任一顆:"潘主任,這肉哇我不打算要錢。"
"啊?"潘主任愣住了:"怎麼個意思兄弟?"
"我有一個師哥,四十多歲了,原來是個板爺,我想拿肉給他換份工作。"
"哎呀,兄弟,這可就超出老哥我管的範圍了,你這麼地,你去找一下李副廠長,把這事一說,他肯定辦得了。"
"李副廠長?他管人事?"
潘主任把大寶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兄弟,我跟你實說吧,咱們廠的楊廠長要調走了,估計李副廠長往上走走有戲。"
"楊𠂆長調走?升官了?"
"升什麼官呀?要說也是他倒黴,這不是前一陣咱們廠,有個放映員叫許大茂嗎?這個小子下鄉放電影,勾搭了一個小媳婦兒,人這個小媳婦兒的爺們兒是戍守邊疆的軍人,這事就漏了,人家軍隊不光是抓了人,還把狀告到了部裡,
這不,楊廠長就吃了瓜烙了,現在還在家寫檢查呢,咱們廠的人事調動不就歸李副廠長管了嗎?所以我說,你找他,一找一個準。"
秦大寶讓潘主任去給他再找輛卡車,他好去取肉,潘主任很高興,他沒想到大寶做人這麼講究,事沒辦先把肉拿來了,
他從車隊要了輛卡車,交給大寶,看著大寶開了出去,潘主任這邊撒腿就往辦公樓跑,人家講究,他老潘也不能差事。
過了半個小時,秦大寶把車開了回來,車上放著一匹野鹿,長長的角,一看這鹿就很雄偉,
一頭野驢,這可是好東西,驢在城裡,是運輸社的主力,在鄉下,那更是村裡不可缺少的大牲口,這樣的肉?誰能吃到?
至於那兩頭山羊,雖然也很難得,但也不是完全弄不到,如果弄不到,什麼涮肉烤肉不就早關門了?
秦大寶從駕駛室跳了下來,潘主任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弟弟,你趕緊去李副廠長那一趟,你說的那個事應該問題不大。"
秦大寶一聽就明白了,這一定是潘主任背後使勁了,這份人情他得領。
大寶騎著摩托,一溜煙兒到了辦公樓下,停好車上樓,在樓梯上,見四下無人,從空間裡取出倆野雞,就這麼拎著就敲響了李副廠長的房門。
"進來。"
大寶推門進去一看,辦公室裡隻有李副廠長一個人,李副廠長一抬頭,樂了,站起來迎上來。
"哈哈大寶,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
秦大寶揚起手中的野雞:"我可一直惦記著您呐,您看,昨兒剛打的,絕對新鮮。"
"這野雞怎麼這麼大呀?不是說春天的野雞都瘦嗎?"
大寶哪能說這是溫泉寶地出的野雞呀,趕緊打岔:"我往大山裡邊走了,要不也不能打到野鹿野驢。"
"好好好,大寶,辛苦了,來坐坐坐。"
大寶把野雞放在角落,現在來說,這可是份厚禮,就是給中樞首長送去,也不跌份兒。
李副廠長對大寶很滿意,這孩子長得好,說話好聽,還會辦事,要不是女兒小,他都想招個女婿了。
"大寶,抽煙。"他把煙遞給大寶:"聽老潘說,你又支援我們廠生產建設了?好哇,好同誌,"
大寶微笑著點根煙:"咳,李叔,我也沒那麼偉大,這不是求到您頭上了嗎?"
大寶對他的稱呼,令李副廠長更高興了:"什麼求不求的?我是你叔兒,一個工作不就是一句話嗎?這樣,你看看你的那個親戚是想下車間當工人還是怎麼的?你說個章程。"
大寶對這個也想過,大師哥年近四十,這個年紀下車間當工人,技術要重新學起,實在是有些困難,再說一起學習的學徒工,都是十幾二十歲,大師哥的臉麵也過不去。
"李叔,這個人是我練武的大師哥,今年快四十了,要是從學徒工乾起,麵子有點過不去,您看有沒有彆的安排?"
李副廠長笑了:"沒什麼問題,這樣,讓他當門衛吧,兩班倒,先乾臨時工,年底給他轉正。
工資嘛不高,一個月二十一,但是補貼可以,門衛一天補貼一塊二,這一個月下來也有五十多,
大寶,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