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寶把精神力釋放了出來,五十米的距離籠罩了幾個人,公社的街道沒有路燈,隻有糧站,公社,供銷社幾個單位門口掛著的昏暗的電燈,
幸好這附近有山,風吹不過來,否則的話,幾個走在這漆黑的街道上,就跟走在鬼街上一樣。
林玉秀嚇得緊緊抓住苟富貴的胳膊,苟富貴一手拉著李二河,一手拉著玉秀,他是從半島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對這樣的街道當然不害怕。
而左明月拉著大寶溫暖的手,隻剩下興奮和羞澀,什麼害怕?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姑奶奶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幾個人按照李二河的指引來到了花寡婦家門外,大寶貼在大門上,好像是在聽裡麵的動靜,實際上精神力已經蔓延開來,
三間大瓦房,正中間的臥房有人,隻有一個女人,大寶不禁有點佩服她,真特麼有膽!自己一個人在家也不害怕。
他擺了擺手,苟富貴推著李二河上前,大寶壓低了聲音:"李二河,你敲門把花寡婦叫岀來,告訴你,彆耍花樣,否則我要你好看。"
李二河連聲說道:"不敢不敢。"
秦大寶一縱身,手一搭牆頭,身子已經如一片落葉般飄進了院子裡,
左明月的眼睛直冒小星星,暗暗誇自己的眼光太好了,找到一個這麼厲害的男人,回去得給自己磕一個。
""啪啪啪"敲門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出去好遠,旁邊的人家養的狗叫了兩聲,也就沒了動靜,估計是習以為常了。
敲了三四起,大寶靠在門邊,'看著'花寡婦在炕上爬了起來,唉,這精神力太霸道,把屋裡的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花寡婦穿著個繡花的緞子肚兜,本錢非常足,兩個小兔子都要從肚兜裡跳出來,
秦大寶兩輩子母胎單身,雖然在電視上看到過,但是終歸不如這麼直觀,
他的臉漲得通紅,把精神力移了出來,再也不敢看了。
花寡婦拉開燈,披著薄棉襖推開屋門,探出頭來小聲叫道"誰呀?"
大門外李二河應道:"我,快開門。"
花寡婦高興了,要說她這一輩子真正喜歡的人就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可惜,再喜歡也架不住餓肚子,李二河狗屁能耐沒有,隻能靠她出賣身體,倆人才能過上好日子。
"死鬼,狗東西,怎麼才來?"花寡婦一邊笑罵著一邊推門往外跑,
秦大寶一拳打在她的耳後,花寡婦眼一翻就暈倒在地,秦大寶拍拍手,過去把大門打開,剛一打開大門,一隻腳就踹了進來,
秦大寶一撈,往懷裡一帶,左明月驚叫一聲,人已經被大寶抱在了懷裡。
大寶把她放下,輕輕彈了個腦瓜崩,小聲說道:"你也不看清就踢。"
左明月捂著腦門,小臉通紅:"我以為是那個女的。"
"那女的在門口趴著呢,你和玉秀給她把衣服穿好,手銬帶上,咱們回所。"
"噢。"
接下來就沒什麼畫麵了,李二河扛著昏過去的花寡婦,被幾個人押著回了派出所。
大寶一看,這人抓的,派出所都快裝滿了,估計從建國以來,這個公社派出所都沒這麼熱鬨過。
剛要進辦公室,孫謙和王土生押著程建民出來,看樣子是做完筆錄了,
王土生走下台階,低聲對大寶說道:"剛才程建民交代,程建平就在糧站和副站長齊天樂喝酒呢,咱們得先下手把他拿下,抓完他以後,我就得趕緊回城裡,這事得報上去,讓我叔和陸局長拿主意。"
王土生心說去個屁的吧,得特麼趕緊走,再呆一會不一定還出什麼事呢!
.....
糧站副站長辦公室裡,程建平已經喝的五迷三道了,王大圖本來就沒什麼酒量,叫程建平哈了幾句,也喝下了半斤酒,隻有齊天樂還在呲牙咧嘴地陪著。
兩個酒鬼說起醉話來就不再經過大腦,啥大說啥了。
"我,我跟你說,大圖兄弟,自打我在派出所看見你,我就覺得你了不得啦。"
"你瞧岀來了,我跟你老說,我祖上,恕個罪說,大學士。"
"那,那可夠牛的,我老程家祖上。"程建平掄圓了胳膊一劃拉,差點打到齊天樂:"這山都是我們家的,告訴你說,我爺爺他爹,我艸,我特麼該,該叫啥了?算了,我算不過來,那家夥,老牛b了,娶了多少個媳婦兒?兄弟你猜,你可勁猜…"
王大圖搬著手指頭:"那,怎麼不得五個呀?"
"五,五個?姥姥!乘十倍都不止,這麼說吧,這方圓百裡的好,好看的大姑娘,全,全娶回來了,這要是排個隊,我爺爺打個招呼叫聲媽,得,得特麼叫半個小時。"
齊天樂一咧嘴:合著滿山都是你太奶。
"那,不叫牛b,我跟你老說,我祖上,大學士,出門不坐轎,那叫輦,前後兩三百人侍候著,"
齊天樂腦袋像皮球一樣掉在桌麵上,還彈了兩下:這個可比老程家牛b多了,那頂多是有座山,娶百八十個媳婦兒,這王大圖可到好,直接謀朝篡位,都特麼用上輦了,這倆貨的成分高的不得了啦,不槍斃他倆都算開恩了。
"那你祖上,那麼牛b,咋,咋特麼混成這樣了?"
"我這是低調,低調懂嗎?戲詞裡怎麼說來著,叫微服…"
辦公室門一開,秦大寶和王土生進來了,後麵的孫謙和王土生的司機都笑不活了,這倆貨太能吹牛b了,合著趁一座山那個是倆家祖上最完蛋的一個。
齊天樂騰的站了起來,他不認識秦大寶和王土生,可是一看這倆的做派就是領導,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誰呀?"
秦大寶掏出黃銅板銬,一指牆角:"上那蹲著去!"
齊天樂愣了愣,乾脆利落地答應了一聲:"好嘞。"說完麻溜的麵朝牆蹲下了。
秦大寶把程建平和王大圖的手銬在一起,這王大圖真是自己作死,這回瓜烙可吃上了,
王土生一擺手,孫謙和司機上來,把倆醉鬼給架了出去,王土生低聲和大寶說:"我就不呆了,我帶程建平他倆直接回市局,程建民他們的筆錄我帶著了,我直接交給我叔和陸局長,估計這回的事不能小了,你消停一點吧,彆往出挖了,太特麼嚇人了!就是一個普通的襲警案,好家夥,整出個殺人案,還有貪汙案,再讓你整下去,還不定整出啥來呢。"
秦大寶手一攤:"怪我呀?他們自己往出蹦的。"
"行了,我走了。"
秦大寶把王土生送到糧站院裡,他們是一起坐吉普車來的,孫謙在後座看著程建民和王大圖,王土生擺擺手,上了吉普車,走了。
秦大寶轉身又回了副站長辦公室,齊天樂還老老實實在牆角眯著呢,
秦大寶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據程建民和李二河的交代,這個齊天樂並沒有參與到他們貪汙的事情當中來,他隻是本能的會溜須拍馬而已,
但是秦大寶看人很準,這個齊天樂可不簡單,應該是和孫謙一個品種,表麵上看是憨批,內裡一肚子花花腸子,不過這個和大寶無關,他也不可能把糧站的領導全拿下,如果這個齊天樂上道的話,大寶不介意推他一把。
"那個齊天樂,過來坐。"
"哎哎哎。"齊天樂被嚇屁了,蹲在那腿一個勁的哆嗦,現在聽大寶一叫,立馬跑了過來。
"我叫秦大寶,公社派出所的所長。"
"秦所長好,秦所長好。"
"老齊,這麼叫你沒問題吧?"
"太太太沒問題了,這是我的榮幸。"
"老齊,實話跟你說,這回程建民和李二河的事大了,明天早上糧食局會來人查帳,我聽說你這人還不錯,就提前告訴你一聲,該走的關係走走,明天糧食局領導問我,我也會說你的好話,你明白嗎?"
齊天樂的眼睛都瞪圓了,這個朝思暮想的大餡餅啪的砸在他臉上了,讓他憋不住的想大笑。
"秦所長,啥也不說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你就看老哥我的行動就完了。"
秦大寶笑著點點頭,果然是個聰明人…